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消閒低聲道:「是我不好,所以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補償你?」
雲無恙冷眼看向了別處:「不必了。▲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𝑐𝑜𝑚閱讀▲」
柳消閒的手指攥緊了被子:「從出生起我身上就有個詛咒,這個詛咒會讓所有陪伴我的人離開我,你也會嗎?」
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他這副身體是母親厭惡他所得來的,他是出生就被扔到亂葬崗的孩子。
雲無恙沉默了一會,她起身準備離開了,只是出去之前道:
「你沒有被詛咒,這只是你離開別人的藉口罷了。」
出了柳消閒的房間,就立刻又有好些個太醫擠了進去。雲無恙轉身走到正堂坐下,屏風外剩下的太醫們正在竊竊私語。
不多時,那幾個去了柳消閒房間的太醫返了回來,又是一陣商討,雲無恙聽著就頭疼。
她扶額,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後道:「可是有什麼結果了?」
終於,一個在太醫院權高位重的老太醫走了上來:
「回稟皇妃,下官方才探查脈象,殿下的脈象實在是十分古怪,下官平生都未曾見過。」
雲無恙心裡一涼:「查不出來嗎?」
「這倒也不是,雖脈象罕見,殿下手腕處和腰間蔓延的紅色紋路卻像極了古書中曾記載的蛇纏之毒。💎😂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這個名字雲無恙根本聞所未聞,她蹙眉:「這是什麼毒?」
「蛇纏乃大漠邊境生長的致命毒,因生長環境艱辛所以很少見,常有通往大漠的商人不小心被割傷,待數月之後才猛然毒發,症狀便如殿下這般,身上會有紅色的毒紋如蛇纏身。」
雲無恙見他臉色不好,手也不自覺握緊了:「既然這麼嚴重,怎麼還不著手去解毒?」
那老太醫瞬間跪下了:「不敢欺瞞皇妃,只是這毒實在罕見,下官也只是在醫書中見過,還沒有醫治過這種案例,只是依照古書所記,這種毒紋出現後……」
他咽了口唾沫:「只怕殿下留給下官們的時間……」
雲無恙也知道下一句是什麼,無非是時日不多了。
邊境之毒,難道是打仗時被下的毒?
可她為什麼沒事?想來想去最該被害的人其實是她而已,沒理由那人只給柳消閒下毒不給自己下毒。
雲無恙沉默了一會後道:「勞煩您也來替我把下脈。」
那老太醫愣了一下後瞬間走了過來:「是。」
過了一會,老太醫把手縮回衣袖裡拱了拱手:「皇妃一切康健,好的不能再好了。」
雲無恙思慮萬千,她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後來一個紅色的身影逐漸清晰。
「這藥丸,沒準能在未來,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難道是他?
雲無恙問道:「是否有一種藥,可以庇護人百毒不侵?」
那老太醫以為是雲無恙想找這種藥,還真就跪了下來:「皇妃恕罪,確有這種藥名為辟厄,只是這種藥和蛇纏一樣少見,一時半會恐怕也找不到啊。」
雲無恙心下一沉。
果然,難道程十鳶餵她吃的,是這種藥嗎?
是不是有人給他們都下了毒,結果她因為這藥而逃過一劫了呢。
雲無恙沉吟一聲,道:「既沒有解毒的辦法,就先勞煩各位幫忙緩解毒素的蔓延吧,我會貼出告示尋找江湖神醫的。」
太醫院的各位醫術總不是假的,扎針開藥折騰了好幾日,總比放在那讓柳消閒自己涼強。
只是一直找不到解毒的方子,雲無恙也查閱了不少書籍也沒找到,貼了告示出去也沒能有人揭榜。
有時候雲無恙真想一走了之,讓柳消閒自生自滅。
只是她偶爾從柳消閒的房間路過時,聽著侍女們的哭聲也覺得心煩,每每從噩夢中驚醒時,夢中是柳消閒一襲白衣站在梨花樹下,回頭卻是七竅流血。
雲無恙就知道了,就算她沒原諒柳消閒,大概也不忍心真看著他就這麼死掉的。
如果她真就這麼走了,難保不會在多年以後還會想起來,是她無情負了柳消閒,還是柳消閒無情負了她?
給自己冠上人美心善的天使稱號後,雲無恙就稍微心安理得了起來。
這天是雪天,柳消閒依舊沒有好起來,雲無恙站在大門下看著雪花飄落,嘆了一口氣。
霜卿為她加了一件外套,輕聲:「小姐,告示已經貼出去了,比較有名的幾位神醫也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請了,小姐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雲無恙應了一聲,攏了攏披風。
蛇纏之毒太罕見,太醫院的那些老古板完全沒法子,還得雲無恙心裡有數,劍走偏鋒去請遊走江湖的神醫。
只是神醫神醫,人家那麼大腕,哪有那麼好請啊?
下毒的人也真是好手段,居然能找到這麼蹊蹺的毒,是真想把他二人斬草除根嗎?
雖然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但云無恙如今也忙的抽不開身去查了,天天為了柳消閒每日的病症加重連軸轉。
「若是能請到樂神醫就好了,樂神醫不僅在江湖名號響,在咱們京城也有不小的名氣呢,那次宮中娘娘得了重症奄奄一息,就是他偶然路過進宮把娘娘醫好了。」
霜卿不敢打擾雲無恙,只站在旁邊小聲道。
雲無恙搖搖頭:「樂神醫有名我是知道的,只是他脾氣怪又行蹤不定,多年也才就進京那麼一次,如今一時去哪尋……」
她話音未落,就聽霜卿略顯激動的語氣:「小姐,有人朝這邊來了!」
雲無恙一愣,瞬間打起了精神抬頭望過去。
不會吧?柳消閒是什麼真龍天子嗎?運氣這麼好?
難道真讓她碰上了那樂神醫??
只見滿天雪花紛飛,有人踩著宮中結了銀霜的青磚一步步走來,緩緩的,不急不慢。
那人一身明藍色的冬衣,長發被銀冠束了一半,另一半散落,藍色的披風外點綴了一層白色的絨毛,還繡著隨行的白鶴。
只是這身影雲無恙覺得分外眼熟了一些。
直到那人終於走到了眼前,他撐著一把傘,在傘下,在台階下與雲無恙對視。
雲無恙陷入了長久的愣怔中:
「……江佑理?」
江佑理聽見這個稱呼垂了垂眼,而後又抬起,笑了笑:
「我見告示,便不請自來了。」
「雲姐姐,可還歡迎?」
江佑理:聽說柳消閒快死了,搞什麼啊,大冬天的,搞得人心裡暖暖的(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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