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有陪我,在他休假的時候,他有盡到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的責任,他對我的好甚至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好太多,他從一開始就有把他的工資和補貼全部交到我手上,不讓我為錢發愁,而且所有的家務活都是他包攬,爸爸,晏請他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父親,你不要誤會他!」
聽姜黎說完,江博雅沒好氣開口:「你就護著他吧!」
「我還寵著他呢!」
姜黎笑出聲。♦👍 ➅9ⓈʰǗχ.ĆO𝕞 💢♘
「行行行,你想寵就寵著,想護就護著,是我多管閒事,日後我就裝聾作啞,隨便你怎麼著。」江博雅佯裝不高興,他這副樣子在姜黎眼裡就像是小孩子,不由再度笑出聲:「爸爸這是生氣啦?」她是故意這麼問的。
「沒有。」
江博雅脫口而出。
「真沒有?」
姜黎挪坐到江博雅身旁,挽著他的臂彎說:「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晏清究竟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對吧,爸爸?」
江博雅哼了聲,別過頭,表明不搭理。
「您不妨回想下,晏清是不是特別孝順?不管是對您和祖父,又或是對我爹娘,他多年來只要在你們身邊,就沒有不孝順的時候。再就是您應該沒少看到過晏清是如何寵著我的,也沒少吃過晏清下廚做的飯菜,以及沒少見過晏清在家給我洗衣服,打掃屋裡屋外,是不是呀?」
姜黎笑眯眯說著,聞言,江博雅瞪眼她:「你這是在哄小孩子!」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爸爸您雖然人到古稀,可您依舊五官俊美,身姿挺拔,在我眼裡,您就是一位身強體壯的帥大叔,和小孩子可不搭邊哦!」
眼裡盡顯笑意,姜黎徐徐說著,熟料,江博雅看著他,故意咬牙切齒:「還說不是在哄小孩子,想想你剛才對我說話的語氣,這要是再被你哄下去,我怕是真成了你心裡正在念叨著的老小孩。」
姜黎忍笑,佯裝一本正經:「冤枉!爸爸您真得冤枉我了,我可以發誓,我在心裡不曾念叨一句您是老小孩,請相信我,我最親最愛的爸爸!」
實際上此時不僅僅姜黎在憋笑,就連江博雅也在憋笑。
洛晏清亦是。
這不,江博雅一個沒忍住,他笑出了聲:「你就搞怪吧!」
「我有嗎?」
姜黎一臉無辜:「我說得可都是大實話!」
洛晏清這時助攻:「爸,小黎從來不說謊,我相信她說的。」
「你們是兩口子,你相信她是理所應當,至於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能確定我是否真是她口中最親最愛的爸爸。」
說著,江博雅站起身:「好了,你們也回房間好好規整規整,我去書房坐會。」
「好的。」
姜黎和洛晏清齊點點頭,目送江博雅離去,兩人提步走向他們在老宅這邊居住的院落。
……
四季交替,一晃眼過去兩年,姜黎在一個月前將JL交到小兒子明修手上,且將于氏旗下的所有酒店一起交給明修管理。
而她,則專職陪伴姜大隊長老兩口和江博雅。
因為他們是她最親的親人,是疼愛她的長輩。
于氏,在三人精神狀態允許下,姜黎制定出一套又一套外出遊玩計劃,她把每套計劃安排得體貼又周到,帶著三位長輩出遊。
當然,身邊陪同的有保鏢、助理、家庭醫生。
萬事不用發愁,走哪都有專人接待。
就這樣,姜黎帶著姜大隊長老兩口和江博雅在三年時間裡,不僅有去國外氣候宜人的知名旅遊城市遊玩,且前往國內好幾個知名景點觀光。
這日,觀賞過桂林山水,姜黎一行人回到于氏旗下在這座城市經營的酒店,臨近夜裡休息前,蔡秀芬對姜黎說:「黎寶,你爹想回老家看看,順便再在老家住一段日子,要不咱們就不去你說的下一個城市了,你看好不好?」
「好。」
姜黎痛快點頭。
帶長輩們外出遊玩,她的目的不外乎是要三位老人開心,既然爹娘想回老家,那便回吧,想來江博雅先生,她的生父不會有意意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早點睡。」
蔡秀芬說著,回了她和姜大隊長住的豪華客房。
姜黎則來到江博雅居住的客房。
「有事和爸爸說?」
聽到敲門聲,江博雅打開客房門,看到姜黎在外面站著,不由問了句。
「嗯。」
姜黎點頭。
江博雅:「進來坐。」
姜黎「哦」了聲。
「是計劃有變?」
