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要考試了,我完全沒複習好……」
一大早,藤原千花就在教室里散播負面情緒,弄得一些本來不緊張的人也變得緊張起來。
四宮輝夜坐在座位上,看著身旁來回走動的粉毛肥婆,不由得心煩意亂,冷漠呵斥道:「藤原同學,請保持安靜。」
一般人可能真閉嘴了。
但是藤原千花對此具有百分百的免疫力,不然也不能成為冰雕少女僅有的朋友。
「可是人家真的很緊張嘛……」
藤原千花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好友,隱隱帶著絲絲期待地問道:「輝夜,我問你呀,你複習了嗎?」
「沒有。」
「嘿嘿,我也沒……」
「因為不需要,無論如何複習與否,我都是第一。」
四宮輝夜不是在裝逼,她只是在訴說事實。
藤原千花笑容漸漸消失,她真傻,真的,像這種事,她就不該找輝夜的。
「夏墨同學,早安,馬上要考試了,你複習好了嗎?」
這是雪之雪乃走進教室聽見的第一句話。
她看著揮著手打招呼的藤原千花,回答道:「沒有複習。」
白天要上課,晚上要兼職,根本沒時間複習。
況且她也覺得沒必要複習,正常發揮就能拿第一。
「唉,我也沒複習。」
藤原千花嘆著氣,臉上的喜色卻怎麼也止不住。
如此口是心非,看得雪之下雪乃疑惑不已。
我沒複習你開心什麼?
隨後她就知道了原因。
只見藤原千花下一位同學問同樣的問題,當聽見對方回答覆習了的時候,藤原千花立即捂住耳朵搖頭晃腦。
「不聽不聽我不聽。」
接著她又尋找下一位同學問同樣的問題,當聽見對方回答沒複習的時候,她喜形於色。
「唉呀,我也沒複習。」
「……」
就這樣,藤原千花把全班同學問了遍,反應也如出一轍。
別人沒複習她就開心,別人複習了她就不聽。
這要換做其他人搞不好會挨打,可既然是藤原千花,大家只會感覺無奈,好笑,又無語。
一天的考試結束,哀嚎聲遍地。
雪之下早早踏上打工的路途。
「感覺怎麼樣?」
夏墨發來消息。
「有點難度。」
雪之下老實回復。
相較於總武高,秀知院的考試難度確實更高。
「還有信心拿第一嗎?」
「自然有。」
雖然有難度,但難不倒自己。
「……總之,加油,明天星期五還有一天考試呢。」
看得出,夏墨對雪之下的嚴重不信任。
雪之下眼睛微眯,也不多說,反正時間將證明一切。
……
星期五。
周末假期前的最後一天,校園內的氣氛有些躁動。
夏墨則有些難蚌。
他站在操場,看著周圍的學生三五成群的離開,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我就知道……」
現在是體育課時間,體育老師宣布解散,學生們各自活動,留下夏墨一個人孤零零的。
夏墨不意外,甚至早有預料。
畢竟雪之下在班裡沒一個朋友,而且由於他前天早上的那番鋒芒畢露,今後在班裡大概也不會有朋友。
對此,夏墨並不後悔。
他自認為脾氣好,為人儒雅和善,待人友善親切。
然而這不包括對自己心懷惡意的人。
面對這種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雖然是雪之下的座右銘,但用在他身上也照樣合適。
至於反擊過重造成的後果……
些許地惆悵一閃而逝,夏墨托著光潔的下巴,自語道:「隨便走走吧。」
一個人上不了體育課。
不如在學校隨便走走,正好總武高的很多地方他都沒去過。
五分鐘後。
夏墨發現他錯了。
一個人也是可以上體育課的。
「嘭!」
「嘭!」
「嘭!」
死魚眼同學對著牆壁打網球,突然他感覺有人看自己,眼角餘光瞥去,差點嚇尿。
是她?!
注意到我了嗎……
夏墨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名為比企谷八潘的少年。
對於傳說中的大老師,他蠻有興趣的,等會兒可以交個朋友……
算了,不合適。
看著雙腿變得戰戰兢兢的比企谷八潘,夏墨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呼……」
終於走了。
比企谷八潘停了下來,他鬆了一口氣,抬手抹著額頭的冷汗。
壓力太大了,根本扛不住。
「說起來,她為什麼看我,最後搖頭又是什麼意思……」
相較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全校第一美少女,默默無聞的自己,有什麼可注意的呢?
