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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2 00:09:45 作者: 輕黯
  這一晚王驍歧因為喝多,留宿在了許意濃家的客房。

  半夜許意濃在自己房間輾轉反側,擔心他會宿醉不舒服,於是趁夜深人靜時偷偷從房裡溜出來鑽進了客房。

  王驍歧這個人睡覺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打呼嚕,哪怕極為疲憊的狀態下連個鼾聲都沒有,這也就變相導致許意濃摸不清他有沒有睡著。

  她只得湊近到床邊輕聲喚他,「驍歧,驍歧?」

  突然黑暗中她被一股力量拉跌到床上,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他鉗壓在了身下。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帶著尚未消散的濃郁酒氣。

  「想我了?」他揉著她的纖腰,熟練地勾開了睡裙系帶。

  許意濃按著衣服推他亂拱的腦袋,「喝那麼多酒,我是怕你半夜猝……」可話到最後那個字她還是沒說出來,怕大過年的不吉利。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嗔怪,「以後不許喝那麼多酒。」

  王驍歧這會兒那什麼蟲上腦,咬著她脖子嗯了一聲,又哄她,「今天趴著好不好?嗯?」

  許意濃踢他一腳,「我家隔音不好,對面就是我爸媽房間,你不要命了你。」

  他低笑,「那我輕點。」然後沒等她同意就把她像個麵團一樣,在手中搓扁捏圓。

  過了會兒他翻身下去,再上來的時候許意濃聽到他手中有塑膠袋摩擦的聲音,又送去一腳,「不要臉,居然還隨身帶著。」

  他重新上來,把她一把拖過來的同時順勢把她顛了個面,讓她側臉頰貼在枕頭上,直接用嘴咬開包裝袋後義正言辭,「跟自己老婆還談什麼要臉?」

  語畢再次覆上……

  後果就是那天許意濃凌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走路都差點走不穩。

  #

  父母那邊鬆了口,許意濃也算了卻了一樁大心事,這個年他們待到年初四才出來,那是王驍歧長那麼大第一次感受到過年一個家庭中其樂融融的氣氛。

  雖然許意濃父母大多數時候臉還是板著的,但他知道他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彆扭總歸還是要彆扭一段時間的。

  兩人走的時候老許吳老師也沒送,更沒多說什麼,但許意濃髮現自己的行李箱裡比來時沉了很多,王驍歧也發現了,下課樓她偷偷打開,原來是被塞了一堆她喜歡吃的東西,就跟高中參加集訓時每次他倆來看她時買來的那些東西一樣。

  她沉默,王驍歧則安慰似地摸摸她頭,替她拉好行李箱牽著她手準備走。

  許意濃拉過他,「等一下。」

  他停步,她轉身把他帶到自家樓下門口的一片花壇,貓著腰找到一處石塊堆,她指著那兒對他說,「你看。」

  王驍歧除了石頭就只能看到泥巴,「看什麼?」

  「這裡埋著你當時送給我的兩隻小烏龜。」

  王驍歧挑著眉玩世不恭,「難怪後來不聽你說起了,是被你養死了。」再看看那石頭堆,「你還給它們整了個墓?」

  想想覺得她既可愛又好笑。

  許意濃反駁,「才不是我養死的,是我爸拿到陽台上給它們曬太陽,活活曬死的。」還跟他掰扯,「你不知道我養它們有多上心!就差抱著一起睡覺了,它們被曬死的時候我可哭了一夜。」

  當然,她略過了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提出高考後要做她男朋友,她當時以為他在捉摸自己傷心欲絕,那一晚簡直是她最難過的時候。

  王驍歧把她拉起來圈進懷裡,炯炯目光下更多的是心疼。

  「傻瓜。」

  許意濃依偎在他胸口,「我傻你也傻,正好湊一對嘛。」說著還從袋中摸出一個東西,她用那東西戳戳他腰,「你再看這是什麼。」

  王驍歧低頭,看到了「戶口簿」三個大字。

  他再抬眸看她,只見許意濃眼底笑意盈盈。

  「王先生,你可以看看黃曆擇個良辰吉日了。」

  王驍歧接過那戶口簿翻翻看看,問,「這你怎麼來的?」

  許意濃說,「我拿的啊。」

  王驍歧靜看她幾秒,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回走,語氣嚴肅,「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的婚姻得大大方方的,而不是……」

  「是我媽給我的啦。」許意濃在他身後打斷說道,他腿長,走得又急,她差點沒跟上。


  王驍歧收住腳步,回眸看她。

  她不再逗他,很認真地告訴他,「我媽昨晚就給我的,親手交到我手中的,不是我偷拿的。」把戶口簿鄭重其事交到他手中,會著他的目光,再次甜甜一笑,「王先生,我們的婚姻,光明正大。」

