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的老家是一個非常貧窮的村子，村子沒有馬路，只有泥巴路，風景還算秀麗，只是走不出大山，一層又一層，一座又一座。
家裡的房子是在村子的東邊，早上的時候，太陽緩緩升起，照射在屋內。
每次這個時候，奶奶都會起床朝著雞籠走去，打開雞籠就開始餵食。
至於爺爺則是在我爸爸十歲的時候就死了，所以爸爸是奶奶帶大的。
媽媽早晨起來的時間還要比奶奶早一點，因為我早晨要吃早餐上學，爸爸要早上吃飽飯在田裡幹活。
所以媽媽早上五點，天還沒亮就起來為我們準備了，伺候我們。
然後等我去上學，爸爸去田裡的時候，媽媽才會坐鎮上的車去幼兒園。
其實媽媽幼兒園的工作也是假的，媽媽只是在幼兒園裡給孩子做飯，這樣她的工資比較高。
六歲的時候，我問爸爸：「媽媽為什麼不上桌吃飯？」
爸爸說：「媽媽是他們家裡買來的，天生就是來給我幹活的，就是一個賠錢貨。」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賠錢貨是什麼，只能跟著爸爸喊到：「媽媽是賠錢貨，媽媽是賠錢貨。」
爸爸還對我說：「女孩子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以後讓你媽媽也伺候你。」
並不知道當時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媽媽是什麼樣的心情。
當時不懂事情，認為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是其實不對。
每當爸爸不在的時候，媽媽就會教育我：「人生來就是平等的道理，每個人的思想都不同，你要做的是默默改變他的思想，並不是對著他做，有的時候順從他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媽媽就這樣念叨了很久，我也一直都把這段話記在心中，揮之不去。
人生來平等。
我的第一個朋友是家裡隔壁的，我和他是在田裡認識的，當時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跟西瓜一樣，胖乎乎的，剛好爸爸也在旁邊摘西瓜，所以我一見他我就湊上去說：「你長的好像西瓜啊。」
當大人們聽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都紛紛笑了。
但是他卻不在意，反而是對我說：「我喜歡吃西瓜，你也喜歡嗎？」
我當時認真想了想說：「我也喜歡吃，西瓜我感覺很甜。」
自那以後，我小時候都在和他玩，其實主要是在我家附近，而且他們家大人種田的地方也在家裡附近，他家的田旁邊還有一個小池塘
可是等長大後，我漸漸的沒有和他「聯繫」了...........
二·
等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劉湘」，之前我都是叫他小西瓜的。
而劉湘就是叫我：「猴子」
他說：「原因很簡單，因為你瘦的跟猴子一樣。」
那個時候，我怕人，不敢和人溝通，所以我就劉湘一個朋友。
小學那會是男女同桌，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比媽媽小的女孩子，平時我都是自己在家裡關注，要是實在待不住就去田裡找爸爸媽媽。
我時刻謹記媽媽對我的教訓，對待女孩子要放尊重，所以我也沒有搭理他。
平常在家我不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大人看見了還會說上一句：「這孩子不錯，老實，坐的住。」其實我就是不想動，也害怕和人交談，漸漸的我自己也發現只要自己不動，我就會跟一個小透明一樣。
就這樣，我和同學們講話的次數很少，幾乎不溝通。劉湘就是我在小學的時候唯一溝通的朋友。
