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柳沉魚知道孫秋陽這個毛病一定會告訴李援朝,有一種人沒病勝似有病,這種病就叫TOP癌。
不得第一,不站在頂端會噶的。
「可是……」
孫秋陽指著柳沉魚,一臉的不甘心。
李援朝溫聲跟她說:「沒什麼可是,秋陽你也是女同志,換位想想可以嗎?我們不能做到雪中送炭,但是也不要落井下石好麼。」
秦淮瑾在一邊兒聽了李援朝的話,再看看點頭的柳沉魚,眼神暗了暗。
「你還算個明白人。」
王濤轉過身來看著李援朝,指了指孫秋陽,哼了哼:「這麼多家屬,就你媳婦兒跳得最高。明天開始讓你媳婦兒去上政治課,每個禮拜上交一份報告,要全面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先不說其他,他們都是一個家屬院的,碰上潑皮無賴要做的是一致對外,而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上去踩兩腳。
團結呢,都吃了?
李援朝態度良好,點頭應是:「王主任放心,我會監督孫秋陽同志認識自身錯誤,積極改正的。」
說完,他又朝柳沉魚鞠了一躬,「弟妹,實在抱歉,我愛人說話口無遮攔傷害了你,等這事兒了解,我帶著她登門致歉。」
柳沉魚倒是高看了這個獨立大隊的大隊長兩眼,隨後搖搖頭:「之後的事兒之後再說,先說眼前。」
還輪不著你們兩口子上場呢,先去一邊兒呆著。
「柳沉魚,你什麼意思,我們家老李……」
孫秋陽看柳沉魚居然這種態度對李援朝,當時就不幹了,她柳沉魚不就是家裡有權有勢麼,憑什麼讓李援朝道歉。
柳沉魚還帶著笑容的臉瞬間冷下來,「我要是你現在就少說兩句。」
自己的問題別人給她擦屁股,居然還敢嘰嘰歪歪,確實是沒長腦子。
李援朝把孫秋陽拽了回來,「你老實一會兒。」
他現在太陽穴直突突,「你先不要擔心我了,把你自己身上的事兒擇乾淨再說。」
他可不想一會兒去公安局領媳婦兒。
王濤說完,又點了點柳沉魚:「你也少不了思想報告,你寫完之後交給胡隊,好好看看他們糾察的條例。」
這也是個法外狂徒的預備役,剛剛那幾下子可不是誰都能使出來的。
不好好糾正她們的思想,這幫人指不定還要捅什麼簍子。
柳沉魚笑著應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胡隊溝通,爭取以後再見您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全新的我了。」
王濤:「……」
倒也不必,現在這樣他都沒辦法了,全新的柳沉魚確定戰鬥力不會更上一層麼?
要說這柳沉魚家裡底氣那是足夠硬,但是人卻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只要說得有道理,人家還真往心裡聽。
但這個滑不留手的勁兒,真是讓人無奈。
「那領導,咱們是不是繼續問他?」後續安排都做好了,是不是應該解決眼前的事兒了。
王濤點點頭,又坐到椅子上,「柳滿倉是吧,你老實交代,到底跟柳沉魚什麼關係。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侮辱軍屬,不管什麼性質勞改十年是跑不了了,如果你老實交代,好好配合,我們會跟地方申請給你減刑的。」
柳滿倉一聽不管這事兒交不交代都要去勞改十年,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啥意思啊,我也沒幹啥,怎麼就侮辱軍屬了。」
要是不管咋的都要去勞改,那他為啥要交代,肯定把這事兒咬死了啊。
王濤冷臉看著他,「人家兩口子是合法的,你先是侮辱柳沉魚,然後以後捏造事實,就這你還敢說什麼都沒幹!」
這真是要氣死人,王濤說完,又指著辦公室里被他點來的十來個人,「咱們駐地辦的掃盲班你們到底去沒去!咱不說識字多少,最起碼明白點兒事理。」
被他點到的逃避掃盲班的幾個偷偷的低下頭,誰有那個閒工夫去上掃盲班啊,家裡孩子不得吃飯,衛生不得搞。
王濤深吸一口氣,「等這事兒辦完了,師里會下通知,不認字的全都給我去上掃盲班,你們有逃避的,我就辦你們男人,我看你們去不去。」
掃盲班也不是一天到晚都上課,本來就是給家屬準備的,自然不會讓她們耽誤家裡的活計,一般都是安排在晚上七點到八點,就一個小時。
任課老師由子弟小學的老師輪流來。
在一片哀嚎聲中,柳滿倉都蒙了,現在到底是應該交代還是不應該交代啊。
這會兒王濤又強調,「你好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沒準我們跟地方商量,能多減幾年。」
「多減幾年是幾年?」
柳滿倉沒上過幾年學,要不然也不能被柳老太太幾句話忽悠得千山萬水跑過來照著辦。
只可惜柳老太太在村里生活了一輩子,身邊兒來回來去打轉的都是生產隊那些老太太。
根本就不清楚她們潑髒水那一套在生產隊能逼死一個人,在部隊行不通。
「這個就看你的表現了。」
王濤語氣溫和地看著他,一臉地為他考慮,柳滿倉就有點兒動搖了。
見柳滿倉態度鬆動,王濤又道:「其實你不用交代對這件事兒也沒有影響,我們會聯繫地方,讓地方溝通公社和生產隊進行核實,這樣雖然費了些時間,但也沒什麼,畢竟事關女同志的清白,我們還是得認真對待的。」
「不過如果我們調查了,你這個侮辱罪可能還會判得重一些。」
尤其是他們家還有一個正在農場勞改的老太太,這也是考慮因素。
柳滿倉一聽這話哪兒還蹲的住,趕緊站起來,「首長,首長,我說我說。」
達到目的,王濤眼神一冷,臉上的神色卻溫和了兩分,「好,那你坐下慢慢說,你和柳沉魚到底是什麼關係。」
柳滿倉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坐著,他擺了擺手,「她就是我奶奶抱回來的丫頭片子,能有什麼關係,我倒是惦記過,不過我奶奶嫌棄她沒嫁妝,不同意。」
「這丫頭片子倒是能幹,家裡的大小活計都是她一個人操持,我想干點啥我媳婦兒盯得緊,也沒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