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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2 00:09:45 作者: 輕黯
  幾個月後,許意濃從競聘中通過層層考核選拔,最終如願坐上了BOM主任工程師的位置,成為了逐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主任級領導,而意外的是,在她上任後於崢主動申請去了英國分公司負責監管統籌新項目。

  臨行前,他作為BOM部的總經理將部門大大小小的事都交付給了許意濃。

  他說,「好好干,我這趟英國行不知回來要多久了,這個總經理的職位遲早會是你的。」

  許意濃想想還是問了,「您去英國的事怎麼這麼突然?」

  可以說毫無預兆。

  於崢告訴她,「欣欣很快就要上小學了,我打算讓她在英國接受後期的教育,她從小我陪她的時間就少,英國那邊的話工作時間彈性大些,我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在她身上。」他輕撫著工作了多年的辦公桌,不舍地淺淺一笑,「她那么小就缺失了母愛,只剩下我了,以後我想做個好爸爸。」

  許意濃手捧著資料聽他說完這些話感觸良深,想起樂樂之前說起學校里的事,覺得他最終選擇回歸家庭也許是他們父女倆比較合適的安排。

  於崢說完抬眼看她,「準備什麼結婚?」

  這次換許意濃笑笑,「先等他處理完公司那邊的事,再考慮婚事。」

  於崢定視著她,「到時可別忘了通知我,即使在英國我也會第一時間給你送上祝福。」

  許意濃儀態大方地點頭,「好,一定會。」

  待人離去,於崢望向落地窗外高懸的太陽,內心平靜,也許對他們而言,這樣亦師亦友的關係大概才是最好的結局。

  許意濃,希望你未來的路能一帆風順,和相愛的人永遠幸福。

  #

  許意濃的小日子溫馨地過著,因為王驍歧新工作的地方比較遠,她每天都會早些時候起來給他準備早飯,而他的襯衫則都是在前一晚熨燙整齊,總之她把這個小窩收拾得井井有條,包括他也捯飭得乾淨整潔。

  每次她醒的時候王驍歧都已經醒了,她問他怎麼每天都醒那麼早,他說是職業病,早年通宵的加班導致睡眠比較淺。

  她就拱過去抱抱他,「以後你醒了就叫我,我陪你說會兒話。」

  他揉捻她耳垂,「你睡你的,我已經習慣了。」

  後來她就開始研究煲各種安神助眠的湯,以至於有段時間王驍歧在新公司食堂看到湯就PTSD了。

  這天早上她給他打領帶時他動手動腳,她避無可避,把領帶故意緊緊一收勒住他,「你還要不要上班了?王經理?」

  「我是看許主任太賢惠,覺得很榮幸。」王驍歧俯身就勢去捕捉她的唇。

  許意濃仰頭接住,含糊不清抱怨,「不許叫我許主任,感覺一下老了幾十歲,廳里廳氣的。」

  唇瓣四接,碰撞磨火,許意濃原先赤腳踩在地板,被他攔腰抱起踩放在自己腳背,然後順勢帶著她一步步往後退,很快她就倒回床上,他盛氣凌人地俯身下來加深了吻。

  過了會兒許意濃懨懨地半趴在床,頭髮凌亂煥然,蓋在肩頭,卻是說不出的性感妖嬈,王驍歧則站在櫥前面不改色地扣好皮帶,重新好整理領帶,打理好自己他坐在床頭撫撫她臉頰,「離你上班還早,你再眯一會兒。」

  許意濃不說話只伸出雙手,他會意地靠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和告別吻。

  她沒有立馬鬆開,埋在他頸間說,「以前經常做夢,夢裡我們就是這樣的,你去上班,我給你準備好一切,我們守著一個小家,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可醒來只有空蕩蕩的一個小宿舍,我還是一個人,後來想你想得睡不著,我開始學會了抽菸,分手前幾年抽得最凶,其實真挺難抽的,可沒辦法,不抽我就想你,特別想。」

