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班長!」
劉根將自己的手放到餘辜眼前晃了又晃,卻發現餘辜的瞳孔並沒有晃動。
「我靠,班長不會被整瘋了吧?」
劉根著急的拉著殺馬特看向餘辜。
殺馬特道:
「第一,你班長本來就是瘋的。第二,我覺得他現在可能都聽不到我們在講什麼。」
「那怎麼辦?」
正當劉根著急時候,餘辜突然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時刻表列好了嗎?」
劉根和殺馬特對視一眼,面露欣喜。
餘辜還沒有被打倒。
「時刻表……」
餘辜小聲催促道。
劉根將一直藏在鞋底的疊好的紙塊拿出來,從活動室的桌子下面悄悄的遞給餘辜。
餘辜聞到一股汗腳的臭味,這讓他麻木的神經稍微的復甦了一些。
只見小紙條上用很小的字密密麻麻的寫上了一隻耳的行程。
上午10:23分,荷槍實彈巡視。
上午10:34分,會去自己的宿舍內抽一支煙。
……
晚上11:04,宿舍內的浴室內洗澡。
……
這份一隻耳的活動時刻表是用劉根的【透視】和殺馬特那高超的記憶力做成的,準確率很高。
餘辜將這份時刻表牢牢的記下。
「地形圖給我。」
劉根又將這幾天做好的監獄的地形圖悄摸摸的塞到了餘辜手裡。
餘辜展開,皺巴巴的紙上用筆直的線條描繪了一幅相對而言比較準確的整個監獄的地形圖。
甚至連每個房間場地的長寬高都有標註,這得益於殺馬特的計算力。
餘辜在腦海里不斷的推演著一隻耳的所有行程。
「喂!小子!低著頭鬼鬼祟祟的看什麼呢?」
又是那個一隻耳,陰魂不散!
他一直在注視著餘辜,企圖對餘辜的所有可疑的舉動進行打擊!
餘辜趕緊將時刻表直接收進異空間內。
一隻耳將餘辜提起來後直接對餘辜進行了搜身。
「該死的,怎麼什麼都找不到?明明剛才還在低著頭看什麼東西!」
一隻耳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些惱火。
「哼!罰你一個人將D區的玫瑰都澆一遍水,松一遍土!」
「現在就去,做不完不許吃飯!」
劉根聽到後立馬就急了,打抱不平道:
「長官,憑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干!」
「混蛋!啪!」
一隻耳直接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劉根的臉上。
「我看你天天和這個精神病走在一起,腦子肯定也有問題!」
「再敢對我大呼小叫,我也讓你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餘辜轉身對兩人輕聲說道:
「放心,馬上就完了。」
劉根和殺馬特一頭霧水,餘辜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馬上就完了?
一隻耳則是用力的推了餘辜一把,道:
「什麼馬上就完了?我看你是馬上就完了!」
此時,活動區域內喇叭聲音響起:
「放風時間結束,所有犯人回到牢房內休息!」
餘辜沒有休息,而是在其他犯人的注視下一個人在玫瑰花田裡勞作。
只見他躬身低頭,默默的在玫瑰花間勞作,就像一個被風霜打彎了腰的老農,而不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
就連那些犯人看著餘辜的背影都覺得這小子最近遭受的待遇很不公平,太可憐了。
餘辜做完所有的工作後,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喂!快來醫生!他不行了!」
一直看著餘辜的劉根奮力的拍打牢房的玻璃窗,扯著嗓子喊道。
不一會,幾個獄警就抬著擔架,將餘辜抬走了。
而等劉根和殺馬特再次見到餘辜已經是羅曼蒂克大賽的第四天了。
活動區域內,餘辜的神態非常安詳,就像一個老爺爺一樣。
「班長,你這是……」
餘辜笑道:
「吃了麻痹神經的藥之後就是這樣。」
「麻痹神經的藥?怎麼會吃這個?」
「他們覺得我是神經病,所以給我吃了這種藥。」
「班長……你受苦了!」
劉根頓時眼淚都流了下來,恨不得自己代替餘辜吃藥。
餘辜拍了拍劉根的肩膀,道:
「你都這麼大人了,哭的跟個小孩一樣。」
「別哭了,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劉根和殺馬特頓時就愣了。
餘辜沒有說什麼,而是向一個人站在牆角的61號囚犯走去。
「加入我們?」
沒有任何廢話,餘辜直接開門見山道。
61號抬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餘辜,輕笑了一聲道:
「你都這樣了,還不死心?」
「不死心。」
「而且,你不也還沒死心?」
61號見餘辜這樣說,臉色一怔。
「你怎麼知道我不死心?我接下來就準備在這裡安度餘年了……」
餘辜卻搖了搖頭,道:
「不,你的眼睛裡還有那個東西。」
「這就是鐵證,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61號一愣,問道:
「什麼東西?」
「和我一樣的東西,我叫這種東西為,野心。」
「那我也不會加入你們,在我眼裡你們就是一群無頭蒼蠅亂撞,根本成不了氣候。」
餘辜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拍了拍61號的肩膀。
「你會加入我們的,相信我。」
……
羅曼蒂克大賽的第五天,監獄裡突然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隻耳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更準確的說,他死在了自己的浴室內。
發現的時候一隻耳宿舍的門是反鎖狀態,而他宿舍門的鑰匙只有自己有。
這代表一隻耳是密室死亡。
他的死亡原因是窒息,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煤炭燃燒的痕跡。
獄警們只是在他浴室的地板上發現了幾朵玫瑰花瓣。
一隻耳,就這麼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消息傳的很快,頓時所有人都知道了。
餘辜再次找到61號,道:
「加入我們。」
「不然,我就舉報是你殺死的一隻耳。」
「可笑,你憑什麼舉報我?」
餘辜嘴角咧起一抹殘酷的微笑,道:
「因為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的毛髮放到案發現場。」
說著,餘辜抬起手,掌心裡靜靜的躺著幾根黑色的頭髮。
「這是你的頭髮。」
61號看著眼神分外冷冽的餘辜,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是你殺死的他?」
「可是,你是怎麼殺死的?」
餘辜道:
「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