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缺少工匠,無論是袒村,亦是福田,米庫皆簡陋,以木、石為材,堆砌而成。新⑥⑨書吧→
幸好正是冬季,天寒地凍,蛇蟲鼠少,否則定有不少大米,需折損在此道上。
一萬石大米已是不少,以人均每日兩斤米來算,足以養一千七百餘人,整整一年!
當然,徐病既有農作光環,農田產出相對穩定,自沒必要囤米、屯糧。
按往年大熙氣候,三月末左右,冰雪便會消退,這時用於開荒之流民,該回鄉回鄉,該落戶落戶。
但在此之前,徐病每日消耗的米糧,還在穩步上漲,畢竟流民之數,不曾減少,有各地流民,聽此風聲,皆來投靠。
其實還有一好處。
往年大飢大災時,叛黨活躍季,朝廷無力救援,他們只能投靠叛黨。
徐病此舉一定程度上,延緩了部分叛黨發展,當然,大熙的情況,乃是長期累積而成,絕非一舉一措,便可改善的。
以「午卯」信封為準,南邊荒林處,流民約莫有近萬餘人,單日吃食量該有兩萬斤。
一個月下,便是六十萬斤,以石為單位,便是五千石。
故這一盤算,袒村兩千畝農田,收穫雖豐收,卻也僅是恰好,能將那大缺口堵住。
徐病行至煉兵場,二百火炊軍,皆身披甲冑,站在簌簌冷風中,威武不凡。
他們體格健碩,精神飽滿,朝此一站,似團團燃燒的火堆,徐病十分滿意,連連點頭,口中儘是稱讚之言:「不錯,不錯。」
作為第一批,跟隨他的兵眾,總是與後來者,多有些不同,徐病讓們個以長矛、石頭、火焰…試試甲冑威能。
火炊軍得令,一百兵眾持矛,一百兵眾穿甲不動,長矛刺甲,不留一絲痕跡,發出金石碰撞之音。
十分悅耳。
徐病擺手。
兵眾換矛持石,各自砸去,石碎而甲無痕,長期服食玖米,使得兵眾力大氣盛,戰鬥力比尋常兵士,要強上數倍不止!
這二百火炊軍,無論在何處,皆是精兵中的精兵。
「昨日那三十人,可還適應?」徐病問道。
公仲侯俯首言道:「大人是指,昨日得烏鴉迎薦的人嗎?」
「皆已入兵,家屬也安頓在袒村各處。」
徐病聞言,囑託公仲侯多關注這幾人,尤其是王小凡,此人有統兵將領之風,可嘗試培養。
公仲侯記在心底,隨後,徐病行至袒村內。
初見此村時,這尚是一片,大山中的貧瘠村落。
莫要看農田多,足有兩千畝,但產出極其可憐,肥力低微。
需要知道,二者有前後關係。因為袒村土地貧瘠,產量低微,一人需要耕種十幾畝地,才能養活一家老小。
因此,袒村開山,運水,造田,才有此二千餘畝,縱使這般,依舊僅夠勉強過活。
那底下村民,在徐病手底下一月,便抵得上一年,乃至是幾年。
小孩子躺在稻山上,笑容滿面。
除卻收成,袒村變化,同樣不小,本是泥濘之路,紛紛鋪上碎石塊,草泥,最上面又蓋上一層石板。
街頭街尾,巷裡巷外,乾淨整潔。
無人不對徐病,感恩戴德,一孩童跑到徐病面前,喊到:「大人,我聽俺爹說,你很厲害,俺要跟你干!俺要參軍。」
徐病捏他臉蛋,笑著打趣道:「太小了,扛得起長矛不?見過血不?」
公仲侯朝那一站,鐵甲森森,長矛凜凜,耀武揚威的看著那小子。
惹得不知多少人崇拜。
小孩臉憋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惹得大夥嘲笑。
三十流民家眷,已融入袒村,村民質樸,聽說他們來歷,又得知是徐病帶來的,對他們很是熱情。
昨天下午,閒暇之餘,村民自發為他們,搭建屋舍,圍建籬笆。
村長送來雞鴨,有村民送來板凳,被褥,以及新衣物。
王小凡的妹妹,感動得不知所措,許多東西,他從不敢想,卻突然都有了。
徐病特意去他們家,看看他們,是否適應袒村環境,見相處融洽,他便也就放心了。
露出欣慰笑容。
袒村里,也有徐病的房屋。
是村民所建,高兩層樓,本來村長想立廟,想弄個雕像的,被徐病得知後,快快叫停了。
他並非好大喜功之人,且建造雕像,浪費力氣,不如多挖幾條密道。
但袒村人不願,焦灼之下,便起了棟樓,日日輪流打掃,早中晚…一絲不苟。
徐病給糧食,給新衣,這恩情比天大。
木樓前方,伏著一頭靈牛,正是簽到所得的養田靈牛,可驅蟲蟻,護安寧,性格溫順,百姓皆喜歡。
還給它起了名字,就叫「大青」,因為此牛是青色的。
「哞!」
大青看見徐病,跑了過來,用頭蹭著徐病。到底是徐病靈獸,對徐病感情,與眾人皆是不同。
豐收喜悅,徐病又無大事,便帶著村中幾個孩童,在那山野間玩耍放鬆。
順道將那新挖的密道,暗道,捎點,瞭台,皆是過目一遍。
如今福田與袒村,有一條密道,暗中相連。
徐病的兩個秘密基地,可算是連接起來。
「出兵速率如何?」徐病問道。
「十五條密道,同時出兵,可在三炷香內,集結在最近的官道上。」公仲侯說道。
徐病的火炊軍,到底是藏在深溝里,既如此,便不得不考慮,出兵之事宜。
之所以早早分出部分人,修築密道,暗道,便是提前為此考慮。
徐病讓公仲侯,密道、暗道修築之事,不得鬆懈,另外八百新兵,甲冑錘鍊之事,也要緊步跟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