  王驍歧撫著她長發將她抱緊,「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到你身邊,但我總想,只要我不去打擾你,你最終會找到那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人。」

  她抬頭看看他,反覆摸著他左手無名指上自己的那個「濃」字,「可你以前已經把我寵壞了啊,哪裡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她聲音慢慢低了下去,「沒有人會大冬天把我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脖子裡取暖,也沒有人會半夜起來給我打蚊子,沒有人再會包容我的壞脾氣了,他們都說我清高。」

  說完她忽然有些難受地吸起了鼻子跟他求證,「我清高嗎?」

  王驍歧給她抹眼淚,說,「我就喜歡清高的。」

  她抽抽噎噎推他,他就把她摟到懷裡哄,「好了,我不是在這兒嗎?以後都不走了。」再親親她,「乖。」


  許意濃揉揉酸澀的眼睛,「有段時間我也不敢打開微信朋友圈,因為一打開全是同學結婚生孩子曬娃的狀態,我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分開,是不是早就成了同學堆里第一批有孩子的一對了?包括現在,我也總害怕到頭來又是一場夢。」

  「不會,是真的。」王驍歧的掌心在她耳頸處摩挲,另一隻手則與她緊緊相扣,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開口。

  「今年過年,我跟你一起回去。」

  許意濃挪了挪腦袋看他,「去哪兒?」

  「C市。」

  「幹嘛去?」

  他給她拂好頭髮,「見丈人丈母娘。」

  許意濃微微愣神,旋即說,「我不回。」

  他揉她臉,「別賭氣,這事遲早得面對。」

  許意濃說,「大不了我哪天溜回去偷戶口本,把證給領了,難不成他們還有本事逼著我離婚?」

  王驍歧斂眸,「別說胡話,你知道我不會同意。」

  許意濃耷著腦袋不說話了,王驍歧把她撈過來親了親,「就這麼說定了,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

  許意濃拉下他的手,故意懟他,「你不怕到時候被他們趕出去?」

  王驍歧唇角漾笑,「娶你我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繾綣的氣氛被他一秒打破,許意濃瞬間炸毛,「王驍歧!」

  #

  轉眼就到了年底,除夕夜那天,在王驍歧的堅持下許意濃最終還是跟他回了C市。

  只是越臨近家門,她走得越慢,相比之下王驍歧就淡定許多,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她熟門熟路地往她家的方向直行。

  「你居然還記得我家在哪兒。」期間她忍不住說了一句。

  他腳步漸快,語氣卻坦蕩無比,「都快走爛了怎麼會不記得。」

  不容許意濃去反應的時間裡,兩人已經進入樓梯間,許意濃看他頭鐵地只顧往前走,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拽了他一把。

  「哎!」

  「嗯?」

  「你不緊張?」

  「緊張什麼?」

  樓道里烏漆嘛黑的,許意濃也看不清他表情,這樓道里的聲控燈也早上了年頭,一般只說話激不起它的敏感度,於是她抬腳重重踩了一下,試圖把燈給弄亮了好好跟他說話,誰知一個蹬腳燈還是沒亮。

  她不由抱怨,「這破燈是不是壞了?。」

  王驍歧握著她的手收了收,「燈壞不壞不知道,但你踩著我腳倒是真的。」

  許意濃懵逼,「啊?」

  王驍歧咳了一聲,燈亮了,許意濃趕緊低頭去查看他腳,「我看看。」

  他卻繼續拉著她往上走,邊走邊笑。

  許意濃拍他一下,「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他說,「我怎麼覺得你比我更緊張?」

  許意濃晃他一下胳膊,「我還不是怕你被趕出來?」

  他腳步不停,「我要真被趕出來,你打算怎麼辦?」

  許意濃想都不想,「當然跟你走啊。」她緊緊扣著他手,「說好了的,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他把她手更緊地握住,「有你這句話,我一定爭取一會兒不被你爸媽趕出來。」