老師也為這個事情頭疼，平時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我也閉著嘴巴說話，但是成績也是不上不下的水平，老師也沒有辦法說我是一個「智障」而把我開除。
就這樣，我一直上到了小學四年級。
說起來也可笑，小學四年級，班級上同學的名字我都記不住。
只記得我的女同桌「李思洋」，但是也僅僅是記得，小學四年我也沒有和她建立起太多的友情。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李思洋做我的同桌。還記得她是這麼和老師說的：「我想要坐在他旁邊，他一直不說話，很安靜，不會打擾我學習。」
是的，李思洋的學習成績很好，是班級里名列前茅的存在。
我唯一和李思洋搭話的機會就是：「李思洋，你能借我一支筆嗎，我沒有帶筆來，我明天就還你。」
我其實就是家裡窮，買不起筆，所以經常借她的筆，她也會經常借，所以一來二去我也習慣性的接受了她的存在。
不過我們之間的關係依舊是同桌的「筆友」。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政策導致小學被分班了，還要分學校。
所以，我和唯一的朋友劉湘失去了聯繫，只有放學回家的時候才能和他玩耍。
五年級的時候，我被分到了離家比較近的學校。
但是周圍的同學都是我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我依舊如往常一樣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我的同桌也換了一個，變成了一個比較細小的女孩子，她的皮膚黑黑的，頭髮也糟糟的。
我的後桌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同學，叫：「黃佳」那個時候仙俠劇很流行，他自稱是師姐，而我自然的要被迫叫他師弟，不過我沒有搭理她，是她自己這樣叫我的。
而她的同桌則是一個帶著眼鏡的女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的周圍全是女孩。
那個時候男孩子都比較幼稚，所以他們也給我取了外號：「男人婆、男娘子。」
我當時並不懂他們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他們在和我玩，就連那個師姐師弟什麼的，我也不清楚。
我就這樣被同學們叫了整個小學，可以說我的小學後兩年是悲劇的，是非常慘的，是背負罵名的，是委屈的。
我家裡沒有電視機，放學的時候，我就和劉湘出去抓蝦、抓魚、嚇狗、抓雞，總之是給村子裡弄的雞飛狗跳，很多人都不待見我們。
在我上五年級的時候，爸爸出去打工了，被大伯拉著去城裡搬磚，做體力活。
等到爸爸過年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我最喜歡的糖果，他的三輪車上還有一個黑漆漆的方塊盒子，那個東西我曾經在報紙上見過，媽媽也對我說：「這個黑漆漆的方塊盒子是電視，你以後了解世界的一部分就靠他了。」
過完年後，爸爸又去城裡了，他說：「城裡工資高，我搬磚一天能掙五十塊錢，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工作。」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心智才算是真正的打開，我問媽媽：「班級里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叫我師弟呀！還有男孩子都叫我男人婆。」
媽媽那時候一愣，隨後輕描淡寫的對我說：「因為師姐是要保護師弟的，而男人婆是因為你很受女孩子們喜歡，所以她們才這麼叫你的。」
然而事實就是，當我每天早上拿著媽媽給我包的餃子到學校的時候，師姐們總會搶我的餃子吃，很快十個餃子被她們吃的只剩下兩個。