  王驍歧端凝著掌心的戶口簿,認真發問,「真的?」

  許意濃也認真點頭,「真的!」

  王驍歧望著她半晌,另一隻手一收把她給攏了過來,懲罰似地輕拍她臀部,「淘氣。」然後也從袋中掏出一樣東西來。

  許意濃一看,竟是當年奶奶送給她那隻和田白玉手鐲,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拿出這個,整個人愕然,有些語無倫次。

  「這手鐲,你怎麼?」

  王驍歧拉抬著她的手,「你每一次回來我都知道,那天你到我家門口,把這個手鐲從手腕褪下放進奶箱時,我就偷偷站在樓下……」

  許意濃眼底霧蒙蒙一片,王驍歧眸光熱遏,一字一句問,「濃濃,你願意嫁給我嗎?」

  暖流在許意濃胸腔一再延宕,她點著頭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回答了他曾在心裡說過千萬遍的話。

  「我願意。」

  他牽過她的手把那手鐲物歸原主地戴進她的腕間,小心翼翼,卻在撩起她衣袖的同時一滯,因為她的手腕上戴著一條早就褪了色的手鍊,那是他曾經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他赫然抬眸。

  許意濃珍惜地摸著那條手鍊告訴他,「壞了好幾次也修了好幾次,它就像我的護身符,即使不戴手上也從不離身的。」

  王驍歧喉結微滾,沒再說話,直接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越吻越凶。

  許意濃也踮起腳尖靠他更近地承受著這滾燙的愛意。

  此刻他們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懂得彼此,茫茫人海能重新尋得對方,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

  我親愛的少年,我最愛的王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

  領證的日子也沒有特別去選,兩人看看黃曆挑了個諸事皆宜,就去民政局把紅本本給領了。

  拍照的時候別人都磨磨唧唧的,只有他倆速戰速決,連拍三張搞定,排隊拿照片時前面有對小夫妻,女方一邊看自己照片一邊皺著眉問工作人

  員,「這照片不能再把我p瘦點了嗎?」

  工作人員像對這個問題已經習以為常地保持著一臉淡漠,「結婚證照片也算證件照,已經給你修過了,再修就不像了。」把拍照收費的零錢找給她,「你要精修的那種也可以自己去外面拍了帶過來,但那種蛇精臉你覺得好看伐?」

  女孩啞口無言,正好許意濃他們的照片也出來了,工作人員擺到台上給他們。

  那女孩趁機湊過去看看,然後拉著自家老公說。

  「為什麼人家拍出來的結婚證件照那麼好看吶?我倆怎麼就是腫的?」

  那他老公也靠過來看看,再瞅瞅王驍歧許意濃,反問自家老婆。

  「你也不看看人家夫妻倆什麼底子,我倆什麼底子,能比嗎?」

  女孩這才扭頭去看了眼真人,不看還好,一看,「哇,她老公好帥啊。」

  她老公眉頭瞬間擰成麻花,拿了自家照片拽著人就走。

  聽到他們全部對話的許意濃也跟著打量打量王驍歧,其實他今天跟平常沒什麼區別,除了被她逼著噴了點髮蠟。

  王驍歧掃碼付完錢看到許意濃痴痴盯看自己的模樣,抬手輕敲了一下她腦門,「在走什麼神?」

  許意濃嬉皮笑臉,「看我老公帥。」

  他也不謙虛地嗯了一聲,「這事你高中不就知道了。」

  許意濃用指尖戳他一下,「臭屁。」

  王驍歧則用胳膊把她人一勾帶著往發紅本本的地方大步直行,「走,蓋戳去。」

  領完證的第二天兩人去了趟H市,把兩本紅本親自遞交到了奶奶手中。

  奶奶摸著那兩個小本本,激動得熱淚盈眶,緊握著兩人的手覆在一起,聲音哽咽,「好好好,守得雲開見月明,你們倆孩子可終於在一起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

  許意濃也含淚給她擦拭淚水,「奶奶,開心的事可不許哭。」

  老太太點頭,「好好好,不哭,不哭。」然後笑著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吶?」


  許意濃對此支吾其詞,這時站在她身後的王驍歧說話了,「奶奶,這事我們隨緣。」

  奶奶滿臉期待,「你們兩個的孩子,該有多聰明多好看吶。」話到此處又不禁失落,「可惜啊,我這個瞎老婆子是再也看不到了。」

  許意濃眼底也滑過一抹失落,她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最後只得去看王驍歧。

  他站在身後,扶著她的肩慢慢把話題拉開,這才又讓奶奶開心了些。

  從養護院出來,許意濃忍不住問王驍歧,「奶奶,就只能一直待在這兒了嗎?」

  王驍歧眉宇聚攏,眸光深沉,「我也不想她再待在這裡,但她的贍養權在他那裡,可你也看到了,他從來不會來看她。」

  許意濃知道他所說的那個人是他「父親」。

  她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緊握住他的手說,「那我們以後多來看看奶奶,陪她說說話,我剛給這裡的護工和前台護士都打點過了,她們以後也不會虧待奶奶,我還詢問過了這的里vip病房,但現在滿了,只要有空位騰出她們就會打電話給我,到時候我們把奶奶換到條件好些的單人間,這錢我們來出就是了。」