關上客房門,江博雅坐到沙發上,滿是溫意的目光落在姜黎身上。
「我爹娘他們想回老家看看,而且打算在老家住一段時日。」
姜黎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不去原計劃好的下一個城市了。」
江博雅用的是陳述句。
「嗯。」
姜黎點頭,繼而徵詢江博雅的意思:「爸爸可有什麼想法?」
「你在哪爸爸就去哪,這還用問?」
江博雅搖了搖頭,他說:「有好幾年沒去過凹里村,是該去那裡看看,再住上一段時日。」
「那咱們得事先說好,你必須得和我還有我爹娘住在一起,不能去住你和祖父原來住的那棟別墅。」聽姜黎這麼說,江博雅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他說:「我不住,但跟在我身邊的人肯定是要住進去的,你別忘了叫人把那別墅也打掃打掃,還有備好所有的生活用品。」
「放心吧,這些我自會安排妥當。」
姜黎笑著點頭,繼而說:「老家那邊這幾年發展得比以前還快,走哪都是風景如畫,去了那邊住下,沒準你都不想走呢!」
「不想走就多住些日子,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江博雅說:「這些年你在老家那邊投入的建設資金可不少。」
「但我得到的回報同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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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微笑回應。
「和你投入得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江博雅丟出一句。
「我從一開始投入資金,就沒想著自己能得到多少回報,我只希望老家那邊的百姓能過得好些,希望能為家鄉做點實事!」
姜黎語氣淡然,聞言,江博雅說:「爸爸知道你不忘初心,你也做得很好,爸爸很高興!」在寶貝女兒感染下,這些年他在國內同樣沒少投入資金搞建設,以及沒少做慈善和公益。
就像他家老爺子在世時常說的,他們江家雖走得是商道,但卻不能忘記「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否則,江氏集團很難一直走下去。
在海外那些年,他曾問過老爺子,有沒有後悔過曾為國為民捐出不少家資,得到的是老爺子鏗鏘有力的回答「沒有」!
有什麼好後悔的?
若是沒國家安定,沒有民眾消費,他們的家資又從何而來?
在國家有需要的時候,捐出一部分,這不是理所應當?
毫無疑問,老爺子的心是紅的。
要不然,也不悔認識像席老這樣的人,且成為無話不說的至交好友。
姜黎因江博雅的話略有些不好意思,她嘴角動了動,說:「我不過是做了我想做和我該做的,這只是小事,您可別誇我,不然,我會驕傲的!」
「行啊,你驕傲一個給我看看。」
江博雅眼裡染上一抹戲謔:「早在爸爸和你相認那會,爸爸就知道你是個沉靜不失大氣的女孩子,在你身上我可沒看到過一絲半點的驕傲之色。」
「你沒看到興許是我偽裝得好。」
姜黎笑著自黑。
「是嗎?那你偽裝得可真完美!」
江博雅笑得有些無奈。
姜黎見狀,禁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父女倆又閒聊十來分鐘,姜黎起身告別,回了她自己的客房。
……
凹里村。
現如今是四月天,春暖花開,正如姜黎說的那樣,車子一駛入姜黎老家所在的縣城範圍內,放眼望去,每一處都是一副景致優美的花卷。
青山綠水,繁花似錦,空氣中淡淡花香浮動,寬闊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中不少是外地來的,路邊行人有的手拿相機,有的直接拿著手機,不時停下來拍照,這不難看出,他們十之八九都是遊客。
成片的桃花林似粉色海洋,清風吹過,桃花雨紛落,遊人在花雨中有拍照的,有奔跑嬉戲的,陣陣笑聲伴著風兒飄出桃花林。
尤其是孩子們的笑聲,聽起來滿滿都是天真和童趣味兒。
回到老家好好歇息了兩天,姜黎陪著江博雅走走停停,來到粉白色桃花林中。
姜大隊長老兩口沒有同行,他們這次回到村裡有太多感慨。
——難看到熟面孔。
是啊,像他們這樣的歲數,村里已經沒幾個同齡人。
哪怕大家的日子早幾年都好過了,可能活到八九十歲的卻不多。
好吧,就算有同齡人還活在這世上,但他們的精神狀態和姜大隊長老兩口是真沒法比,要麼眼花耳背,要麼腿腳不靈便,又哪能隨便出門遛彎?