  許意濃又拍他一下,心中卻更加舉棋不定,忐忑不已。

  到了門口她還準備緩緩,王驍歧卻已經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很快許意濃就聽到了屋裡趨近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想溜卻被王驍歧鎖著手拉了回來,兩人還在推搡著,門一下開了。

  是吳老師開的門,看到門口站著他倆,愣了愣。

  王驍歧先開的口,「阿姨。」

  再不著痕跡地捏捏許意濃的手,她被捏痛後也喚了聲,「媽。」

  「誰啊?」老許見妻子去開門後就沒了聲,就跟過來瞧瞧,一過來也止步在了吳老師身後。

  依舊是王驍歧先開口,「叔叔。」

  許意濃隨後,「爸。」

  四人兩兩相對,一對在里一對在外,數九隆冬的天裡,樓道里的風呼呼作響,吹得許意濃縮瑟著脖子依偎在王驍歧身旁,她敏感的鼻子很快泛了紅,靜默的時間裡她就抬手揉搓了好幾回,好像下一秒就要打出噴嚏一樣。


  幾人相顧無言地立了會兒,最終由吳老師收尾,她把門敞了敞說,「進來吧。」

  居然沒被趕走,這出乎了許意濃的意料。

  她猶豫著先跨進去一隻腳,再跨進去一隻。

  吳老師看她小心翼翼那樣,說了句,「怎麼,這家裡是燙腳還是埋了地雷?」然後催促,「快進來。」

  「奧。」許意濃應了一聲把王驍歧也拉了進來。

  進去後,發現老兩口正準備吃年夜飯,老許端坐在主桌,一臉嚴肅。

  氣氛一如既往的凝滯,沒人說話,吳老師已經從廚房拿出了兩隻碗和兩雙筷子,她往桌上一放,看他倆還無動於衷地站著,又說,「吃飯。」

  許意濃覺得這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她看看王驍歧,誰知這人已經先她一步往飯桌邊去了,而且還直接坐在了老許旁邊,他又恭恭敬敬叫了聲,「叔叔。」

  可老許仍然沒吭聲。

  王驍歧便伸手拿過眼前的白酒瓶給他斟酒。

  老許抬手要捂杯擋住,動作卻沒他快,只見他給他杯中倒滿,又在自己碗裡倒上一些。

  他放下酒瓶後看著許父開門見山。

  「叔叔,今天我來只有一件事,就是懇請您跟阿姨把濃濃交給我。」他深深看了許意濃一眼,又緩緩道,「我們曾經走散過,重遇後克制過,逃避過,但無能為力也是真的,時間拉開了我們的距離卻也讓我們在成熟中更加惺惺相惜,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可能不是你們眼中最好的女婿人選,但對濃濃來說卻一定會是個最好的丈夫。」

  許意濃在他身後雙眼迷濛。

  那個曾經從不折節低頭的狂妄少年,如今卸下了一身傲骨,在她的父親面前懇求他把她交給自己。

  老許一言不發喝著悶酒,王驍歧就陪他喝,兩人越喝越猛,眼看半瓶就要下去,許意濃想上前阻止卻被王驍歧攔住。

  吳老師也在旁不予置評,只跟許意濃說,「你吃你的飯。」

  可許意濃哪裡吃的下去,她眼睜睜看著王驍歧跟老許一杯一碗地喝個不停,一瓶後老許又拿上一瓶,那可是最高度數的陳釀茅台,她怕這么喝下去會出事,幾次按捺不住都被王驍歧扣住了手。

  老許到底是年紀大了,酒量不甚年輕時,本來想把王驍歧喝趴的他最後被反虐,先酒精上了頭。

  他指著許意濃搖頭嘆氣,「你這個死心眼兒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死心眼兒,這來來回回都栽在這小子手裡,你就那麼喜歡他,啊?」

