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紀沅脫逃了?

2024-08-12 01:35:31 作者: 颱風校長
  國師府邸,內院,廂房。♤💚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清晨氣冷,那昏暗屋內,二女對坐,紀沅因睡眠不足,眼眶稍黑,疲憊難掩。

  呼出之氣遇空中冷流,快速凝成氣霧。

  宋思不通醫術,卻也知紀沅此刻,應是受冷身體抱恙。她眉頭微皺,上下打量,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沒…沒事。」紀沅睜眸,呼氣多入氣少,自昨日開始,便覺頭重微暈,雖不舒服,卻不算大礙。

  「陛下,若是抱恙,還是千萬別強撐為好。」宋思擔憂道:「徐病雖狡詐,但你若出言,他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呵呵,朕打死,都不要此賊醫治朕!」提起徐病,紀沅便來了精神,恨恨然而道。

  宋思見此,才稍信幾分。

  不過卻隱有擔心,若尋常風寒,倒也還好,尋常人調養數日,便自可痊癒。紀沅體質更強,雖因命格、氣運、出身所累,不得修道,無緣長生。

  但其體質,定然不凡,只是如何不凡,因無緣修道鍊氣,不得而知,此事宋思一直覺得可惜。

  故尋常風寒之病,紀沅自可痊癒,宋思是擔憂,紀沅並非風寒,而是瘟病。

  宋思倒也無實據,她懂風水,通星像,符籙做法,皆有所精,有所通,有所研,但獨獨醫術,疏於學習。

  倒並非是能力不行,而是人自有缺,不可樣樣通,樣樣會。

  宋思淺顯涉獵一二,但望、聞、問、切四者,她僅能做到其二,僅是望、聞而已。

  至於問、切,紀沅嘴硬,打死不承認身體抱恙,她自己又雙手縛在身後,掙扎得絕望,動不得絲毫。

  故僅剩那望、聞二字了,先言「望」字,望其面紅氣熱,精神虛,再言「聞」字,聞其汗微酸,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陛下的,總之亦得不出結論。

  而往年冬時,大熙城偶有一兩場瘟疫,故宋思隱隱擔憂。

  「陛下,你當真沒事?莫要騙我。」

  寒風吹起髮絲,宋思挪身想湊近些許,言語間帶著某種意味。像是在確定什麼,也像是在決定什麼。

  「沒事。」紀沅蹙眉,淡淡回道,二女目光相對,紀沅有所意會。

  「陛下,可曾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御福之境?」宋思言道。

  紀沅眼睛微亮,聆聽宋思後話。

  宋思又道:「我有辦法,解開陛下之繩。」

  「你我二人靠近,劃破指尖,我逼出精血,點在金晃繩上,可使其靈性蒙塵,屆時…陛下解繩而逃即可。」宋思徐徐言道。

  紀沅掠過喜色,「愛卿既有此法,何不早早使出?好叫朕早早脫困,不必受著嚴寒之冬,縛身之辱?」

  「陛下,此法看似簡單,實則對宋思消耗極大。」宋思無奈道:「用出此法,宋思會陷入昏迷,至少三天三夜。」

  「且再不能,久留凡間了,需回宗調養。」

  紀沅聞言,喜色斂盡,說道:「既如此,不必操之過急,朕受困已久,早已習慣,愛卿不必衝動。」

  宋思緩緩搖頭,「陛下,宋思近日已經想明一件事情。」

  「我留在大熙,是想借陛下氣運,雕琢我那傍身龍紋爐,為那龍紋爐點睛。」


  「以此為交易,我助陛下強國,欲得見欣欣向榮的大熙。」

  「但徐病出現,讓宋思清楚再留大熙,不過荒廢時光罷了。」

  紀沅蹙眉,胸口起伏,再難裝鎮定,「所以你便要離朕而去?」

  「宋愛卿,徐病此賊自厲害,可你不必厚此薄彼,你在朕心中不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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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思輕笑兩聲,搖了搖頭,自顧自道:「陛下,你還不明白嗎?只要徐病在,我留在大熙與否,全無意義。」

  「實際上,即便沒有徐病,宋思最多再留兩年,也自會離去,所以陛下不必挽留。」

  聞言,紀沅也知宋思意已絕,她眉眼低垂,嘆了又嘆,不再挽留。

  她帝王身重,自外人看來薄情寡性,然多是身份地位強加於她,她與宋思之情,既是君臣之情、亦是凡仙之交,能算得上交心朋友。

  然她漸感天命,朋友離去,雖不能算水到渠成,卻也無多少遺憾。

  「那你該如何?」紀沅看向宋思。

  若自己離去,宋思昏迷,落於國師府,其命運會如何?尚能離去嗎?

  「這不是陛下該考慮的!」宋思突急促道:「陛下,快些靠近,否則便在來不及了!」

  她餘光落在內院槐樹上,有一烏鴉停落,那赤紅雙眸,正穿透虛掩的窗戶,落於二女身上。

  宋思見烏鴉如見徐病。

  危機感自心間起,湧向全身,從毛孔滲出。徐病帶來的恐懼,不知何時起,已深扎入二女心間。

  紀沅知道,覆水已然難收,待徐病回來,將二人分開,宋思這片苦心與付出,便全然荒廢了。

  她也將再徹底失去脫困時機。

  念此,二女目光相觸,閃過一抹決然,互相挪近,必需趕在徐病回府前,解開身上束縛,逃遁而出。

  二女相互靠近,因是盤坐之姿,移動不便,速度緩慢似蝸牛爬行,急得二女團團轉,心砰砰跳,恨不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因動作稍大,拉扯繩索,傳出「吱吱」聲響。

  心漸漸懸起,似下一秒,徐病便推門而入,宣告二人的失敗。

  紀沅了解徐病,他定然已經察覺,此刻的每分每秒,都至關重要。

  終究是紀沅經驗稍高,二女本相隔五步之遙,宋思僅移半步,紀沅便移了五步,宋思都驚呆了,須知二人盤坐之姿,雙腿不得自由,移動困難。

  紀沅移至宋思面前,二女手指相觸,紀沅猛的用力,將宋思食指捏破。

  宋思口念法訣,逼出一滴精血,點在紀沅金晃繩上。那茵茵金光內斂,法寶之韻散去,似尋常凡繩。

  但因材質未改,堅韌異常。

  「陛下,快。」

  宋思眼皮發沉,最後徹底閉上。她未說的是,此血並非精血,而是精氣神之凝結。

  紀沅嘗試強掙,見不得其效,額冒冷汗,轉而去摸索繩結,她緊咬牙關,從容威儀臉龐,再難掩急切。

  機會僅此一次。

  「快些…再快些。」

  紀沅摸至繩結,嘗試解繩,得益於近日不斷掙扎,解繩速度,倒遠比想像中快速。

  她目光緊盯大門。

  不一會,她便雙手一松,手腕得以分開,她面色一喜,確信自己離那自由,已是不遠。

  手腕自由,她扭動腰肢,欲先解放雙腿,雙腿自由,便可先離府而去。

  自由近在咫尺,紀沅使盡渾身解數,身軀扭動,顧不得狼狽與否,威儀還在與否。

  自有幾分香艷旖旎風光。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待雙腳恢復自由,擺脫交疊盤坐之姿,可下地走動。她眸微閃,自知論實力,自己並非徐病對手,當務之急,是逃離國師府。

  念及此處,她顧不得身上,尚未解開的繩索,回眸看一眼宋思,便踩著無音步,行至內院牆壁。

  「王八蛋徐病,你給朕等著!」紀沅甩下一句狠話,點地輕躍,翻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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