我當時很生氣，那個是我媽媽包的餃子，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那是我第一次發怒，平時不喜歡說話的我，平時老實的我，很想打她們，但是我卻冷靜下來，因為媽媽說：「你不能打女孩子，男孩子就應該保護女孩子，男孩子的手是守護，不是暴力的源頭。」
是的，我冷靜下來。我就這樣「保護」了師姐們兩年，媽媽從原來的十個餃子，變成了每天給我帶二十個餃子。
但是我卻自己在路上自己吃完十個餃子，帶到學校的只有另外十個餃子。
至於那些叫我「男人婆」的男孩子，被他們欺負了兩年。
至於師姐們也沒有白讓我守護，給我取名：「慫蛋」也會用慫蛋來懟男孩子們，讓他們閉嘴，然後反過來叫我「慫蛋」
其實我是懂得他們對我的嘲諷，以及這些外號的意思。
但是沒辦法，我感覺到骨子裡的自卑，我的家庭教養不允許我發火，只能默默承受。
家裡很窮，小時候爸爸和我說：「要是你在外面被欺負了，必須得忍受，咱們家裡窮，賠不起他們錢。」
「 你以後在外面也別惹事，能忍就忍，要是忍不了那就回家，不要得罪人家了。」
等小學畢業後，我開始對學習、學校感受到害怕、恐懼，漸漸的我也不喜歡學習了。
羅老師是我語文老師，教了我兩年。
我的語文成績也是因為羅老師變得更好。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著白白的裙子，頭髮短短的，笑容很燦爛，我感覺她已經和我媽媽一樣漂亮了。
五年級下冊，一個平凡的一天。
因為課文沒有背完，我被羅老師留在她家裡背課文，等我背完課文，已經天黑了。
羅老師說：「你終於背完了，你不是傻，只是不肯用功，好啦！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我卻站在門口遲遲不肯動，因為我家裡離鎮上的小學很遠，有五公里的路程，大約走路要花上一小時。
再加上天都黑了，時間也會很久，而且還不安全。當時羅老師並不了解我的情況，她還認為我是鎮上的學生，並不是鄉里的，農村的。
爸爸曾經和我說：「千萬不能再其他人家裡過夜，這樣子是不禮貌的。」就連一向不贊同的媽媽，也默認了爸爸的觀點，沒有和爸爸吵架。
但是那天實在是太晚了，我扭扭捏捏的和羅老師說明情況：「那個..........羅老師，我家裡在桃子村，離鎮上有五公里，走路要幾個小時，我想..........」
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在最後的關頭停下來。
羅老師看出我的窘迫，然後對我說：「你是不是想在我家裡住一晚上，可以呀，這麼晚了，我也不放心讓你一個小孩子回去，我等下給你爸爸打電話，和你爸爸說明情況。」
我見得羅老師這麼說，我連忙說出爸爸的電話號碼。
等爸爸接通，過來一會後，羅老師給電話遞到我手中：「一鳴啊，你今天就住羅老師那裡昂，明天也住那裡，我明天有事情，就沒有在家。」
就這樣，我在羅老師家裡住了一個星期，等到周日的時候，爸爸才給我接回去。
而在羅老師家裡住的這幾天，我的語文突飛猛進，雖然說不能一下子滿分，但是考70多分，還是可以的。
也是因為羅老師的原因，我開始喜歡看書，我喜歡看書里所寫的故事，我感覺他們都會有一些不一樣的人生，我想要觀察他們的人生，這樣才能找到我自己的道路。
三·
每次放學回到家，找劉湘玩的時候，總是會到他家後邊的竹林里玩耍。
大俠打盜賊的遊戲。
他是大俠，我是盜賊。
劉湘說：「我這麼強壯，肯定是大俠，你看你這麼瘦，跟猴子一樣，肯定是盜賊。」
等我和劉湘玩累了，還會去他家門前的小溪流抓魚、螃蟹、和田螺。
抓到的魚蝦蟹我們總是會交給劉湘奶奶，她會拿著我們的食材給我們做好吃的，這也算是童年的小零食。
曾經我和劉湘在草地上許過願望，說：「我們以後一定會是最好的朋友，就和喜洋洋和懶羊羊一樣。」
劉湘的成績可以說比我都差，數學經常考零分，幸虧劉湘能寫的一副好字，劉湘的爺爺很會寫毛筆字，相傳他以前給毛澤東爺爺寫過對聯、春聯，也不知道是真假。
劉湘的毛筆字就是和他爺爺寫的，也正是因為毛筆字，被閱卷老師加了卷面整潔分。
而我就不行了，曾經羅老師和我說：「你記性還不錯，腦子也算靈活，就是你這個字啊，像雞走出來一樣，狗刨屎一樣。」
