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葉清桓神色凝重地摘下口罩,將解剖後的爛肉清理乾淨。
白希知看他的表情就知曉枳束鳶的病情很嚴重,不免落了幾滴眼淚:
「葉醫聖,有法子治嗎?你直接說就行,我能接受。」
葉清桓長嘆一聲:
「一成的把握」
白希知心中一陣刺痛,她絕望地癱倒在地上,淚水早已打濕衣襟。
一成的把握幾乎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連葉清桓這種天才都治不好,這天下還有神醫能治嗎?
「我定會全力以赴,也算是報答陛下曾經的解救之恩。」
葉清桓所說的是自己遭白若允強搶那次。一提到白若允,白希知就想到枳束鳶受到的折磨,頓時火冒三丈。
「葉醫聖,你先照顧好小鳶,我去解決個人。」
白希知面色沉重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枳束鳶,然後步履沉穩地走向慎刑司。
既然枳束鳶有此症狀前被白若允折辱過,那想必她一定知道些什麼。白希知抱著肯定的想法加快了步伐。
到了關押白若允的刑房後,白希知直接抄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白若允的腰上多了一條鞭痕。
「白希知......你廢我皇室身份,現在還來折磨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白若允被綁在處刑架上,儘管身體痛不欲生但仍無法動彈,她現在恨極了白希知,猙獰的面孔宛如一隻厲鬼。
白希知靜靜地看著她發瘋,等到稍微消停一會後,沉聲問道:
「你對小鳶用過什麼毒?為什麼他的身體會腐爛?」
白若允一愣,回想起自己從銀國帶回來的毒蝴蝶,心中有了答案。
可她轉念一想,以白希知的性格,就算如實相告也不會被放過,還不如讓她干著急: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真是痴心妄想。」
白希知本就怒火中燒,聽到白若允的嘲諷後,內心壓抑許久的負能量瞬間爆發了。
她拿起烙鐵,狠狠地在白若允胸口留下了一個烙印,慘叫聲此起彼伏,她的動作卻未停止,皮膚燒焦的味道在空中瀰漫。
「我說,我說,你住手!」
白若允承受不住酷刑,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銀國息花蝶,與魘族血脈相剋,會使銀族血脈流入,失去維持假性生命的靈力......我並不知道他是魘族人。」
白希知感到心口一陣刺痛,失去魘族純淨血統,他該怎麼活下去?現在的他一定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可自己卻只能無助地泄憤。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要解決的方法!它該怎麼才能活?」
白希知舉鞭揮下,伴隨著盈盈淚水,她怒斥著白若允:
「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刻薄冷血,愚蠢至極。」
白若允的身上已經遍布傷痕,最終只能強忍疼痛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白希知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她只感覺頭暈目眩,兩眼一黑就昏倒在地上。
模糊的意識中,她好像看見一抹虛無縹緲的身影將她抱了起來,周圍的時間好像靜止了。
「你就這麼擔心他。」
白希知只聽清了這一句話。
待她再次醒來,葉清桓正身軀挺拔地跪在她身側,然而面色卻陰沉至極。
白希知看著葉清桓複雜的神情,心中也猜到了個大概:
「小鳶沒救了嗎?」
葉清桓俯下身子,輕咳兩聲後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恕臣無能,臣實在難當重任。」
白希知眼角的淚水早已乾涸,她沒有力氣再哭了,好像真的到達絕境了。
「枳公子好像是中了某種毒引發的血脈混亂,這才導致他無法維持假性生命的狀態了。」
葉清桓忽然開口,直接點醒了白希知。
既然是中了銀國的毒,那去銀國就一定能找到救他的辦法!
「清桓,隨我去趟銀國。」
葉清桓心下瞭然,絲毫沒有猶豫地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