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禍害
這一次，陸青山沒有拒絕。
在陸言練拳之前，箭術就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完全可以和他進山了。
同時他也清楚，練拳之後，胃口大增，單靠他一人打獵，難以供得上陸言修煉，只會耽誤陸言進度。
兩人合作，效率定然能大增。
陸言手持獵弓，和陸青山一起一頭扎進了臥牛山之中。
臥牛山外圍，早就被人翻遍了，野菜野果也幾乎不可見，動物也極少，所以他們沒有停留，一直向著內圍而去。
臥牛山，被陸青山分為了外圍，內圍和深山。
外圍，只有一些小型動物，如今極少。
內圍，小型動物多一些，有時會有大型猛獸出沒。
而深山，則是大型猛獸的樂園，一般人根本不敢進。
陸青山一般在內圍打獵，深山只進入過一次，雖然獵到一隻狍子，但自身也受傷。
路上，陸青山也會傳授陸言一些陷阱和追蹤獵物的技巧。
很快，他們就進入了內圍。
「爹，前面有隻野兔。」
陸言低聲道。
「小聲點，言兒，你留在這裡埋伏，我去另一頭堵截。」
陸青山說完，屏住呼吸，貓著腰，輕輕的繞到另一頭，然後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
嗖！
箭矢破空飛出，但野兔非常機敏，在箭矢飛出的瞬間，似乎感應到什麼，拔腿便跑，讓陸青山的箭矢落空。
大山之中，弱肉強食，能在森林中成長起來的動物，都極其機敏，警覺性極高。
但陸青山早就算好了路線，野兔受驚逃跑的方向，正是陸言蹲守的方向。
陸言早已準備好，待野兔靠近，一箭射出，箭矢如閃電般飛出，正中野兔肚子。
野兔撲騰了幾下，便無動靜。
「言兒，你的箭術，似乎又有不小的提升啊。」
陸青山撿起野兔，露出喜色。
這就是兩人合作的好處，平常陸青山一人打獵，一箭不中的話，獵物便逃之夭夭，再難追擊。
兩人可圍獵，效率翻幾倍都不止。
「是有些提升。」
陸言笑了笑。
「先將這隻野兔埋起來。」
陸青山拿出一把小鋤頭，這原本是進山用來挖野地瓜的，挖好一個坑，用樹葉將野兔埋起來，在上面做好標誌。
帶著野兔打獵顯然不行，血腥味會引來大型猛獸，也會驚動其他小獵物。
他們繼續狩獵。
一個小時後，兩人合作，獵到了一隻黃羊，重達三十多斤。
「言兒，你的運氣真好，第一次狩獵，就獵到了黃羊。」
陸青山喜笑顏開。
其實，也不純粹是運氣，他一人打獵的時候，也曾多次遇見黃羊、山鹿、狍子等，只是這些獵物太警覺，每次還沒開弓，獵物就嗅到危險提前逃走了。
陸言也露出了笑容，有了這些肉食，他的修煉進度將大增。
兩人又轉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其他收穫，便砍了大捆的乾柴，將黃羊捆在中間，找到了之前被埋的野兔後返回了靠山村。
中午，陸言吃了三斤肉食，立刻來到竹林練拳。
之後的日子，陸言每日上午和陸青山進山打獵，下午練拳積攢氣血，淬鍊肉身。
有了陸言的加入，他們打獵效率大增，雖然不能保證每日都能獵到黃羊、狍子這種中型獵物，但小型獵物每日都有收穫，能保證陸言平均每天五斤肉食的供應。
隨著肉食儲備的增多，王翠和陸青山，也開始捨得吃一些了。
練武提升實力，終於漸漸得到了反饋。
有了充足肉食，陸言提升極為迅猛，不僅是拳法進度，還有氣血的積攢，也大大加快。
按照陸青山的說法，只有到體內氣血滿溢的狀態，全力運轉氣血，便能感應到『封門』存在。
只要擊破了封門，就能成為破限武者，實力暴增。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
此時，距離陸言開始練拳，已經超過了一百天，達到105天。
鐵線拳跨越了爐火純青，進入到登峰造極之境。
105天，鐵線拳達到了登峰造極，若是傳出去，會嚇死人。
常人想要將一門三流武學修煉到登峰造極，非得三十年苦工不可。
竹林間，陸言不斷的修煉鐵線拳，隨著他拳頭的揮出，空中傳出呼嘯之聲，他的雙拳與手臂之上，黑線一圈圈的環繞，異常清晰，宛如纏著一雙鐵線交織成的手套。
這讓陸言的雙掌與手臂，變得異常堅硬。
他渾身大汗淋漓，皮膚赤紅，像是要滴出血來，隱約可見紅色的霧氣自皮膚表面瀰漫而出。
直到一個小時後，陸言才收功，皮膚赤紅退去，變得正常，手掌與手臂上的黑線也隱匿不見。
「我這狀態，應該距離氣血滿溢不遠了吧。」
陸言自語，對自己的進度，還是非常滿意的。
這就代表，他的修為，接近一次破限了。
陸青山曾言，吳朝峰就是這個層次。
「道書，當真是曠世至寶啊。」
道書，雖然不能直接增強氣血，提升修為境界，但能快速提升武學層次。
武學層次的提升，能夠打通更多支脈，可加快氣血積攢，提升修煉速度。
這等於間接增強修為了。
