楚傾月從准世子妃變成下堂婦,周王府不但退掉了楚傾月的婚約,還給了楚傾月一紙休書,讓楚傾月未嫁先被休,讓楚傾月的名聲,瞬間跌落谷底。
而楚輕煙則是從庶女搖身一變成了嫡女,甚至從妾變成了世子妃,三姨娘又代為掌家,一時間風光無二,三姨娘更是利用手中的權利,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搬到楚輕煙的院子裡去。
凝珠凝碧在第二日就回來了,聽聞相府里發生的事情後,有些憤恨不平:「小姐,小姐您那般幫三小姐,三小姐卻連看都不來看小姐一眼,別忘了,若不是小姐,她如何能搖身一變,成為嫡女,成為世子妃!」
楚傾凰看了一眼凝碧:「凝碧,忘了我怎麼給你說的了。」
凝碧面色一變,咬了咬唇:「奴婢知錯,不應該背後非議府中小姐。」
楚傾凰撥弄著琴弦:「三妹妹從妾變成世子妃,心中高興,一時忘記來看我這個姐姐也是情有可原的,三姨娘要代為掌家,忙得不可開交,自然也是沒有閒暇時間的,就你這丫頭,話那麼多。」
凝碧雖然不服氣,但是也知道楚傾凰的脾氣:「奴婢就是不平。」
「有什麼不平的。」楚傾凰彈了一曲念奴嬌,琴聲幽幽,婉轉流長,聽得人心情愉悅,兩個丫頭見自己小姐脾氣頗好,為自家小姐不平的同時,又無可奈何,她們只是身份卑微的婢女,在這相府之中,是說不上話的。
三姨娘掌家之後,嘗到了掌家的甜頭,喜不自勝,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楚輕煙,楚傾月因為挨了打,又關進祠堂,王氏在祠堂照顧楚傾月,一時間到是沒有時間騰出手來對付三姨娘,三姨娘便有些飄飄然了。
「姨娘,您可有去看二姐姐?」楚輕煙吃著上好的血燕燕窩,不經意的問道。
三姨娘一臉無所謂:「看她做什麼,如今府中是我掌家,我們還需要看她的臉色?」
「可畢竟是她幫了咱們,咱們怎麼也應該表示感謝,更何況,若不是二姐姐,我也不可能成為嫡女,成為世子妃。」楚輕菸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臉上卻是不以為意的表情,楚傾凰讓她當世子妃,還不是有求於她,否則,怎麼會讓她當世子妃。
「也罷,一會兒,我讓人送些東西過去給她,聊表謝意好了。」三姨娘不甚在意的說道,「這掌家就是不一樣,以前像血燕這種東西,哪裡輪的上咱們母女吃,都被王氏那個賤人拿去餵了她生的幾個狗仔子了,如今,也有她這般落魄的時候。」
「姨娘,這話可不要叫人聽見了。」楚輕煙擦了擦嘴,看著三姨娘歡快的吃著燕窩,「姨娘,等到我進了王府,生下長子,地位穩固之後,就讓世子給父親施壓,讓父親抬您為平妻,到時候,您就不用再被王氏壓著了。」
「好女兒,姨娘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三姨娘對楚輕煙的打算很滿意,如今她有了掌家的權利,若是又成為平妻,還有一個世子妃女兒,王氏還能把她怎麼樣,別說王氏,就算是楚傾凰這個正兒八經的嫡女,也奈不何她們!
楚輕煙從妾搖身成為世子妃,楚相就單獨給楚輕煙辟了一個院子居住,叫煙雲閣,朱姨娘從煙雲閣出來,路經後花園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楚傾凰。
「喲,這不是二小姐嘛。」三姨娘帶著侍女上前,「二小姐出來遊園啊?」
「三姨娘。」楚傾凰不咸不淡的開口打招呼,「三姨娘似乎很高興。」
三姨娘聽了,扶了扶頭上的金釵,笑眯了眼:「哎呀,相爺讓我掌家,這掌家事情可多了,我真是忙都忙不過來,這煙兒的婚期又臨近了,我呀,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哪裡像二小姐你這麼閒啊,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啊。」
楚傾凰微米雙眼,看著三姨娘:「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說,二小姐你別介意,如今啊,最大的事情就是煙兒的婚事,畢竟煙兒嫁過去就是世子妃,又懷著身孕,自然是不能怠慢的,若是哪裡怠慢了二小姐,二小姐可別生氣。」三姨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對了,二小姐的院子裡,想必沒有血燕吧,一會兒我讓人送一些給二小姐嘗嘗。」
「如此,多謝姨娘了。」楚傾凰淡淡的說道,對於三姨娘惺惺作態的模樣,不以為然,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真以為楚相讓她掌家,她就能一直囂張下去了,王氏在府中多年,積威甚深,若不是要照顧受傷的楚傾月,就三姨娘這腦子,只怕活不過三日!