要說的是,崔大喇叭依舊堅挺地活著,不過,她和蔡秀芬年歲差不多,卻已然是個走路顫顫巍巍的瘦老太太。
嘴裡的牙齒幾乎掉光,眼睛和耳朵倒是沒退化到看不見、聽不見,然,說話早已含混不清,走兩步路還算穩當。
聽家裡孫輩說蔡秀芬回到了村里,當即就住著拐杖來找蔡秀芬嘮嗑。
至於曾和崔大喇叭在村里牽扯較多的,譬如徐春霞的老娘,及王春華、李大妞幾人,差不多都在十年前相繼離世。
眼下有個能說上話的,崔大喇叭心裡無疑很激動。
可在她看到蔡秀芬的一瞬間,心裡就忍不住嘆氣,覺得兩人是真沒法比,她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說,就坐在蔡秀芬對面的竹椅上,定定地看著對方。
歲數差不多,瞧瞧她現在的埋汰樣,再看看人家,雖滿臉褶子,頭髮也全是白的,但……但人家的精氣神看著多好啊!
身子骨瞧著也比她硬朗很多,走路都不用住拐杖,整個人收拾得和以前一樣利落,一看就像是城裡的老太太。
而且那白頭髮還燙著小卷花。
真洋氣!
「這幾年在家過得可好?身體沒啥大毛病吧?」
遲遲不見崔大喇叭開口,蔡秀芬禁不住連問對方兩句。
「過得就那樣唄!身子骨可沒你好,不過應該還能活兩年。」
說來也奇怪,崔大喇叭平日裡雖戴著假牙,但說話著實不太清楚,然,此時此刻,她和蔡秀芬說起話倒是聽起來挺清晰。
蔡秀芬面帶笑容:「你呀,這說起話和年輕時沒兩樣!」
「我年輕的時候你可不咋待見我,這沒錯吧?」
崔大喇叭竟還記著以前的事,聽了她的話,蔡秀芬說:「我咋不知道我不待見你?我頂多和你來往少一些。」
她又不碎嘴,自然和崔大喇叭不是一路人,日常難免不怎麼走動。
崔大喇叭:「哼!你現在想咋說就咋說,反正也沒哪個能站出來戳穿你。」崔大喇叭真應了「老小孩」三個字,她給蔡秀芬一個白眼,而後神色有些呆怔:「她們都死咯!李大妞和王春華是同一年走的,徐家的比她們倆走得早。你怕是還不知道吧?」
蔡秀芬疑惑:「啥?」
「徐家的春夏丫頭也早死咯!聽說是死在北城啥看守所里,老徐家的人接到北城來的電話,沒一個去給春夏那丫頭收屍,可憐吧?」
崔大喇叭一臉感慨。
「可憐之人必有她可恨之處,在我看來,春霞那丫頭沒啥好可憐的。」
蔡秀芬回應。
徐春霞死在北城看守所,這事姜黎從席國邦口中無意間得知,就告訴了蔡秀芬,因此,對於徐春霞的死,又是因什麼而死,蔡秀芬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周家那小子三年前死在了村里,還好他和你家黎寶當年退了婚,不然就他那熊樣,黎寶和他結婚後不定會把日子過程啥樣。」
崔大喇叭說的是周偉民。
跑去北城找蘇曼,人沒找著,又擔心被要債的盯上,在北城晃蕩了半個來月,找不到工作,更沒地兒安身,最終不得不回到老家。
結果在當年冬天,由於夜裡發高燒無人知,直接燒死在了自家炕上。
等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早變得硬邦邦。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