只是可惜的是，我最後沒有和他成為最好的朋友，可以說自從我長大後，就沒有和劉湘聯繫過。
我上初中的時候，劉湘因為成績不好，再加上他們家裡比我還窮，所以讀完小學就不讀書了，直接和他爸爸做農活。
劉湘的家裡是一個用土磚做起來的房子，裡邊很小，就算是曾經小時候的我，也會覺得很小。
而劉湘的父親一輩子都在種地，在過年的時候，我去他們家裡拜年，我問他：「叔啊，你為什麼一直在種地，怎麼不出去打工呢？」
我還記得叔是這樣回答我的：「要是我們都不種地了，你們讀書的小孩子，和其他人都吃什麼啊！」
所以我上初中之後，就很少見到劉湘了。
等我再次見到劉湘是在我畢業後的一年裡。
那個時候我剛回來，劉湘就已經進屋對我說：「鳴老闆好，你家裡的地我已經給你挖好了，我就先走了。」
當我嘗試叫住他：「小西瓜，我們去玩啊。」
他說：「不了，老闆，我還得幫其他人去挖土，我祝老闆天天發財。」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畢業後的第二年，年前。
劉湘瘋了，他的爺爺老死了，奶奶因為爺爺喝農藥死了，爸爸因為在田裡挖土一個不注意滑倒在池塘邊上，淹死了。
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外面只有零下幾度，我提前幾天回到家裡，想著在深圳上班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家看看爸媽。
等我到家的時候，就聽見我爸爸說：「你還記得之前和你經常玩的劉湘嗎？他現在瘋了，大冬天的還穿著短袖，你以後回來就不要和他玩了，我怕丟臉。」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去看看劉湘，這起碼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想見見他，不管他瘋了，還是傻了，他都是我的朋友。
等我見到劉湘的時候，他還在家門口，果然穿著短袖短褲，他看到了我，朝著我跑過來：「猴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去小溪邊抓魚蝦蟹，等會回來吃。」
我說：「劉湘啊，今天就不了，我還得回家吃飯，等我下次再來看你昂。」
說完，我走的時候，還留下了幾百塊錢。
劉湘也沒有理我，只是傻傻的看著我，樂呵呵的笑。
那天等到深夜，劉湘敲響了我的窗戶，我出門一看，劉湘穿了一件棉衣。
我連忙從冰箱裡拿著一瓶啤酒。
正當我以為劉湘恢復正常的時候，他說：「今天早上的事情不好意思，我好像只有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會恢復正常。」
那一晚，我和劉湘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知心話。
我也得知。劉湘的奶奶就是十二點喝農藥去世的，而且還是劉湘親眼看見自己的奶奶喝下農藥。
自那以後，劉湘深夜十二點，再也沒有敲響我窗戶的玻璃，我也從來沒有去看過他，我只是會偶爾的在他家窗戶塞一點錢給他。
人生總是悲劇的，就如同西瓜一樣，只會在特有的季節才會變得如此的甜。
四·
小學畢業的時候，我爸爸帶到城裡玩了幾天，認識了一個書店老闆，是我爸爸工程旁邊的老爺爺。
我平時叫他：「於爺爺」
我認識於爺爺的時候，是爸爸那天很忙，就給我放到書店裡，說：「一鳴啊，你在這裡看一會兒書，爸爸等會晚上給你買好吃的。」
當時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小吃攤的麻辣豆腐，以及燒烤，平時爸爸過年回家都會帶著幾串給我吃。
而現在我到爸爸這裡，也是爸爸承諾我一周給我買一次麻辣豆腐。
可惜因為爸爸工作時間忙，並沒有信守承諾。
不過爸爸這些時間，確實被媽媽改變了很多，雖然他們在家裡還是吵架，但是起碼不會無緣無故打我，平時不發火的情況下對待媽媽也多了一分柔情。
