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名無份

  枳束鳶藏在他們的視野盲區，看完了兩人的所有互動，也包括那個吻。

  他親眼看著，銀國太子吻了自己最愛的人。從他的視角來看，那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吻。

  白希知並不知曉枳束鳶的痛苦，她繼續在國事上奮鬥，而對身邊的枳束鳶保持著以往的期望和依賴。這是她的江山，她的人民，她的一切。這一切都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分心。

  而枳束鳶，他只能將心中的苦悶化作戰場上更加勇敢和果斷的勇氣。他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對月國的忠誠，哪怕是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愛恨交織中。

  他恨極了白希知，恨她的沒心沒肺，恨她的不知輕重，恨她讓自己看見了無法接受的一幕。

  可他也愛慘了白希知，愛她願意接納無家可歸的他，愛她不懼怕異族死屍，愛她四處奔走只為尋找能救他的辦法，愛她永遠都是那麼光鮮亮麗。

  是夜。

  枳束鳶想親自問個明白。他不能就這樣一直讓自己陷入這無盡的痛苦和內耗中。

  月色如水，他來到了白希知的寢宮。那扇熟悉的門，他曾在無數個夜晚默默地守候，卻從未有勇氣去敲響。

  今晚，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只為了一個答案。

  門緩緩打開，白希知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看到枳束鳶，她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小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白希知的聲音柔和而親切，仿佛能撫平所有的痛苦。

  枳束鳶看著她，心中翻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想說，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和那個銀國之主的吻。但他又害怕，害怕這個問題的答案會讓他更加痛苦。

  「希……」他沉默了許久後，突然緊緊抱住了白希知，「你和銀國之主什麼關係？」

  白希知意識到枳束鳶可能是看見那個吻了，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說是為了國家安寧那也太荒唐了。

  「小鳶，你該回去休息了。」白希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許她根本無需解釋。

  枳束鳶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忽然覺得，白希知從未對他交過底。

  他每次都想了解白希知多一點，可卻無處可尋，也許在白希知的人生中會有無數個驃騎將軍，會有無數個枳束鳶。

  可他偏要做她最愛的那個枳束鳶。

  「希，多喜歡我一點，求你了。」枳束鳶抱得更緊了些，眼眸中滿是委屈。

  白希知僵在原地，她感覺到枳束鳶的眼淚滴在她的肩頭，沾濕了她的紗衣。

  「小鳶……你是我很好的弟弟。」

  枳束鳶的心被這句話深深刺痛，他感受到了絕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裡充滿了無言的痛苦。他明白這是白希知給予他的最堅決的拒絕。

  「我……我只是把你當作一個小孩。小鳶，對不起。"」白希知的聲音柔和中帶著堅定，她的目光里充滿了不忍，但她的語調卻清晰地表達了她的決定。

  枳束鳶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被拉得更遠了。他的心中充滿了失落，卻也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期待是多麼不現實。他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儘可能地平靜。

  "我明白了，陛下。" 枳束鳶深深地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對白希知使用尊稱。

  白希知靜靜地看著他，心中的遺憾與無奈比任何話語都要沉重。

  她知道，從此以後，他們的關係將不得不變得疏遠，成為一位女帝和她的忠誠將軍之間的官方關係。

  「我要回去了，陛下，明天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枳束鳶最終站起身來，向白希知深深望了一眼，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間，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中。

  白希知只感覺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