  他看著她,反握住她的手,「濃濃,謝謝你。」

  她攤開他的手細細摩挲,「都是夫妻了還談什麼謝,奶奶也是我奶奶,她以前那麼疼我,現在我這個孫媳婦兒當然得盡孝道。」

  王驍歧則糾正,「我是謝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站在我身邊,用我的角度替我著想。」

  許意濃抱著他的臂膀靠著,「你也是啊,一輩子還很長,我們要走很久,我們不僅是夫妻,也是彼此最理解對方的堅強後盾,不是嗎?」

  他攬過她吻了吻沒再說話。

  再後來,他們回C市籌辦婚禮時王驍歧抽空帶許意濃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市一中附近的那家炒飯店,一個則是凌山。

  炒飯店的老闆已經換了人,王驍歧告訴她是以前老闆的兒子,所以口味是一模一樣的,而新的老闆娘則是他的老婆,是子承父業的夫妻店。

  許意濃不禁感嘆,「真好。」

  小老闆娘看到他們進來,熱情地問想吃什麼。

  許意濃搶在王驍歧前面伸出一根手指,「一碗番茄蛋炒飯。」

  「好嘞。」

  王驍歧問她,「一碗夠不夠?我們兩人呢。」

  許意濃拉他走到店鋪裡面,坐在了他們倆第一次坐的那個座位,仰頭看著他帶著撒嬌說,「那人家就想跟你吃一碗不行嗎?」

  王驍歧捏了一下她的臉,什麼都依著她,他在對面坐下,給她拆一次性筷子。

  他低頭的那一瞬間,許意濃真感覺回到了高中,他們最青澀的時候。

  飯很快上來了,兩人共吃一碗,許意濃沒用筷子,直接用勺子自己吃一口再餵他吃一口,連吃幾口後,她開始吸鼻子。

  王驍歧抬眸,「怎麼了?」

  許意濃搖搖頭,只說,「就是好久沒吃了,懷念這個味道了。」

  是有你,有我,有我們回憶的味道。

  她曾經以為他們再也不能一起來這兒了。

  王驍歧把湯送她面前再用湯勺舀舀涼了涼,「慢點吃,小心噎著,喝點湯。」

  許意濃乖乖地也就著他手喝湯。

  小老闆娘看他們如膠似漆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們應該以前也是市一中的學生吧?是不是以前就經常來我家吃飯的?」

  許意濃點頭回應,「是的。」

  「那你們是哪屆的啊?」

  許意濃告訴她他們是哪屆的。

  「那可真是老客戶了。」再細細打量他們,「你們以前就是同學嗎?」

  許意濃繼續說,「是啊。」

  小老闆娘眼底有些不可思議,「那你們在一起好久了啊,是初戀啊。」

  許意濃柔柔看了王驍歧一眼,笑言,「是啊,我們結婚了,回來辦婚禮的。」

  小老闆娘一聽更為驚喜,忙說,「恭喜恭喜,那今天這頓飯算我們請你們了。」語中帶著羨慕,「從校園到婚紗,太不容易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永遠幸福啊!」

  許意濃將她的祝福如數接下,「謝謝,也祝你們永遠生意興隆。」


  兩人離開時,王驍歧掀開門帘等許意濃,她仰頭看他一眼,心底的觸動跟十六歲那年一模一樣。

  她咧嘴對他甜甜一笑,他也回之一笑,兩人心照不宣地一同走出店鋪。

  甚好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四周仿佛也籠罩著一層無法言喻的溫暖。

  過往的行人嘴角也都是笑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緊接著他們就去了凌山,王驍歧體力好,上去一點兒都不帶喘的。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許意濃氣喘吁吁問,「你又不信佛,怎麼今天突然想到這兒來了?」

  王驍歧全程緊牽著她不語,只顧一個勁地往上爬。

  看到沿途小商鋪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許意濃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恨不得原地坐下來休息,卻見那攤販老太太笑著跟王驍歧打招呼。

