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津門說這話的時候,還把自行車給停好了。🍬☠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等走到屋子裡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媳婦兒和大兒媳的表情,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看看兩人的表情,他笑著調侃道,「咋啦?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有難事就說出來,哪有過不去的坎。說說唄?」
賀津門說的輕鬆。
就見他媳婦兒的眼神飄過來,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咱們家遭賊了。」
賀津門聽到這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哈哈大笑。
他以為他媳婦在開玩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等到喘過氣來以後,他才扶著膝蓋,搖頭開口,「你這是開啥玩笑?咱們這可是幹部大院,哪個小毛賊敢來幹部大院裡偷東西啊?這就算要偷東西,也得挑個好地方吧!就算是街上,也總比我們這裡要好。」
雖然之前他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賀津門他媳婦兒還是把怒火轉移到賀津門身上。
就見他媳婦抱著手,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冷冷笑了一聲,「一般的小毛賊當然偷不了,但是家賊可就難說了。」
這話是啥意思?
賀津門有點懵逼。
說到家賊,除了媳婦和大兒媳,家裡就只剩下了大兒子和小兒子。
但大兒子是經常出門在外的列車司機,很多時候都是半個月、一個月不在家的。
那麼惟一可能當家賊的也就只有小兒子了。
可……這是為啥啊。
等會!
賀津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一溜煙的跑到堂屋,往兩個大花瓶里開始翻找。
等看到花瓶裡面空空如也的樣子後,他一拍大腿,立馬就哭喪著臉,「我的大前門,這臭小子把我的大前門也給偷走了!」
大兒媳看了這一幕,覺得有點好笑。
公公前一秒還在說,沒有啥過不去的坎,讓他們哭喪著臉,結果現在因為兩包大前門被偷走了,愣是跟死的老娘似的。
要是被他知道,家裡面還丟了另外的水果茅台,甚至兩罐奶粉也丟了,不知道公公現在又是什麼心態。
另一邊。
賀年他娘聽到這話後,擼了擼袖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了,「我咋不知道你在家裡還藏了兩包大前門呢?這是準備送人呢,還是自己抽呢?看來還是平時零錢太多,都能夠買到大前門了。」
賀津門一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腦袋裡的警報立刻就拉響了。
他訕訕回頭,看向自家媳婦兒,露出一個有些討好的笑容來,「這……這都是別人送的。」
賀年他娘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要不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她非得拽著賀津門的耳朵好好問問,這究竟是誰送的東西,藏著這兩包煙到底要準備幹嘛?
這抽菸抽的肺都快抽黑了,還戒不掉這煙。
搞得賀年他娘都想問一句,這菸癮有難戒嗎?
回過神來以後,三個人就坐在堂屋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大兒媳先開口了:「爹、娘,咱們這咋辦啊?」
賀年他娘沒好氣的開口了,「還能怎麼樣?由著那小子把東西送出去唄。人家現在在拜師,咱們要是去他師傅那,把東西提回來了。別說是拜師了,兩家結成仇都有可能。」
「左不過就是一些東西,等賀年那小子回來了,這之後三個月的工資。他別想從我手裡拿走一分錢。」
說完賀年他娘又冷笑兩聲,顯然還是沒有出這口氣。
不過她看向大兒媳的時候,神色又和緩了起來:「你放心,家裡缺的這些東西,到時候我讓賀年拿工資一分不少的補上。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家裡有兩個兒子,賀年他娘在他們小時候,就懂得一碗水端平這個道理。
手心手背都是肉。
斷然沒有因為賀年年紀小,所以就要大兒子和大兒媳多照顧小的那個的道理。
否則長此以往下來,這家裡烏煙瘴氣的,整天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大兒媳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她點了點頭,認真道,「娘,我信你。」
……
天已經暗了下來。
蘇清風家。
賀年看著碗裡面的雞腿,有點不好意思,「師傅,這雞腿應該讓師娘吃。我一個大男人,又沒懷孕,吃雞屁股就行。」
蘇清芬聽了,感覺簡直是莫名其妙。
你一個大男人還想懷什麼孕,真懷上了,那事兒就大了。
他看了一眼賀年,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老一輩都說吃啥補啥,你吃個雞腿,下次挨打的時候,也能跑快點。」
賀年抬了抬下巴,囂張道:「誰能打我?」
蘇清風呵呵了兩聲,沒說啥。
傻小子,你的磨難還在後頭呢。
吃完喝完,也算是酒足飯飽了。
蘇清風拿了他這麼多的東西,覺得不能欺負賀年這個小傻子,從家裡拿出一堆罐頭來,除了黃桃罐頭、荔枝罐頭這些東西,最珍貴的,應該就是紅燒肉罐頭。
看到紅燒肉的時候,賀年笑的見牙不見眼,只覺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心裡一陣感動,就差來一番效忠誓言,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可是把奶粉和茅台都送出去了。
想著明天還要上班,他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也沒有太過打擾。
賀年沖蘇清風和黎冉揮了揮手,騎著自行車回家去,蘇清風因為想著這小子喝了幾兩酒,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怕他騎到半路就摔跤,所以特意跟在他後面,走了二里地。
見他酒量不錯,沒有搖搖晃晃的樣子,蘇清風這才往回走去。
回到家,黎冉早就泡好了醒酒茶。
蘇清風喝了一口,抬起頭,看向遠方,眸光有些悠遠。
「想什麼呢?」黎冉站在一邊,神色有些好奇。
蘇清風嘆了口氣,帶著淡淡的憂傷和同情,「我在想……賀年明天還能不能來上班了?「
這話一出,黎冉也不說話了。
希望小年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
幹部大院。
賀年回到這裡的時候,等停好自行車,他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看起來一副心情頗好的樣子。
