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澤到達玉龍關之後,大元那邊也消停了下來,仿佛不約而同的停戰一般,玉龍關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關外泛紅的土地,依然告訴所有人,關外還有不少虎視眈眈的敵人,等著他們鬆懈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而帶領援軍趕往玉龍關的蔣尚武則是非常無奈,前往玉龍關,他們必須經過一條不算寬的河,一座石橋架在河上,供眾人渡過,可是一場暴雨,將橋給沖斷了,導致他們無法過河,只能等橋修好之後才能走。
「將軍,橋斷了,我們過不去。」
蔣尚武面色凝重,走上斷橋查看,事情發生得太巧了,一場暴雨,將橋給沖壞了,可能性太小了,這不是木橋,是石橋,而且一路上,他們遭到不少偷襲,這應該也是敵軍的緩兵之計。
橋面斷開的距離長達五米之長,身懷輕功之人,到是可以輕巧的跳過去,可是士兵大多數是普通人,沒有這等絕技。
蔣尚武看著斷橋,陷入沉思,步天澤應該已經到玉龍關了,但是他帶領的援軍,卻遠遠的落後於他,蔣尚武不得不感嘆一句,步天澤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若是他跟他們一起走,現在只怕也跟他們一樣,被攔在半路上。
「將軍,江水湍急,想要泅水過去,也不可能,更何況士兵之中,有不少人不會水。」參謀將看著湍流的江水,也是急得直抓頭髮。
「江中不能走,就走橋上。」蔣尚武冷靜的說道。「讓人去找繩子,越粗越好。」
「是,將軍。」
蔣尚武讓人找來繩子,結成繩網,然後找了幾個輕功極好的士兵,飛過橋去,將繩網固定好,再利用木板撲在繩網上,固定好,做了一個臨時的過河橋。
「十人一隊,按秩序過河,不可擁擠。」蔣尚武當即下令,他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順天帝心思詭譎,縱然步天澤已經到了玉龍關,他們也不能懈怠,畢竟,玉龍關損失慘重,二十萬大軍,損失不少,這個時候又要面對順天帝,無論是形勢還是人數,都非常不利於他們。
「是。」
蔣尚武明白,順天帝不會輕易讓他到達玉龍關,而他的人也不能分散,一旦分散,就會被順天帝的人逐個擊破,哪怕心裡再急,他也不會給敵人任何可趁之機。
玉龍關得到短暫的平靜,山海關卻遭受到猛烈的攻擊,莫離到達山海關之後,直接取代花襲人,成為軍中統帥,當即下令攻打山海關,放出要活捉北齊三皇子的口令。
「相爺,莫將軍已經在攻打山海關了。」謹言看著躺在床上,頗為悠哉的花襲人,提醒道,「這刀劍無言,戰火連天的,若是九王妃有個損傷。」
「那也是莫離害的,與本相無關。」花襲人淡淡的說道,楚傾凰有個損傷才好,最好是死了最好,免得一天活著禍害陛下。
謹言微微蹙眉:「陛下的怒火,不是相爺您可以承受的,陛下發起火來,可不會聽您解釋。」
花襲人心中明白,帝若不會聽他的解釋,但是莫離想要傷楚傾凰,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陛下將莫離派來這裡的意思,他明白,為的是牽制北齊,可是莫離的行為,倒不像是牽制北齊,反而是想趁機拿下山海關。
「謹言,你去查一下,陛下給了莫離什麼指令。」花襲人對莫離不感興趣,雖然他們都是陛下身邊的人,但是他跟莫離之間,因為政見不和,兩人甚少一起行事,此次,陛下將莫離派來山海關,也有不信任他的意思。
花襲人明白,無論現在莫離做什麼,他都不能去阻止,只能視而不見,所以,他乾脆借著養傷的藉口,閉門不出,更何況,他確實受傷了。
「是,相爺。」
謹言離開後,花襲人靠著枕頭,陷入沉思,如今大元分別跟昭明和北齊開戰,這兩國若是達成聯盟,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可是陛下依然這般做了,就說明陛下心中有數,或者還有後招,但是君陌塵夫婦又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只要他們夫婦還在,昭明就無人能破,陛下又捨不得對楚傾凰動手,難不成,打算讓莫離對楚傾凰動手不成。
「伊人。」
「少見,你竟然想起我來了。」黑暗中一道聲音傳來,「怎麼,真的傷得不能動彈了。」
「是你身上的香粉味道太重了,一進來,我就發現了。」花襲人緩緩的說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楚傾凰不在山海關了。」一名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張跟花襲人近乎一模一樣的臉,讓人辨不出真假。