  許意濃明知道她爸醉了,不一定聽得進她的話,但還是斬釘截鐵地點頭,「就是這麼喜歡。」還補上一句,「要麼只嫁他,要麼就一輩子不結婚。」

  老許舌頭已經開始打結,「你……!」

  王驍歧在桌下緊握許意濃的手,示意她少說幾句。

  這時先前一直保持緘默的吳老師看著兩人難分難捨的手,開口喚許意濃,「你跟我到房間來一下。」

  許意濃看看王驍歧,並不想走,他輕輕揉她手背,「去吧。」

  許意濃這才去了,她忐忑地跟著吳老師進了房間,吳老師站在床頭背對著她,讓她關門,她安靜照做。

  門一闔上,吳老師便開了口,「你得抑鬱症的事,多久了?」

  許意濃聞言一怔。

  「你在你哥家的時候,被他無意發現了病例本,日本的,回國後的,你一直在吃藥,已經很嚴重了,可你哥說,平常你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吳老師話語哽咽,「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很煎熬難受?」

  許意濃這才想起來,曾經有一次藥沒了,為了去醫院配同款藥翻出了在日本的病例,後來就被她放在了床頭櫃的抽屜里,可能是樂樂到她房間玩兒的時候無意打開,正好被表哥看到了。

  她看著母親的背影,很平靜地告訴她,「只是一開始比較嚴重,到了不能正常生活的地步,後來吃吃藥,自己調節調節恢復了一些,但是日本職場壓力比較大,加上那些前輩的打壓和時不時言語上的冷暴力,又復發了一陣。」

  吳老師轉過身來,望著她滿眼心疼。

  「就覺得最難支撐下去的時候,有一天周鄴劉爽他們來日本找我玩兒,我們說了很久很久的話。」她像是陷入了一段回憶,唇角還微微帶著笑,「就好像又回到學生時代,看到了一絲希望,然後我就決定回來了。


  吳老師開始無聲抹淚。

  許意濃仍繼續訴說,「回來後,就跟他重新見面了啊,慢慢的,開始不吃藥也能睡著了,反正看到他,就會安心吧。」

  確實,她回國後的病曆本上開藥的次數在明顯變少。

  吳老師啞著嗓出聲,「媽媽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那麼喜歡他,我以為,時間會讓你忘記的。」

  許意濃點頭,「我也以為我會忘記的,他也以為,我們都很努力了,但可能就是命吧,都沒再遇上更合適的。」她再看向母親,認認真真叫了聲媽,「其實說起來,我從小到大都沒真的忤逆過你跟爸,唯獨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了,因為除了王驍歧,我已經不會『愛』這個動作了,而他也需要我,他已經沒有家了,不能再沒有我。」

  吳老師又抹抹臉,「你生病的事,他知不知道?」

  許意濃搖頭,「都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那幾年,他比我過得更難,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回歸正軌,我不想讓他擔心我。」

  吳老師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沉浸,忽地,她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東西,隨後走到許意濃跟前,最終嘆了口氣。

  「你哥說的對,我跟你爸死要面子了一輩子,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連你一個人在外面生病了都不知道,還要求你這這那那,你不肯回來,也是害怕我們再變相逼你做不願意的事?」她把東西交到她手中,「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人活著,總要是被人說的,王家的那些是是非非,也不是他的錯,只要以後你們能過好日子,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媽也不求什麼了。」

  許意濃聽得恍恍惚惚,看著母親交給自己的東西支楞了半天,才問,「所以,你們這是,答應了?」

  吳老師想通似地點了點頭,手緊握著她的手,叮囑,「去吧,以前是爸媽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既然你認定了他,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好好過。」

  ……

  房間外,老許還在一口口地喝悶酒,眼看第二瓶酒已過半,他終於發聲。

  「我這個女兒就是一根筋,你們分開這些年,前後給她介紹那麼多相親對象,沒一個是能成的,我知道她是變著法的刺激我跟她媽,準備把自己硬生生給拖成剩女,用這種方式發泄當年我們逼你們分手的情緒。」老許把碗中最後一口酒喝盡,一下灌喉的辛辣讓他蹙眉,臉上的皮肉也跟著有一瞬的扭曲,緩了緩又繼續。

