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惡意補償
扎迦利開口解釋道：「這是斯賓塞調查員最初繳獲的第一批黑市武器，來源自一個黑市武器商人，槍枝上面的銘文都已經抹去。」
「審訊黑市武器商人的結果：他已經遺忘了供貨商的面容細節，對方的臉龐就好像籠罩著一團迷霧，即便是使用記憶提取機器也沒有辦法還原出供貨商的面容，只能依稀獲取到一個信息——供貨商是一名六英尺三英寸（一米九），臂圍接近十六英寸的魁梧男性。」
「該供貨商的形體特徵與先前十字路醫院事件的逃脫者內洛巴克斯，相似度高達85%——以此推斷，的確是教授在暗中傳播這些武器。」
「通過研發部門提供的禁忌光譜攝像機，斯賓塞調查員採集到了這些黑市武器上面殘留的禁忌力量特徵。」
「經由這批黑市武器採集到的光譜特徵，斯賓塞調查員很快就順藤摸瓜地搜尋到其他散落的黑市武器——」
投影的畫面更換為一箱箱堆迭在牆角的木箱，無一例外地呈現出極為相似的禁忌色彩。
「共計一十六把禁忌改造栓動步槍，二十七把禁忌改造轉輪手槍，將近三百髮禁忌改造子彈。」
「除卻附著有鑄之禁忌的堅固與刃之禁忌的鋒銳以外，每一把槍的木質握柄都是取材自石綠之母的造物，使得槍體內的鑄與刃之禁忌力量可以直觀地傳遞至持槍者的內心深處。」
「引動他們內心潛在的抗爭意識，激化他們內心深處的憤怒力量，促使他們做出以往沒有勇氣實踐的暴行——教授此舉應該是想要挑起黑幫間的戰火，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同時，也能夠加劇社會的不安度。」
「至此，斯賓塞調查員的工作已經完成，共計逮捕四名黑市武器商，十八名非法購槍者。」
「雖然並沒有調查到教授及其麾下教徒的具體蹤跡，但卻為我們收集了足夠的禁忌光譜數據，讓我們後續的調查工作變得更加輕鬆，感謝斯賓塞調查員的付出！」
斯賓塞聞言站起來微微欠身示意。
扎迦利稍微停頓好繼續說道：「在大批量樣本數據的加持下，相似禁忌力量的掃描範圍也得到飛躍式的提升。」
「結合伊薇小姐給予的情報，納塔麗婭調查員很快便順藤摸瓜調查出三個由教授贊助的叛亂團體。」
「在雅各布先生的幫助下，我們沒有付出任何的人員傷亡代價，不費吹灰之力就剿滅了這三個密教團伙。」扎迦利朝著弗萊姐弟微微躬身示意，「感謝兩位顧問的幫助。」
弗萊姐弟也回以同樣的禮節。
扎迦利依次放映出三個叛亂團伙的照片。
在不同的環境中，一具具僵硬的屍體躺倒在地，可除去呈濺射狀的血跡以外，周邊完全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仿佛這些叛亂份子是在頃刻間盡數死去，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就已經迎來自己的終結之時？
在某一張近景照片中，這個疑問的答案得以揭曉——斃命叛亂份子的後腦勺有一道極薄極細的穿透傷口，兇器約摸是某種細長的匕首。
在叛亂團體的剿滅現場照片中，扎迦利沒有放出禁忌光譜的掃描照片，顯然是照顧到雅各布弗萊的感受，沒有暴露其隱私。
接著放映的圖片是具體戰報的信息。
【共計剿滅了三支具備叛亂屬性的密教團體。】
【收穫四十一具一階邪教徒的屍體。】
【逮捕五個還沒來得及沾染禁忌知識的邪教徒——審訊結果表明他們是得到了某位不知姓名的男性贊助者的支持，在其中一人顱內掃描到內洛巴克斯一瞬即逝的面孔——可以確定這些叛亂份子正是由教授勢力進行資助。】
【繳獲三十六把禁忌改造栓動步槍，上千髮禁忌鋒銳子彈，五十六根熾熱柄式手雷，三十件靜默的兜帽披風。刃之禁忌知識、鑄之禁忌知識、心之禁忌知識各十九份，杯之禁忌知識六份，冬之禁忌知識三份——其中最危險的是一份三階的刃之可怖儀式。】
「對叛亂份子處繳獲禁忌事物進行光譜掃描，關於教授及其教徒的力量特徵庫也變得更加詳細，新增了冬之禁忌的光譜特徵。」
「根據目前收集得來的禁忌知識樣本，我們可以大致推斷出——目前教授麾下，至少涵括有刃鑄心冬杯蛾六類密教徒。」
「而與此同時，結合夏洛特調查員對七頭畸變怪物的背景追蹤——這七人在上議院暴動事件的一個月以前，都還只是工廠的工人，工作與生活的路線沒有交集。
「他們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都是曾經有過服役經驗的退伍士兵，雖然不是來自同一個部隊，但都有著因戰爭而傷殘的生理缺陷——據我們推斷，這便是他們蒙受蠱惑接觸禁忌知識的主要原因——消失的嫌疑人內洛巴克斯先前正是一位傷殘退伍士兵，且極為擅長以治癒殘疾的理由蠱惑人心。」
「我們具體調查了倫敦市區內有過服役經驗的傷殘人士——至少有七十九名可疑人士已經徹底失蹤。」
「他們在離開之前都給家裡的父母/妻兒留下了一筆豐厚的財富，而現在退伍士兵圈中已經悄悄流行起來一則傳聞——」
扎迦利開始模仿起那些粗鄙兵漢的語氣念起得來的證詞。
「如果突然有個大塊頭出現在你面前，說他能夠治癒你的殘疾並且還會交給你遲到的撫恤金，而條件只不過是要你奉身於某項偉大的事業……大傢伙可千萬別覺得，這個大塊頭是不是他媽的大白天就喝醉了？！
「他說的可全都是真話！！！我之前的戰友威爾遜就遇見過這個大塊頭，現在他的小兒子已經不需要再給黑心的工廠主踩紡織機或是鑽進隨時都有可能崩塌的煤礦！而是搬進了乾淨整潔不漏水的新公寓、換上了純棉的新衣裳、可以安心地坐在課桌前念書哩！！！」
「不可能吧？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假設真的有這種好事，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我們頭上呢……如果是想要招募干髒活的打手，那直接去找那些碼頭工人不是更好？至少他們還是四肢健全呢。」
「真的，這件事是真的！你們都還記得硬漢威爾吧？當初在富爾斯坦一個人砍死了三個嘎吉教士兵，最後卻是一不小心被削斷半個手掌的那個威爾……據我所知他最近就是遇到了那個神秘的大塊頭，上個星期他還回來請我們這些老朋友喝酒喝了個通宵呢……我當時親眼看見的，他那隻斷掌竟然重新長出了手指！！！」
「OHMyGod！看來這件事還真他媽的是真的……要是我也能夠遇上那個大塊頭就好了，大不了就是豁出去一條爛命嘛！只要能夠讓我的小亞納能夠過上真正的好日子，我這條爛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扎迦利清了清嗓子，恢復本來的聲音。
「這很顯然是教授的陰謀！」
「他惡意給予這些傷殘退伍士兵以希望，惡意補償所謂的撫恤金，但實則卻是想要買斷退伍士兵的生命，用他們的鮮血來點燃恐怖的火焰！」
「目前這些幫助散播謠言的潛在危險份子，都已經逮捕歸案，囚禁在蘇格蘭場的監獄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