記得我在書店看了一天的書，等爸爸回來接我後，他問於爺爺：「於叔，一鳴，在你這裡乖不乖呀。」
於爺爺也是說：「很乖的，看了一天的書，以後肯定是考清華北大的料子。」
對此爸爸只是笑了一下：「借你吉言了，以後娃娃考上清華，我就讓他來找你，來看你，這段時間還是要麻煩能多多照顧他了。」
當於爺爺得知我還沒有上初中的時候，他給我推薦了《駱駝祥子》這本書。
我問於爺爺：「這些書怎麼和課本的不一樣，到處都是字。」
之前看過的書，是一些課外書以及帶著一些插圖的書，從來沒有看過全是文字的書。
於爺爺是這樣回答我的：「這個是小說，一些人物或者偉人都故事都會寫在小說里，你可以看下，故事很精彩的。」
「對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認識的字，我來告訴你。」
之後我看了很多的小說，有《朝花夕拾》《西遊記》《紅樓夢》《毛澤東自傳》等
問問過於爺爺，小說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讀書的意義是什麼，於爺爺說：「小說的意義就是將名人偉績寫在書里，讓讀者知道這本小說講的是什麼。
小說從來不是認字的工具，而是理解其中講的大道理。小說也不是沉迷的工具，而是讓我們在課外的時候，豐富自己的生活，多看一眼世界。
畢竟小說（書）是你們了解世界最省錢的方式。
小說也不是教知識的地方，知識的地方是在課本里，小說是道理以及豐富自己生活的地方。」
雖然說小時候，我並不太懂，我只記得於爺爺當初和我說的不止這一點，還有很多，和我說了一下午，只是我有點記不清了。
「小說是我們觀察世界以及道理的最省錢省事的方式」這句話我一直都牢記於心。
於爺爺書店的位置是在爸爸工程旁邊，附近很破爛，看樣子沒有什麼人住在那裡。
生意也是很慘澹，來來回回也是幾個帶著大人的學生來買幾支筆，其中看書的基本上就是看幾眼就走了。
由於我從來沒有看過小說，我一下子就入了迷。
當我看到於爺爺書店沒有人光顧的時候，我對於爺爺說：「怎麼沒有看到什麼人來看書啊。」
於爺爺說：「曾經這裡也會有學生來看書的，之前這裡是一個學校，但是拆了，導致我這裡沒有什麼人了。就你凳子旁邊那裡，以前是有一個遊戲機和飲料機的，現在因為沒有什麼人，我都撤了。」
「等再過幾個月，我這裡應該徹底沒什麼人來了。」
我看著於爺爺問他：「那你以後還在這裡嗎，我還想來這裡看書，暑假或者寒假。」
於爺爺說：「放心，這家書店會一直開下去了，畢竟這裡這麼多書，不開了可惜了。假如我老了，我也會讓我孫女一直開下去的，我孫女現在讀湖南大學，和你一樣喜歡看書。」
我問於爺爺：「湖南大學是什麼，我只知道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
於爺爺說：「咱們中國的大學有很多，清華北大只是其中很好的學校，大學也分很多種類的。」
然後我接著問於爺爺：「那具體分哪種類型呢？」
於爺爺故作神秘的說：「你以後長大了就知道了，爺爺等著你長大後來找我。好啦，快吃飯吧。」
爸爸因為在工地上搬磚，午飯的時候，我都是在於爺爺家裡吃的，等爸爸下班後，我就會跟著爸爸回去。
我的暑假，就是在於爺爺和爸爸工地的宿舍度過的。
至於看小說的愛好，我到現在也一直保存著。
五·
暑假結束後，初中開始了，我不明白， 明明我的成績和劉湘一樣「好」
但是爸爸還是讓我繼續讀書，而劉湘的爸爸只是讓劉湘回家給他做農活。
當我知道劉湘不準備讀初中的時候，我問他：「你為什麼不讀書了，我成績和你一樣差，不一樣繼續讀書了嗎？我問你.........你還想讀書嗎？」
劉湘是這樣回答我的：「不想了，我感覺我不適合讀書，父親說我力氣大，可以給他做農活，比讀書有出息多了。」
劉湘還讓我不讀書了，讓我和爸爸一起去城市裡搬磚。我說:「我還是要讀書吧，我還想多看看世界。」
劉湘說：「也不知道你在城裡發生了什麼變化，你一天到晚的拿著一本書來看，都不出來抓蝦摸魚了。」
對此我只是笑笑，然後劉湘就被他爸爸叫去干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