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城裡人的口糧都是定量的,需要憑糧本到指定的糧店去購買糧食以及其他副食品。
孟家的五口人中,刨出去身為工人的孟保加每月能領到35斤糧食,孟家的其他人是24斤的定量。
而還未成年的孟耀宗只有18斤的定量。
人口多,供應少,再加上孟耀宗那半大孩子、吃死老子的飯量,孟家經常鬧饑荒。
但即使這樣,孟耀宗還能吃的膀大腰圓的,這自然和孟家夫妻倆脫不了關係。
可以這樣說,原主的口糧都進了孟耀宗的肚子裡。
所以,孟硯青切菜的時候,是帶點仇在的,眼神凌厲,下刀快准狠,咔咔咔咔咔的就將那菜亂切一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菜跟她有仇呢。
孟硯青將切好的菜放到一邊,然後趁著現在四下無人,主打就是一個缺德的她趕緊往那菜裡邊吐了一口痰。
反正她又上不了桌,自然這菜也進不到自己肚裡,到時候噁心的又不是她。
緊接著孟硯青就開始動手忙活其他的了。
鍋里的水開了,孟硯青掀開蓋子,準備往裡邊下玉米糊糊的時候,胡愛香偷偷摸摸的過來了。
「孟家閨女,這個雞蛋你拿著,等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臉給敷敷。
這麼好看的臉蛋,可別破相了。」
胡愛香說著就把雞蛋塞到孟硯青手裡了,還不等孟硯青說話,她就急匆匆的走了。
孟硯青握著手裡的雞蛋,忍不住的在心裡感嘆一句:「世上還是好人多,姓孟的這一家豺狼虎豹除外。」
罵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也姓孟,這一罵倒是把她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要不得,要不得。
孟硯青擔心趙玉梅等下出來,到時候看見她手裡的雞蛋,再給愛香嬸子添麻煩,於是將雞蛋給收進了空間。
果不其然,孟硯青猜的沒錯,那玉米糊糊剛下鍋,趙玉梅就出來了。
倒不是關心她,而是怕做飯的時候她偷吃。
趙玉梅圍著孟硯青轉了一圈,發現她沒偷吃後,難看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要是讓我看見你偷吃,老娘非打死你不行。」
「哦。」孟硯青眼皮子都沒見抬一下的,只見她從兜里掏出來她之前囤的老鼠藥。
不過這老鼠藥已經事先被她磨成粉末狀的了,就為了到時候用起來方便。
孟硯青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隨後掀開鍋蓋,在趙玉梅的注視下,正大光明的將手裡的這包老鼠藥倒進了鍋里。
等趙玉梅反應過來孟硯青剛才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趙玉梅上前一把抓住孟硯青的胳膊,眼神毒辣看著她:「死丫頭,你往裡邊放的什麼東西。」
孟硯青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滿是笑意,趴在趙玉梅耳邊,輕聲說道:「老!鼠!藥!」
讓她做飯是可以,但也是要分人的,她又不是什麼專門伺候他們的老媽子。
以後想讓她伺候他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
「看我打不死你。」
趙玉梅聽到孟硯青這麼說,此時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事實證明,她也做了。
而孟硯青眼角的餘光看到筒子樓里的其他住戶趴在門邊勾頭往外看,便任由她打了上去。
不過,孟硯青只讓她打了一巴掌。
隨後她便抄起放在那桌上的菜刀,往趙玉梅的脖子上抵。
不得不說,原主這幅身體力氣還挺大的,在吃飽飯的前提下。
還想動手的趙玉梅,看到那架在自己脖子的刀時,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
生怕動一下,孟硯青會真的對著她的脖子砍下去。
筒子樓裡邊的其他人也沒有想到孟硯青會這麼做,怕等下弄出人命的他們趕緊都從家裡跑出來了。
「孟家閨女,聽叔的,別衝動,趕緊把刀放下來。」從小看著孟硯青長大的陳明遠趕緊過來勸道。
生怕等下真出了事。
趙玉梅這潑婦死就死了,沒啥,他怕的是把孟硯青給賠進去了,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
孟家這多好的閨女,孟家夫妻倆不懂的珍惜,腦子裡裝的是屎麼,看看都把這當閨女的逼成啥樣了。
要不是孟家夫妻倆,陳明遠都想讓孟硯青給他當兒媳婦。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的幫忙勸道,生怕孟硯青等下真做傻事了。
不過他們個個那心就跟明鏡一樣,知道這是趙玉梅把她逼急了,才做出來這種事的。
至於孟家的掌權者孟保加一早就聽見了外邊的動靜,但就是悶在屋裡當起了縮頭烏龜。
他怕等下再傷著他了。
而這種事,孟保加他做的不是一次兩次了,說到底,還是自私自利的很。
說時遲,那時快,孟硯青那眼淚嘩啦啦的就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看的在場眾人的那心都是跟著一糾一糾的。
這喪天良的孟家夫妻倆,怎麼那雷不去把他倆劈死。
而趙玉梅想把孟硯青往鍋里下老鼠藥的事情說出來,但只要她一張嘴,孟硯青那刀就往脖子近一點。
嚇得她腿直哆嗦的什麼都不敢說了。
「孟家閨女,聽嬸子的,快把刀給我。」胡愛香這時也急的直撓頭。
「嬸子,叔,與其早晚被她們打死,還不如我先死了算了。
這樣我也解脫了。」孟硯青沖他們搖了搖頭,然後握著刀的手又往趙玉梅的脖子處加深了一下。
剎那間,那刀就見了血。
趙玉梅感覺脖子一疼,然後有股溫熱的東西往下滴。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一摸,在看清手上是血時,身體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同時,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尿騷味,眾人順著目光往下瞅,竟然發現趙玉梅尿褲子了。
眾人也沒想到這像滾刀肉一樣難纏的趙玉梅膽子竟然這么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孟硯青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