一個資質一般的普通人，開始練武，就算肉食管夠，也起碼需要三年，才能達到氣血滿溢，接近一次破限的層次。
而他，只用了105天。
他不僅武學層次進度比常人快了無數倍，修為提升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了十倍不止。
並且，如果武學層次繼續提升，比如達到『出神入化』甚至『人武合一』，打通更多的支脈，他的修煉速度還會更快。
「應該要不了幾天，就可以真正達到氣血滿溢，衝擊『封門』了。」
陸言精神振奮，休息了一番之後，又打了一遍鐵線拳才返回家中。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陸青山背著一捆柴回來，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當家的，什麼事這麼高興？」
王翠一眼就看出來。
「伱們看這是什麼？」
陸青山解開乾柴，拿出了一個大豬腿，看模樣起碼有三十多斤。
「野豬腿？爹，你獵到野豬了？」
陸言問道。
「不錯，今日運氣好，獵到一頭大野豬，估摸著能有三百斤重，太重了我拖不回來，挖了一個大坑埋了，先帶回一個豬腿，等天黑了，我再去分塊拿回來。」
陸青山道。
「爹，我和你一起去。」
陸言道。
天黑之後，那些大型猛獸會從深山走出，陸青山一個人進山，他可不放心。
「好。」
陸青山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為什麼不白天拿？
這麼大一頭野豬，太引人注目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如吳朝峰那樣的人，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還是謹慎為妙。
吃完晚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陸青山陸言兩人悄悄的離村，進入臥牛山，找到了陸青山埋野豬的地方。
挖出野豬，用柴刀將野豬分成四塊，每一塊六十多斤。
兩人一人背一塊，將剩下的兩塊埋入地下，快速返回。
放下後，又立馬進山。
吼！
山林中，傳出猛獸的咆哮聲，格外滲人。
兩人屏住呼吸，悄然前行，再度來到埋野豬的地方，背著剩下的兩塊立刻就走。
還好，他們運氣不錯，並沒有遭遇到猛獸，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家中。
王翠一直焦急的等待著，看到兩人回來，心頭的大石這才放下，立刻忙碌起來，將野豬肉清洗，用茴椒粉醃製。
當晚，王翠煮了一大盤野豬肉，一家三口痛快的加了一餐。
第二日，在陸言的提議下，每餐給他準備三斤肉食，一吃飽就去竹林練拳，開始準備衝擊『封門』。
有了充足的肉食，接下來幾日陸青山沒有進山打獵，而是留在家中幫王翠忙活田地里的事情。
三日後。
這一日，陸言吃完中飯，準備去竹林練拳，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看到門口不少人圍觀，屋內傳出慟哭聲。
「這是怎麼回事？」
陸言過去詢問。
「哎，還不是吳朝峰和李石李木那幾個無賴，整日不干正事，強取豪奪別人家的糧食，這不，前幾天他們盯上了大剛家，要搶奪他們家的土豆，大剛不肯，拼命阻攔，卻被打成重傷，又沒銀錢看病，今日去世了。」
一個大漢咬牙道。
「噓，小聲點，要是被吳朝峰他們聽到，你沒好日子過。」
一個大娘有些害怕，左右張望，低聲告誡。
「怕什麼？那幾個禍害，遲早有人收拾他們。」
先前那個大漢憤憤道。
「哎，慘的是大剛嫂啊，大剛走了，她一個人要拉扯兩個孩子，又被奪了糧食，該怎麼活啊？」
「天殺的。」
其他人嘆氣，但最多也只是同情，至於拿自己的糧食去幫助大剛嫂，卻是有心無力。
「門閥劉氏難道不管嗎？」陸言道。
「吳朝峰又沒有直接殺人，只是傷人，門閥那些大人物，哪有功夫理會。」
一位大爺嘆息。
陸言沉默，臉色冷然，心裡默默做了一個決定，隨後大步朝村外走去，卻不料碰到了三個『熟人』。
正是吳朝峰，李木和李石三人。
三人吊兒郎當的坐在村口曬著太陽，看到陸言後三道目光在陸言身上掃來掃去。
陸言不予理會，逕自來到竹林練拳。
「陸言這小子，居然長這麼壯了，幾個月前還是個病秧子。」
李木道。
「他爹陸青山是個老獵戶，天天進山打獵，肯定能獵到獵物，這小子肯定沒少吃肉食，不然哪能長那麼快，瑪德，我們都沒肉食吃，真是可恨，峰哥，要不」
李石看向吳朝峰，意有所指。
吳朝峰舔了舔嘴唇，道：「李木，你去陸青山家附近盯著，等陸青山夫婦出去幹活後，你潛進去看看有沒有肉食。」
「好，包在我身上。」
李木興奮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