他走到院子裡,發現家裡的門竟然是開著的,裡面還隱隱透露出昏黃的煤油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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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年也不知是因為外邊天氣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一盆冷水澆透了身體似的,後背直冒寒氣,腳下都忍不住打擺子。
他就站在這大門口,猶猶豫豫的,也不知道啥時候才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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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抹身影。
賀年若有所覺,抬起頭,就看到他娘站在那裡,雙手抱胸,目光淡淡的,這讓賀年忍不住回想起,在他小的時候,每當他闖禍的時候,他娘就用這種目光,把他抽的皮開肉綻。
可以說活到今天,賀年沒有變成一個二世祖,其中很大的功勞都要歸結於他娘。
他下意識摸了摸屁股,緊接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娘,我回來了。」
老娘呵了一聲,「你咋不在外邊過夜呢?」
「那不是捨不得你嗎!娘,我腦袋疼,有沒有熱水?我感覺我現在手都快凍成蘿蔔了!」
「我看你腦袋裡裝的都是蘿蔔吧!」
賀年他娘沒好氣地開口。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這邊,於是走上前,扯著賀年的耳朵,一把將他拉進屋子裡,然後又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賀年本來還想嬉皮笑臉一下,想把這事給搪塞過去,結果一進家門,他就發現這裡燈火通明。
老爹,大嫂,還有老娘都在,簡直就是一副三堂會審的畫面。
他吞了口唾沫,轉身就想走。
但是下一秒老爹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賀年,你這是越長大越出息了,連我的煙都敢偷。」
「是啊,小年。有什麼事情,你先跟我們商量商量,爸媽還能害了你不成?」大嫂對著賀年,在那瘋狂使眼色,「你說,你今天拿這些東西,是去幹啥了?有沒有幹什麼不正規的勾當?」
賀年本來還垂頭喪氣的,但是聽到這話立刻就一激靈,抬起頭來,「我怎麼可能做不正規的勾當?我這是去拜師!拜師懂嗎?我師傅可是後廚里的一把手!蘇師傅可是縣長親自挖過來的。之前招待外賓,招待領導,只要是他出手了,那就沒有說不好的。」
說起蘇清風的成就時,賀年比提起自己的還得意。
那樣子,不由得讓人想到一個詞,狐假虎威。
「蘇清風……」賀津門皺了皺眉頭,思忖起這個名字來,只覺得這名字分外耳熟。
就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這時候,賀年還在那裡叨叨:
「今天那些領導上火了,我師傅還會做藥膳,特地給他們做清熱降火的菜。我可是去郝經理那裡打聽過了,我師傅之前還給軍區領導調養過身體,你說,一般的大師傅,能做到這樣嗎?」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師傅還去過廣交會,研發過罐頭,到現在為止,他還可以拿食品廠研發大師傅的分紅,每月都有不少進帳。要我說,就我師傅的水平,那去省城,也是綽綽有餘的。」
講起蘇清風時,賀年就忍不住滔滔不絕,儼然一副蘇清風吹的樣子。
賀津門雖然是縣政府的,但是聽到蘇清風這光輝的履歷,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賀年他老娘更是有些狐疑,「真有這麼厲害?不會是你在添油加醋吧?」
這還真有可能。
賀年這德行誰不知道啊?
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十分裡面只有三分是真的。
不能全信。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因為他老娘這一句話,賀年就急眼了。
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反正意思就是質疑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質疑蘇清風。
賀津門和他媳婦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這蘇清風……確實是個人物,能讓幹部大院裡的小混子對他俯首帖耳,在他們看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賀津門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兩包大前門我給你記著。你要是能從那個蘇師傅身上學來真東西,就算給二十包,我也心甘情願。」
賀年一樂,「說好了啊,您要是反悔,下次您藏了多少包煙,我就偷多少包!」
這小子說起這話的時候,還有點洋洋得意。
賀津門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這倒霉玩意兒。
學吧學吧,看他能學出什麼花樣來。
不管怎麼樣,總比在大院裡跟那群混子瞎混好。
……
夜晚。
黎冉已經早早睡熟了。
蘇清風按照慣例,還在系統空間中磨鍊廚藝。
隨著他練習時間的拉長,他所掌握的菜系也從一開始的魯菜逐漸擴大,定位在專精魯菜,兼顧粵菜的地位上。
至於為什麼兼顧的是粵菜,那當然是因為媳婦懷孕了。蘇清風選擇用煲湯的方式,儘可能的供給營養。
尤其是手頭上還不缺海參、乾貝、鮑魚這種滋補的玩意。
蘇清風的思維一邊發散,一邊守在爐灶前,看著咕嚕咕嚕冒著泡的湯水,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愧是你,蘇清風!
他簡直自己都佩服自己!
正想著,系統面板上的文字卻逐漸發生了變化。
蘇清風赫然發現,原本處於滿級狀態的紅燒肉和九轉大腸,此刻都有了再次提升的空間。
如果說原本的紅燒肉和九轉大腸,可以和省級廚師相比較。
那麼再次提升過後的紅燒肉和九轉大腸,經過蘇清風的猜測,說不定可以和國宴大廚相媲美。
這是目前為止,蘇清風頭一次和主線目標沾上關係,在此之前,國宴大廚這個名字總讓他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國宴大廚……
這個名字,單是讓蘇清風聽著,就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只是……他自問在紅燒肉上,已經做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那麼想要更進一步,究竟在哪個方面能夠尋求突破呢?
他冥思苦想,卻始終找不到對應的答案。
也許是因為這個問題,讓蘇清風輾轉反側到半夜,也一直沒有睡著,就連原本安睡的黎冉,也有些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
「天亮了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