比企谷八潘皺著眉頭,想不明白。
……
放學後,夏墨回到家寫小說。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夜幕緩緩降臨。
簡單應付完早餐,他繼續寫小說,手指在鍵盤上飛快點擊。
大約兩個小時後。
「完成了……」
夏墨停下動作,身體後傾靠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經過這幾天的勤奮筆耕,他終於寫完第一部,接下來就是疾風傳了。
不過疾風傳可以不急著寫,先看第一部的市場反應。
希望不要進宮才是……
夏墨坐起身,將小說檢查了一遍,感覺沒什麼問題,他把小說打包成文件,發送到自己的郵箱,並附帶留言。
「有時間可以看一下,如果看出問題請跟我說,我會認真修改的,謝謝了。」
雖然雪之下不是二次元,不懂輕小說,但是她長年看各類經典名著,文學素養相當優秀,擔任夏墨的非正式編輯綽綽有餘。
「嗯。」
雪之下雪乃冷淡地給出回復。
夏墨心滿意足,看了下時間。
「該睡覺了,晚安。」
雪之下雪乃躺在床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回了一句。
「晚安。」
夏墨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他已經進入了浴室洗澡。
熱水流過晶瑩剔透細膩肌膚,令夏墨隱隱有些悸動。
等到浴室門打開,白色的水霧瀰漫。
身姿窈窕的「少女」裹著浴巾緩步走出。
一道長長的嘆息響起。
「麻煩了……」
前些日子熱血沸騰,就差沒流出鼻血。
今天卻只是稍稍心動,便無其他反應。
這樣下去時間一長,即使今後換回了自己的身體,女人還能挑起他的興趣嗎?
而男人……
不行,果然還是好噁心。
夏墨按著胸口,噁心的同時深表慶幸。
我的性取向依舊筆直!
……
翌日。
星期六。
刷牙洗漱。
吃飯跑步。
隨後。
夏墨回到家,打開衣櫃,看著裡面繁多的各類衣服,他陷入了沉思。
幾分鐘過去。
他掏出了手機。
「雪之下,我們馬上要見面了,你緊張不?」
東京。
夏墨的公寓裡,雪之下雪乃認真想了想,感覺的確有點緊張。
雖然兩人經常聊天,但說到底認識不過一個星期,而且是通過手機認識的,並沒有真正見過面。
所以現在的情況有些類似線上網友線下面基,難免有所緊張。
當然了,具體情況又有所不同
「看自己有什麼好緊張的。」
雪之下雪乃這樣回復夏墨。
「說的好有道理,我不緊張了,我現在有些糾結。」
雪之下撇了撇嘴,沒有搭理。
夏墨催促道:「在嗎?」
「有事說。」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糾結?」
「為什麼要問?」
「不問我們怎麼繼續聊下去。」
「夏墨同學,真的需要我直說嗎?」
「不需要了,我來直說,我剛才在糾結應該穿什麼,才能把我最美的一面展現給你看。」
「??!」
雪之下雪乃驚呆了,瞧瞧,這是正常人說出來的話?!
還什麼你最美的一面,明明是我的。
「夏墨菌,你已經完全變態,習慣成為女生了嗎?」
她黑著臉質問。
夏墨安撫道:「當然沒有,開個玩笑,不要在意。」
「我沒辦法不在意。」
「那你繼續在意吧,反正你又不能做什麼。」
「我可以報警。」
「報警做什麼,我又沒犯罪。」
「自己去警局解釋。」
話雖如此,但雪之下雪乃到底是沒有報警。
她猶豫了一會兒,問起了另一件事。
「夏墨君,你和我說句實話,你心裡是不是很喜歡當女生?」
「雪之下,你憑什麼污人清白!」
夏墨簡直氣的吐血。
他堂堂男子漢,不能接受這樣污衊。
「我喜歡女生,不喜歡當女生,不要污衊我!」
「真的是污衊嗎?為什麼我沒從你的身上感到焦慮,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永遠換不回來?」
少女自詡為人冷靜,可是再冷靜也有個限度。
這麼多天都沒換回去,表面她一切如故,內心實則焦慮難安。
反觀對面的夏墨,不僅看不出一絲擔憂,甚至愈發歡快了。
「原來你很擔心,很焦慮啊。」
夏墨大概明白了。
「不擔心,不焦慮的夏墨同學,果然是喜歡當女生吧。」
「胡說八道,我天性樂觀不成嗎?」
「可能性太低,我建議夏墨同學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內心。」
「好吧,雪之下,我攤牌了。」
什麼?
攤牌?
我猜對了?!
雪之下雪乃驚呆了,她瞎猜的,沒想到對方真是個變態……
「我不擔心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有辦法換回我們身體。」
夏墨的解釋如同隕石墜落,砸醒了驚呆的雪之下雪乃。
「是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追問。
但是夏墨根本不回消息。
她轉而打電話。
但是夏墨根本不接。
於是雪之下雪乃明白了,咬牙道:「混蛋,希望你不是耍我……」
搞我心態,可以。
欺騙我,殺了你。
……
「阿嚏!」
夏墨突然打了個噴嚏,有人在念叨他。
不用想,肯定是雪之下。
在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之前,雪之下的心情定然七上八下,患得患失,難以安寧……
活該,誰讓你污衊我的。
夏墨得意地笑了笑,繼續在衣櫃裡挑選合適的衣服。
最終挑選出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
換上連衣裙,綁上雙馬尾。
看著鏡子裡的美麗少女,夏墨滿意地點了點頭。
「爺真美。」
沒有過多耽擱。
他離開公寓,來到車站,等待著開往東京的電車。
幾分鐘後,車來了。
進入車廂。
「雪之下姐姐……」
略微耳熟的呼喊響起。
夏墨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穿著哥德蘿莉服飾的黑長直少女驚訝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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