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白希知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冥叔的攤子處。
「姑娘,我早就發現你了。」冥叔扶額出聲道。
白希知尷尬地移步過來,依舊不依不饒。
「冥叔,這種毒真的對我很重要。你需要什麼?我可以跟你換這種毒的配方。」
冥叔無奈地嘆了口氣,「姑娘,我是銀國人,怎麼會泄露情報給外邦人呢?」
白希知沮喪地垂下了頭,內心糾結了半天后還是放棄了這條關鍵線索。
在銀玉城內四處逛了幾天後,白希知收到了月離的傳信,催促她趕緊回宮。無奈之下,白希知無功而返。
月國皇宮內,白希知風塵僕僕地從銀國趕了回來。
剛進寢宮,月離就焦急地跑上前來,「陛下,太傅又在說您壞話了。」
白希知並不惱怒,她早已習慣這個嘴碎的壞老頭了,只不過明日上朝可得好好整頓一下朝堂了。
翌日清晨,宣政殿內。
白希知正襟危坐在鳳椅上,生怕自己看起來不嚴肅。
「愛卿們可有話要說?」她掃視著每個官員。
一片寂靜,就連平時嘴碎的何舟也沒有出言以對,看來白希知的形象管理還算成功。
「沒人要上奏啊?可朕怎麼聽聞近日裡朝廷中頗有怨言呢?說我這個女帝無所作為,德不配位。」
白希知有些心虛,在位這些天裡,她也就研發了個口罩有些作用,奏摺什麼的基本上都交給月離看了。
她有什麼辦法,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現代人也不會處理政事啊。
半晌,何舟還是謹慎地走上前來,邊走邊觀察著白希知的表情。
「陛下,臣聽聞您近日身體抱恙,倒不如先將政事交由......二皇子殿下。」何舟說到二皇子時,不知所措地停頓了一下,白希知也注意到了。
按理來說,白希知登基後應該冊封白煙誠當王爺的,而他還在寄人籬下做一個皇子,未免也太侮辱了。
想到這裡,白希知回想起了他天真無邪卻又細思極恐的笑容。
唉,到時候給他封個親王送出宮吧。
回過神後,白希知恢復了陰沉的表情。
「朕是病了,不是死了。」
此話一出,殿內一片寂靜,不少膽小的都出了冷汗。
何舟勉強穩住心神,固執地開口道:
「陛下何出此言?臣不過是在為您的鳳體考慮。」
白希知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回答:
「太傅,管好你自己,朕不是當年的三歲毛孩了。」
聽到這句話,何舟明顯愣神了一下,回憶湧上心頭,不禁鼻頭有些發酸。
白希知賭對了,她猜到何舟絕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想必他還是在乎自己曾經的學生吧。
白希知莫名有些難過,明明自己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每個人都無比熟悉,好像自己曾經都經歷過一樣。
「是老臣多慮了,願陛下早日康復。」
話音一落,何舟就沉默著退回了位置。
白希知繼續發話施壓:
「朕知道朝廷中有人拉幫結派,想讓你們主動承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私下解決各自的黨羽,不然朕有的是手段。」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複雜,似乎在思考是否該乖乖聽話。
「周尚書,怎得如此緊張?你有什麼要對朕解釋的嗎?」白希知故意挑出話頭,看向禮部尚書周臨瑞。
他看起來十分驚訝,猶豫著走上前來。
「臣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白希知輕笑了一聲,帶有嘲諷的意味。
「朕沒說什麼,朕在問你是否想解釋些什麼。」
周臨瑞有些慌張,他私下與何舟互通書信商討扶持新帝的事情莫非被發現了?
「臣並無想說的。」
白希知沉思著,看來幾句話還詐不出來她想知道的事情。
「月離,帶人上來。」
聽到吩咐後,月離小心翼翼地從殿外拉進來一個蒙著臉堵著嘴的男人,衣服破敗不堪,身上還有血痕,想必是剛受過刑。
不知道為什麼,白希知總感覺此人有點眼熟。
「周臨瑞!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白希知大聲呵斥道,把周臨瑞嚇得不輕,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陛下!臣罪該萬死,不應該與太傅商討另立皇帝此等勾當,還請陛下網開一面,留臣一條活路!」
白希知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果然,他們之間有線人幫忙傳信,她又賭對了。
其實被押上來的這個男人白希知也不知道是誰,她只是讓月離隨便找個人來演戲而已,沒想到真的詐出來了。
至於周臨瑞和何舟商討壞事則是司啟告訴她的,沒辦法,有個外掛就是爽。
「禮部尚書......也不知你是否做到了禮義這兩個字。」白希知冷哼道,喚人將他拖了出去。
「想必各位愛卿也看到了,這就是背叛朕的後果,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你,何太傅。」說完,白希知拂袖離開,還順手帶走了一直跪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到了寢宮後,白希知一臉疲憊地倒在床上,全然沒有剛才的狠厲。
「月離啊,今日過後管束朝廷便會輕鬆許多吧。」白希知難得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
月離點了點頭,又緊張地指了指坐在榻上的蒙面男子。
白希知這才注意到他,連忙給他鬆綁,可當她摘下此人的面罩時,卻被眼前這個人的面孔驚呆了。
白煙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