  「又來爬山了啊?」

  許意濃乍然想起,這正是高中他們一起來過的小商鋪,她還踩翻了人家的一對烏龜,後來被他買下來送給了她,而老太太還是原來那個老太太,只是相比幾年前更顯蒼老了。

  王驍歧應聲,「是啊。」帶著許意濃過去。

  老太太打量著許意濃,顯然已經不認識了,輕聲問著王驍歧,「這是?」

  王驍歧在她攤上的一堆小物件里伸手拿過「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福袋,笑回,「我老婆。」

  老太太喜笑顏開,「恭喜啊恭喜,每年你都一個人上山,以後啊都是兩個人了。」

  王驍歧應承,「是啊。」然後打算付福袋的錢。

  老太太推拒,「這送你們了,就當我老太太送給有緣人。」

  王驍歧還是堅持給了錢,他說,「我誠心來求福,所以這錢您得收下。」

  這下老太太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收了錢,連連說祝福的話。

  待王驍歧跟老人家告別,之前一直沒說話的許意濃才開了口,她緊抓著王驍歧的手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每年都來爬山?」

  「嗯。」

  「每年都到這個攤位?」

  「嗯。」

  「來幹嘛啊?」

  王驍歧手拿著那福袋,「我只是想,什麼時候能真的把這福袋帶走。」再撫摸著她的手輕揉,「現在終於可以了。」

  他簡單的一席話讓許意濃瞬間濕了眼眶,可嘴上說的是。

  「你不是說你不信佛的嘛。」

  王驍歧將她扣首進懷裡,「現在信了,因為你真的回來了。」

  許意濃再也繃不住,又把他衣服哭濕了一片,路過的人在朝他們看,他像哄孩子一樣哄她,「佛祖腳下可不興哭的,乖了,嗯?」

  許意濃卻不管不顧地膩在他懷裡,他也只得無奈地由她去了。

  下山的時候她說走不動了,王驍歧就背她,他走在靜謐的石子路上,她趴在他的肩上,緊緊環摟著他的頸脖,每下去一步,就在他耳邊說一聲。

  「老公,我愛你。」

  快到前腳的時候王驍歧遽然開口。

  「老婆,我突然想起一句泰戈爾的詩。」

  她下巴親昵地抵枕在他肩膀,「哪句?」

  他繼續慢慢走著腳下的路,用英語溫柔緩言。

  「Ilovethreethingsinthisworld.

  Sun,MoonandYou.

  SunforMorning,Moonfornight,andYouforever.」

  許意濃嫣然一笑,埋首進他頸項,隨後在他停步的時候雙手捧起他的臉頰扭轉過來送上長長一吻,深情又甜膩,她給出回應。

  「Metoo.」

  我們是彼此的青春。

  我的少年啊,我也永遠愛你……

  #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五月,他們初三首遇的同一天。

  沒有豪華的車隊也沒有伴郎伴娘,只有簡約的紅裙與西裝,還有王驍歧那輛學生時代的自行車。

  按照風俗,新娘要由長兄背著下樓交送到新郎手中。


  這擔子自然落在了紀昱恆身上,他背著許意濃一步一步穩穩下樓。

  許意濃趴在他堅實的後背上,紅著眼眶對他說了句,「哥,謝謝。」

  紀昱恆聽出了她的哭腔,用手輕拍她身側,「今天什麼日子,不許哭知不知道?」眼看離底層越來近,他又道,「我說了,我說話算話,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到達底樓的時候,王驍歧已經身著一席黑色正裝立在那裡。

  紀昱恆與他面對面地相視一笑,他將許意濃放了下來,然後親手把她的手送交到他手中。

  他說,「哥哥就送你到這裡了,往後的日子是屬於你們倆的,好好過。」

  許意濃用力點著頭,抬眸對上了王驍歧燦爛的笑顏,他如同一道光,照亮了她整個世界。

  她朝那道光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就像走過了年少至今的前半生,而這道光會一直照耀著她後半生……

  那一天的陽光鋪天蓋地照耀,灑下一片鎏金,春風拂面,柔暖綿延。

  他踏著斑駁的樹影,騎車載著她穿過C市的喧囂,他們經過老宅,經過學校,經過他們年少時共同留下身影的每一處,接受著路人的目光洗禮與誠摯的微笑祝福。

  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年十八歲的盛夏,那個乾淨的單車少年載著他心愛的姑娘無所畏懼地勇往直前。

  而那個姑娘也和彼時一樣,雙手抱攬著他的腰肢,一路安靜地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背脊,他們的心緊密相貼,彼此融為一體。

  偶爾有風吹過,輕輕拂開的長髮下是她一如既往的笑靨如花,與年少時一樣純淨且充滿了幸福……

  ——初識年少,重逢頂峰,相伴餘生。

  人生朝露,悲喜交疊,幸而有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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