花襲人坐起身來,眸光一動:「楚傾凰挑唆慕容祈攻打北齊,是為了利用大元牽制住北齊,然後她前去北齊拿北齊手中的印信,如今三卷天書上的內容,她已經知道了,又從南疆拿走了半枚印信,如今就只差北齊手中的那半枚印信了。」
「另外,北齊三皇子也不在山海關,如今鎮守山海關的是北齊九公主跟楚傾華。」花伊人緩緩坐下,「哥,你打算怎麼辦?」
「北齊三皇子跟楚傾凰到底是什麼關係?」花襲人好奇的問道,「你在北齊臥底多年,應該對北齊的事情知之甚多。」
花伊人白了一眼花襲人:「北齊三皇子一直都不被看好,性子又風流好色,北齊老皇帝對於這個兒子,那是三不管,誰會在意他的事情,在你傳信給我的時候,我就去查過,沒有查到任何痕跡。」
「沒有任何痕跡?」花襲人頗為吃驚,他一直都認為,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有痕跡,可是花伊人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就說明,慕容祈隱藏得太好,或者說,兩人之間的聯繫太過於隱秘,無人得知。
「對,沒有任何痕跡,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北齊三皇子一直在北齊,而楚傾凰也一直在昭明,這兩人似乎沒有任何相交點。」花伊人有些無奈,「我已經查遍了,查不到。」
「那就奇怪了,楚傾凰跟慕容祈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此刻慕容祈怕是已經陪著楚傾凰去靈都去最後半枚印信去了。」花襲人有些擔憂,陛下一直想要的都是秦家的秘寶,可是陛下表現出來的心思,又不像是想得到秦家的東西,反而是想得到楚傾凰這個人,雖然楚傾凰是秦家秘寶的關鍵,但是陛下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
「說起印信,我也覺得好奇。」花伊人遲疑了下,「我找遍了所有的典籍,摸遍了所有宮殿,沒有尋到印信的下落,北齊手中,真的有印信嗎?」
花襲人微微一愣,隨即目光看向花伊人:「你懷疑北齊手中沒有印信?」
「若是有,應該有痕跡才是,可是沒有任何的徵兆,也沒有任何的痕跡,我找遍了,也沒有任何線索,印信所在之處,定然有異常,但是北齊沒有任何一處有異常的地方。」花伊人緩緩的說道,「不過,我查到,七年前,北齊宮中曾經發生過一起寶物失竊案,丟失了不少寶物,迄今為止,沒有找回。」
「七年前……」花襲人的眸子快速的轉動著,七年前,陛下當時還是太子,外出歸來,身受重傷,將養了半年時間才好,而後,與君陌塵一戰,戰敗,君陌塵兵逼城下,先帝不得不廢了太子殿下,而從那以後,太子殿下就去了昭明,落髮為僧!
花襲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總算明白,陛下說,楚傾凰遲早會回到他的身邊,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意思?」
「北齊手中的那枚印信,只怕七年前就落在陛下手中了。」花襲人心思微動,陛下手握印信,那麼楚傾凰最終還是會回到大元,到時候,楚傾凰再落到陛下手中,想要逃走,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那楚傾凰前去北齊,豈不是會撲個空?」花伊人不解,「既然印信在陛下手中,為何陛下不直接告訴楚傾凰,而是等著楚傾凰去碰壁呢?」
「因為,陛下想知道,楚傾凰背後,錯綜複雜的勢力,究竟有多少,以他一人之力,是否能跟這些勢力相抗衡!」花襲人眸光微動,「伊人,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人?」
「抓住辛朵兒!」花襲人快速的說道,「大元與昭明北齊開戰,辛朵兒已經從楚傾凰身邊離開,此刻正在趕回南疆的路上,抓住她,她跟著楚傾凰進入十方沼澤,活著出來,應該知道一些我想知道事情,務必在辛朵兒回到南疆之前,抓住她。」
「她應該不知道楚傾凰的秘密吧?」花伊人有些懷疑的說道,「楚傾凰的秘密,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只怕身為她夫君的君陌塵,對她的秘密,都知之甚少。」
「但是,辛朵兒一定知道,楚傾凰跟鳳凰城的關係!」花襲人肯定的說道,「因為他們一行人可是從鳳凰城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