  「我們想著,她犟就犟吧,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你有了別人,結了婚,她就會明白,感情這種東西就沒有時間和距離還有現實打敗不了的,到時候她就會知道,她只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個人感動自己,到時候她就會死心了。」

  話到此處他看向王驍歧,「可我沒想到,她是個死心眼,你也是,五年前是你,五年後還是你,所以一開始你就料定了她也會一直等你是不是?」

  王驍歧手觸酒杯,搖了搖頭,誠實地告訴他,「當年分手,是真的放她走,五年裡,除了從共同的同學那裡知道她的消息,我們之間完全斷了聯繫。我知道她越來越優秀,彌補了高考沒考好的遺憾,也知道她身邊有越來越多優質的男性,我曾經最大的心愿就是她永遠開心幸福,其實,只要她真的能那樣,最後那個人是不是我又有什麼關係,最多就是遺憾吧,曾經答應過她的很多事都沒兌現。」

  他說話的時候手扶在杯沿,老許注意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紋身,又問,「這五年,你就沒有重新開始過?」

  王驍歧望著杯中自己的倒影,「心裡有人,對別人就不公平,她之所以拒絕那些相親對象,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聽完他說的,老許沉吟良久,抹了下嘴嘆氣,「我只當她是個死心眼,沒想到你也是,死心眼啊,兩個死心眼。」

  王驍歧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擱放在桌上時他說,「叔叔,該看的這些年您跟阿姨也看到了,我以為她會過得更好,卻並沒有,五年前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五年後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濃濃我是要定了,你們如果不同意我就會等到你們同意為止。」

  「你這是在威脅我?」

  王驍歧卻告訴他,「她是您女兒,她什麼個性您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在你們面前哭過幾次?就是從小這麼要強的一個人,在回國後在我面前總是掉眼淚,她是再也撐不住了,我也不能再放開她,我不敢說我是她最好的良配,但至少,我會給她一個最好避風港,她害怕了,難受了,只要一回頭,我會隨時隨地都在她身後。」

  老許閉了閉眼,這次陷入長久的寂靜,而後驀然問出一句。


  「五年前我去A市找你的事,濃濃她,知不知道?」

  「不知道。」王驍歧再次給他倒酒,「並且以後她也不會知道。」

  ……

  母女倆從房間出來後,老許已經半趴在了桌上,吳老師把醉了的老許扶起來,邊拉扯他邊怪,「以後喝不過就別丟人現眼。」

  老許聽到了還不承認,「誰,誰說我,我喝不過的?」

  王驍歧也想起身要她搭手,卻被拒絕了。

  吳老師說,「你們吃你們的飯,不然我們家這年還過不過了?」

  「我們家」這三個字讓王驍歧身形皆滯,沒再動一下。

  他往許意濃那兒看了一眼,她雙目通紅的朝他點了點頭。

  等吳老師扶著老許回了房,許意濃也過去扶他,「怎麼樣?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見他跟個木頭似的一言不發,她有點急了,開始嗔怪,「我就讓你別喝那麼多酒,現在好了,喝傻了吧?那茅台酒可是老頭多年珍藏,那度數喝多了能喝死……嗯……」

  她正說著話,唇突然被封住。

  他用吻堵住了的嘴,來勢洶洶,並且帶來了一股濃郁的酒味,酒氣繚繞,纏纏綿綿。

  許意濃沒喝過茅台,這下也算嘗到了一絲滋味。

  他的吻愈吻愈烈,就跟這後勁上頭的酒精一樣,讓人共欲沉淪,他吮吸舔舐著她的唇瓣,似要將她吞噬。

  許意濃承受著唇間熾燙的碾轉反側,呼吸跟著灼熱,喝過酒的他呼吸也比平時里要沉重,那偶爾間歇的喘息中,她聽他一遍一遍地喚她,「濃濃,濃濃,濃濃……」

  她也一遍一遍地應,「我在,我在,我在……」

  他含住她的舌勾扯,聲音變得沙啞細碎,他擁著她,就在她的家裡,雖然微醺他的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說。

  「我終於能娶到你,你終於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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