「那我就先走了,二小姐,你自便。」三姨娘扭著腰就要走。
楚傾凰看著三姨娘轉身而去的背影,緩緩道:「姨娘可要走好了,免得嵌了腳,父親只是讓姨娘暫代掌家,並不是讓姨娘真正的掌家,姨娘可要將掌家權利握好了。」
「楚傾凰,你什麼意思?」三姨娘轉過身,指著楚傾凰的鼻子問道。
楚傾凰危險的看了一眼三姨娘指著她鼻子的手:「我只是提醒三姨娘,你當初說過的話。」
「說過的話,我說什麼了?」三姨娘一副蠻橫的樣子,「我告訴你,若不是你開口讓我女兒記名在你娘名下,你以為你能有血燕吃,二小姐,做人要識時務!」
楚傾凰被三姨娘這句話給逗笑了,伸出手,抓住三姨娘指著她鼻子的手,狠狠一擰,三姨娘殺豬般的叫聲幾乎震翻了相府的房頂。
楚傾凰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姨娘就是姨娘,不要妄想踩在主子的頭上去,別忘了,本小姐可是嫡女小姐,而你只是一個姨娘,下次再敢對本小姐這般無禮,可就不是今日這麼個小小的教訓了,三姨娘!」
楚傾凰帶著凝珠往上院而去,對於出手教訓三姨娘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三姨娘不得楚相的喜歡,又目光短淺,粗鄙不堪,楚相根本不會聽她的哭訴,若是她去哭訴,只會讓楚相覺得她不適合掌家。
凝珠卻覺得楚傾凰教訓三姨娘的事情大快人心:「小姐,以後啊,這種事,不用小姐親自動手,沒得髒了自己的手。」
「行,下次讓你代勞。」楚傾凰淡淡的回了一句,「一會兒在祖母面前,可不許亂說話。」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的。」
老夫人被楚傾月推到,扭傷了腰,最近都在床上躺著,楚傾凰每日去給老夫人扎針推拿,今日去得有些遲了,徐嬤嬤有些疑惑,卻也沒問什麼,不過私下裡卻讓丫鬟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祖母,今日來得遲了,還望祖母別怪罪。」楚傾凰坐在床邊,精準的揉按穴道,老夫人很是享受的哼了哼。
「府中最近有些烏煙瘴氣,你受委屈了。」老夫人有些氣力不濟,「四姐兒的事情,你也別記在心上,她大抵是沒了理智,唉,都是王氏教壞了她。」
「祖母,我不會生四妹妹的氣,只是就怕四妹妹出來後,去找三妹妹晦氣,周王妃的話,那日您也聽了,若是三妹妹跟她腹中的孩子在相府有個好歹,只怕相府跟周王府要起嫌隙了。」楚傾凰安慰老夫人,話語中的意思,就是要等楚輕煙出嫁後,再將楚傾月放出來。
「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四丫頭挨了打,天氣又炎熱,她身子骨太弱,竟然病了,王氏求到你父親跟前,你父親心軟,想著便放出來。」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對王氏跟楚傾月她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可是沒辦法,誰讓王氏命好,給楚家生了一個兒子呢!
「祖母,既然父親就開口了,乾脆就叫人將四妹妹從祠堂裡面挪出來,在榮錦閣關禁閉也是一樣的,榮錦閣本來就是四妹妹住的院子,院子裡的下人又是打小照顧四妹妹的,母親也方便照顧四妹妹。」楚傾凰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不滿或者惱怒,老夫人盯著楚傾凰看了良久,點了點頭。
「如此,就按你說的去做吧,讓四丫頭在榮錦閣思過,不得踏出院門一步,三丫頭那邊,讓人好生照看著,可不能有什麼差池。」老夫人最擔心的還是三小姐腹中的還在在相府有個閃失,若是跟周王府齊了嫌隙,影響了兒子的前途,可就不好了。
「是,老夫人。」
楚傾凰給老夫人按摩之後,服侍老夫人吃了藥,這才離去,老夫人看著楚傾凰離去的背影:「這孩子是愈發的沉著了,有時候連我這個老婆子都看不透她在想什麼了。」
「老夫人,二小姐沉著是好事,宮中不比相府,宮中的手段多著呢,若是二小姐還跟以前一般張揚跋扈,進了宮也是死路一條,依奴婢看啊,二小姐的改變是好事。」徐嬤嬤給老夫人捶著腿,「對了,今日二小姐來得遲了,奴婢好奇,就讓人去問了問,聽聞是三姨娘朱氏在路上攔住了二小姐,給二小姐臉色看,被二小姐給訓斥了一番。」
「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老夫人聽了,惱怒不已,「王氏雖然惡毒,可是表面上還是做得讓人無可挑剔,這個朱氏,簡直就是蠢笨如豬,若不是凰兒開口,她以為她的女兒能做世子妃,絲毫沒有一點感恩之心!」
「終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哪裡懂那些。」徐嬤嬤笑著說道,「只不過現在三小姐的身份水漲船高,她得意些罷了。」
「你去敲打敲打下她,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