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珩聽出了杭三水的言外之意。
當即應道:「有勞杭三少爺走這一遭。」
杭三水輕輕一笑,「無妨,溫二少爺事先便給足了診金的,不過,若是早知道家弟在此,我也就不走這一趟了。」
「家弟的醫術遠勝於我,有他在,無須我再出手。」
溫之珩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溫昭一眼,「多謝二弟這般為我著想!」
溫昭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了。
今日弄巧成拙,溫之珩心裡定然存了個疑影。
好在溫之珩就算心裡懷疑,他也沒有實證。
中毒一事沒有被爆出來,還沒到最後撕破臉的時候。
只不過,有些事情要抓緊時間去辦了。
不然若是等到溫之珩發現了,就麻煩了。
溫昭心下飛快有了主意,臉上的表情也重新端住了。
「大哥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溫之珩懶得再看他這副虛偽的嘴臉,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兒與他虛與委蛇,當即便假意咳嗽了幾聲,做出一副精力不濟的樣子來。
雲茯苓見狀,立刻看向溫昭道:「溫二少爺,讓你去抓的藥呢?」
溫昭看了身後的小廝一眼,小廝立刻上前將藥包奉上。
雲茯苓接過藥包,「我這就去把藥給溫大少爺熬上。」
「溫大少爺這病需要靜養,也受不得吵鬧,要多多休息為宜。」
溫昭頓時道:「那我就不打擾大哥休養了。」
杭三水這時也背起藥箱,「在下先告辭了。」
杭三水拱了拱手,然後看向雲茯苓,「忙完了記得回平安堂。」
雲茯苓聽懂了杭三水的言外之意,輕輕點頭,「知道了。」
見溫昭他們走了,雲茯苓才將手上的藥包丟給了溫之珩。
她隨便謅了個煎藥的法子,讓溫之珩掩人耳目就可。
反正這藥煎好後他也不會吃。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有事去如歸樓冬院找我。」
雲茯苓與溫之珩交待了一番後,便出了溫家,去了平安堂一趟。
雲茯苓沒有對杭三水說自己來金州的真實目的,只說有事要辦。
杭三水見狀,也就沒有再追問。
末了,他拍了拍雲茯苓的肩膀,道:「若有需要杭家,需要三哥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雲茯苓聽的心口一暖,笑道:「多謝三哥,若真有需要,我不會跟三哥你客氣的!」
雲茯苓與杭三水敘了一會兒話,連午飯都沒有留下來吃,便匆匆告辭了。
與此同時,溫昭則出現在了金玉樓中。
金玉樓三樓的某間房間裡,床榻搖動,不時有曖昧的聲響從床幔中傳出,滿室旖旎春色。
守在門口的護衛聽著屋中的動靜,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來。
沒想到國師大人還是這般急色之人,見著了情人,大白天的就在床上胡鬧起來。
兩人聽了一會兒壁角,覺得國師大人約莫得好些時候才能完事。
他們一直在這兒聽著,聽的人都心猿意馬了。
這三樓都是他們的人,這一時半會的出不了什麼事,倒不如先下去找些樂子。
誰知這兩個護衛前腳剛走,後腳溫昭就來了。
溫昭直接推門而入,下一瞬就被屋子裡的場面給驚住了。
這大白天的,他哪兒會想到瞧著一派正經的國師大人,會有這般放蕩不羈的一面。
一時間,溫昭尷尬不已。
他忙用袖子遮住臉,悻悻道:「國師你先忙,我去隔壁等你!」
說完,溫昭便飛快地退出了房間。
離開前,他不經意間一瞥,便從床幔的縫隙間看到一抹雪白肌膚。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異香。
溫昭覺得那香味好似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聞到過似的。
但他也沒有多想,快步離開了。
文先生被溫昭打斷了好事,心情自然不爽。
床榻上的女子聽到溫昭的聲音,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急忙拿錦被將頭臉遮住,生怕溫昭進來發現她。
文先生瞧見後,忍不住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怎麼,怕被他發現你在我的榻上?」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溫昭最喜愛的一個小妾。
而溫昭不知道的是,這女子卻是聽從文先生的安排,故意接近溫昭,成為他的小妾的。
如今更是和文先生有了私情。
女子聽到溫昭出去了,這才從被子裡露出頭來。
她伸出粉拳,在文先生胸口捶了一下,「哎呀,您可真壞!」
文先生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我這麼壞,你還不是照樣喜歡!」
女子雙手圈住文先生的脖頸,眼波流轉間盡顯媚態。
「奴家就是喜歡!」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文先生才起身穿衣。
「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莫要被人發現了。」文先生叮囑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
文先生整理好衣衫,這才去見溫昭。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突然一頓。
定然是門口的護衛偷懶,跑去下面兩層玩樂了,才叫溫昭那般輕易闖了進去。
幸好有床幔遮擋,否則叫溫昭知道自己睡了他的女人,鬧將起來,場面就不好收拾了,他與自己定然也會離心。
雖然沒被溫昭發現,但是當值的護衛偷懶,私自離崗,定然要好好懲處才行。
這事待他見過溫昭以後,再做懲處。
溫昭此時已經到了隔壁的空屋子坐下。
雖然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但是腦海中還是不受控制地自動回放方才那香艷的一幕。
不知道能令國師大人心動,不顧白日裡就胡天胡地的女子,到底是何絕色?
說起來,國師大人每每見他,都戴著面具。
他至今都還未曾見過國師大人的真容。
不知道國師大人在床上與女子歡好時,是不是也戴著面具?
溫昭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推門的聲音。
他立刻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端正坐好。
文先生上前,恭敬行了一禮,「見過少主!」
溫昭抬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文先生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文先生又行了一禮謝座,然後才語氣赧然道:「方才叫少主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