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墨鈞澤嘗到嘴中的血腥味,舔了舔嘴唇,發現下嘴唇被撞得腫了起來。
他本是想把人扯入懷中,發出的動靜應該能把門口的人打發走,可沒想到對方反應這般快,反而把他扯過去兩人撞到一起。
墨鈞澤餘光注意到窗戶外的人影離開,伸手把她按住腦袋的手移開,說道:「我看看有沒有破皮。」語氣中含著關心。
「沒事,你剛才為何突然拉扯我?」沈晚檸抬頭瞪了他一眼,眼眶濕潤,淚水掛在眼睫上。
剛被撞到那一刻,感覺眼前都在發黑,疼得感覺全身有股熱氣直往腦門上沖。
牙齒跟腦袋相撞,為何這麼疼。
「剛才門外有人。」墨鈞澤說完,低垂著頭對著她被撞紅的地方輕輕吹氣。
沈晚檸此時也注意到墨鈞澤腫起來的嘴,尤其是吹氣時嘟著嘴的時候特別明顯。
「你嘴受傷了,門外有人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我?」
墨鈞澤剛才在她耳邊低語,說之前那些話只是跟她開玩笑,還說就是看到她的暗示,才會提出回房休息。
「無礙。」墨鈞澤大拇指在嘴唇上輕輕一按,把上面的血漬擦乾淨。
「你讓半夏跟冬青離開,就是給門外那人設的陷阱?」沈晚檸問道。
墨鈞澤從三七端進來一杯不一樣的茶水開始,心中就已經有了一絲猜測。
「也不算陷阱,來人肯定是想知道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那就裝裝樣子讓那人把信息傳遞出去。」
沈晚檸抬眸跟他對視,看墨鈞澤的神色一點都不著急,應該知道剛才門外站著的人是誰。
「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墨鈞澤伸手捋了捋她剛無意中弄亂的頭髮,溫聲說道:「如果沒有猜錯,今日那茶水應該不是普通的茶。」
沒有其他作用,劉伯又怎會一定要讓他喝下去。
「你說我喝的那杯茶?你今日也是第一次喝?」 沈晚檸以為他一直在喝這種茶,還想著要提醒墨鈞澤不要經常飲用。
墨鈞澤微微點頭,估計他前腳離開仁壽宮,後腳母后就派了人來瑞王府找管家劉伯。
「嗯,我在書房,是三七送進來的。」
「那你可知那茶的效果?」沈晚檸說完,盯著墨鈞澤臉上的神情。
如果墨鈞澤知道這茶的效果,丫鬟又這般湊巧給她上了一杯,那他是什麼意思?
她可不信瑞王府內的任何動向,能逃過墨鈞澤這位主人的眼線。
只有他的默許,府中的下人才敢行事。
「雖不知茶的效果,但不會對身體有害。」墨鈞澤對這點還是很自信。
他跟皇兄之間,母后更在乎皇兄,可也不會傷害他。
「那杯茶中有枸杞、紅棗、黃精、桑葚,都對身體有益。黃精含有微毒,過量食用會對身體造成負擔,適量食用即可。我之前說的那話,不只是想要你找個藉口回房,也是字面意思。」沈晚檸說著,餘光瞥了一眼墨鈞澤的某處。
墨鈞澤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沈晚檸的小動作完全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字面意思?
「這茶還有其他效果?」
沈晚檸微微點頭,毫不避諱地說道:「黃精有助於提高性功能,治療腎虛所致的腰其酸軟。我倒是覺得王爺暫時用不上。」
墨鈞澤被她的直白的話聽得一愣,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娘子說的對,為夫不止是暫時用不上,以後也不需要。」
沈晚檸表示理解,沒有哪個男人會承認自己不行。
「嗯,王爺說的對。」
墨鈞澤發現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之前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只有在沈府扯虎皮的時候才喊王爺,那現在是為何?
他仔細觀察過沈晚檸,她對人的稱呼能看出她對一個人的態度。
稱呼是從他送她回房後,在用膳時就變成了王爺。
他試探性地問道:「娘子,可是為夫做了惹你不喜之事?」
沈晚檸聞言有些不解,墨鈞澤為何這麼問。
他對自己挺好的,就算之前說空間也有墨鈞澤的一半,可他從沒有主動進入過空間。
每次都是她帶墨鈞澤一起進入空間幹活,平時也都是她在空間休息。
墨鈞澤從相認後就一直單獨睡在外面,仿佛成了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相處方式。
她也不是那種不長嘴,什麼都胡思亂想的人。
既然有疑問,那就直接說出來,有什麼事兩人可以交談。
「王爺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墨鈞澤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神情,知道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可他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稱呼上的改變,就是在慢慢地疏遠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很少稱呼我王爺,可你今日用午膳後對我的稱呼一直都是。」
沈晚檸下意識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桌面,回想著醒來時聽到的那話,她可能是那時候開始的。
她斟酌著說道:「墨鈞澤,你既然知道我來自其他世界,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有一天終會離開。」
她不確定那一天需要等多久,可她不會放棄。
墨鈞澤牽起她輕敲桌面的手上,手指划過指縫,與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語氣中滿是堅定地說道:「在意識到喜歡上你時,我就跟皇兄和母后說過,我想去你的世界生活。
分別時對你說的話也是真的,我願意做那個在家裡等你回來的男人,那並不是開玩笑,那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想法。
在這個世界看到你的那一刻,很感激上天給了我可以陪伴在你身邊的機會。」
他自私的想要留住她,所以在她昏迷時選擇繼續完成婚禮,就是想要有一個能留在她身邊的身份。
沈晚檸的瞳孔驟縮,心也在胸腔內撲通撲通的狂跳著。
她在擔心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未來,下意識選擇逃避時,對方卻在想著如何留在她身邊,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感受。
沈晚檸的眼睛有些酸澀,她垂下眼帘,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眼底的情緒。
從小到大除了院長媽媽外,她好像從不是別人堅定選擇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