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鳶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扎進肉里也不覺得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說:「你的確是生了我,但怎麼養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大多數時間你都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我渴了只能喝水龍頭的生水」。
「餓了就吃冰箱裡的冷饅頭,偶爾加包榨菜,我都要對你感激涕零,就連鄰居都說,我能活下來真是奇蹟,因為你經常跑去跟你男朋友混,三天三夜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喬曼的臉色越來越青,她直勾勾地瞪著喬鳶。
喬鳶頓了頓,繼續說,「你供我念衛校?我承認第一年的學費有一半是你出的,剩下的是我打工攢的,去學校後,你每個月只給我200塊錢生活費」。
「你以為200塊錢很多嗎?如果不是我每天下課後出去做兼職,我根本沒辦法順利畢業,你在我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錢,你和我心裡都有數」。
「叫我老公給你六十萬彩禮?你也好意思開這個口,我不會跟他說的,你別妄想了。那天把我趕出家門,你說過的話忘了嗎?」
「現在,我也想對你說,從今往後,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喬鳶,你怎麼能對阿姨說這種話呢」薛婉突然竄出來,「這可是你母親啊,你怎麼能對自己的母親說這種話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喬曼看到有人為她說話,便故意抬高了嗓門說,「就是,你說我一個人把她拉扯這麼大容易嗎?她竟然背著我偷偷嫁了人,一毛錢彩禮都不拿回來」。
薛婉故意露出誇張震驚的表情,「喬鳶,你結婚的事情沒跟家裡人商量嗎?你怎麼能這樣啊?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這樣傷你母親的心呢?」
路過的人聽到,紛紛交頭接耳,對著喬鳶指指點點。
薛婉這下更來勁了,「阿姨,那你見過你女婿嗎?是個警察,長得挺帥的,但是這年頭啊,帥能當飯吃嗎?警察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工資?」
「我看啊,阿姨,他們背著你偷偷結婚,就是因為拿不出彩禮錢……喬鳶,你說你這做的是什麼事啊?太不懂事了,我要是阿姨,估計得氣死了」。
喬鳶雙手抱懷看著薛婉,「說,繼續說,嚼舌根很過癮吧,薛婉?」
薛婉:「喬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是為你好啊」。
喬鳶:「笑死了,為我好?薛婉,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我結不結婚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天天窮警察的叫,你自己能掙多少?哪來的優越感?」
「薛婉,你一定要嫁個有錢人,讓對方給你家六十萬的彩禮,我等著看。」
薛婉揚起下巴,「那當然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傻?」
喬鳶轉眼看向母親,「你都聽她說了,我嫁的是窮警察,拿不出六十萬彩禮,所以你別再來找我了,來多少次,我都是同樣的答案,沒有!」
喬曼看到喬鳶甩手走了,便把氣潑到薛婉身上,「你說你瞎湊什麼熱鬧?多管閒事」。
薛婉沒想到喬曼會反過來責怪她,委屈至極。
等喬曼走遠,她掏出手機給商耀打電話,那邊一接通,她就說:「商耀,我跟你說一個奇葩事,喬鳶她媽來醫院了,喬鳶結婚竟然沒有告訴家裡人」。
「她媽也是個奇葩,跑到醫院來找喬鳶,是找喬鳶要六十萬彩禮錢的,你猜怎麼著?喬鳶那個窮警察老公拿不出這六十萬,你說喬鳶丟不丟人?嫁的是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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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她,一頭撞死算了……你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默了默,不耐煩地回道:「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薛婉沒察覺到商耀的情緒,自顧自地繼續說:「呵呵,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迫不及待把這個八卦消息跟你分享,連六十萬都拿不出來的人,以後拿什麼養孩子?」
「你說是不是?」
「你想跟我說的就這些?」商耀的語氣有些不悅,「薛婉,你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嗎?」
薛婉:「對不起,商耀……我是想找個人吐槽一下,就想到了你,咱倆……」
商耀:「咱倆什麼也沒有,薛婉,不要以為我跟你發生了關係,就會有什麼改變,不會,你要是再像這樣死纏爛打,那以後我不會再見你」。
薛婉:「別,商耀,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隨便打電話打擾你了,你忙吧,有時間再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薛婉的話還沒說完,商耀那頭就掛斷了。
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叫薛婉聽著格外刺耳,她的手緊緊地攥著電話,嘴裡嘀咕道,「商耀,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著向我求婚」。
「喬鳶,拒絕商耀是你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事,你就等著羨慕我吧,等我成為了商太太,看你們還敢瞧不起我這個鄉下人」。
喬鳶回到急診室,楊蕾把她拉到角落去,「聽芸姐說你媽來了,她不是說跟你斷絕關係了嗎,怎麼又跑過來找你,有沒有為難你?」
「昨天我跟江澈散步時遇到黃世雄了,就是我媽那個前男友,他把我結婚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我媽過來是叫我問江澈要彩禮錢的,她要六十萬」喬鳶壓著心裡的火氣說。
「天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啊?」楊蕾叫道,「她是怎麼對你的,心裡沒點數嗎?怎麼好意思開口要錢呢?而且一開口就是六十萬」。
「她怎麼不去搶啊?」
喬鳶:「說的就是,而且我心裡氣的是,她把我趕出來後,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在她心裡,巴不得我早點死了,免得拖累她」。
楊蕾:「那你要跟江澈說這事嗎?」
喬鳶:「不說,我不會滿足我媽這種過分的要求的」。
楊蕾:「對,她今天能向你獅子大開口,你要是滿足了她,以後她可能還會找別的理由來問你要錢,這種事不能縱容,不然以後就麻煩了」。
喬鳶:「等發工資了,我會攢點錢,以後再看情況給她拿點,免得她說白養我這麼大,但是現在,我不能問江澈要這筆彩禮錢」。
楊蕾想了想,說:「要不你先從我這拿些,我存了十幾萬,暫時也用不上,你先拿去堵你母親的嘴,我感覺她拿不到錢,不會罷休的」。
喬鳶:「我怎麼能拿你的錢呢,沒事,不急,我慢慢存,她在夜總會工作,其實掙的不少,但錢都花在男人身上了,她給黃世雄買一件上衣能花一千多呢」。
「但是給我買,三十都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