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長老們大吃一驚。
五仙教三面環山,唯一的入口有五仙陣護持,從來沒有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
而且他們飼養的毒寵對外來者入侵也很警覺,可是這滿地的毒物,竟然沒有一隻提前示警!
這男子身著一襲鮮艷如火的紅衣,手腕上束著一副精緻的銀色護腕,手中還提著一把長弓。
他的眉宇間透著一絲不羈,眼角微挑,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瀟灑,渾身散發著一種攝人心魄的妖異之美。
長老們看到他的臉,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後,烏尤長老才緩過神來,不可置信地指著他:「風……風晚?」
從外面走來的「風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長老們下意識又看了看屋內,被他們圍住的三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外面那個人,與風晚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氣質又截然不同。
屋內的風晚,一襲白衫,面容冷漠如冰,像一座與世隔絕的傲然孤峰。
而屋外的「風晚」,俊美妖異,張揚灑脫。
風晚素來淡漠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一絲驚愕的表情。
「你是……」風晚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遲疑。
「司徒離!」
一旁的廖晴嵐驚喜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她曾經在黑市中見過這位金玉樓的樓主,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相遇。
而且,看眼前的情形,他應該是友非敵。
司徒離揚唇笑著,對廖晴嵐道:「我的好二弟不放心你到苗疆,所以來金玉樓僱人護你。左右我也閒來無事,便親自走這一趟。」
廖晴嵐看了看他,不敢接這話。
她才不信司徒離僅僅為了程源的委託,就大老遠跑到苗疆來。
別的不說,就憑司徒離這張臉,要說他和風晚毫無關係,誰都不會相信。
「你是怎麼闖過五仙陣的?」烏尤長老問道。
司徒離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說那些畜生啊,殺了不就過來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輕鬆和自信,那些五仙教引以為傲的鎮教聖物,在他眼中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戲。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群殺手打扮的人沖了進來,他們身手矯健、配合默契,很快就將長老們團團圍住。
長老們控制的那些兇猛毒物,在司徒離面前亦是失去了攻擊的勇氣,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打轉。
「你也是藥人?」烏尤氣急敗壞道。
司徒離點了點頭:「你們以前確實是這樣稱呼我的。」
長老們看得目瞪口呆。
藥人可是極其珍貴的玩意兒啊!
要知道在以前,幾十年才能出一個藥人!
怎麼到了這會兒,五仙教竟然一下子同時出現了三個藥人。
艾琪顫顫巍巍指著他,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五仙教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煉過藥人了,上次的藥人……」
「你是,阿離?」風晚猛地抬頭看著司徒離,試探著問道。
聽到這個稱呼,司徒離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風晚,好久不見。」
風晚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外面又有一個人,穿越人群,快步走到廖晴嵐面前。
正是司徒離剛才說的,此次的委託人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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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源上下打量著廖晴嵐,急切道:「表妹,你安然無恙,真是萬幸!多謝大哥出手相救。」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站在一旁的司徒離。
司徒離微微一笑,對程源的感激不以為意,只是淡淡道:「龍公子武功高強,這些宵小之輩自然不在話下。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秦王殿下。」
顧明昭在金玉樓參加鬥武大會的時候,見過司徒離,兩人也算相識。
「司徒樓主,別來無恙。」
司徒離與他們寒暄過後,目光重新看向風晚。
銳利的眼眸流露出一絲關切,細細打量風晚身上的傷口,沉聲問道:「疼不疼?」
風晚搖了搖頭。
司徒離轉身,步履沉穩地走向烏尤長老。
他身上的氣勢如同山嶽般沉重,令人不寒而慄。
那些原本還試圖反抗的五仙教長老,此刻在司徒離的氣勢壓迫下,已然動彈不得。
司徒離走到烏尤長老面前,伸出手,握住了那支插在他手臂上的箭矢尾端。
他慢慢轉動著箭矢,只聽得一陣血肉被撕裂的聲音,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烏尤長老疼得大叫起來。
「這就受不了了?」
司徒離覺得索然無味,冷冷一笑,揮手示意手下將他帶走。
待烏尤長老被帶走後,那隻被踩在地上的蟲笛才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司徒離彎腰,將蟲笛撿起,用衣擺仔細擦拭上面的泥土。
然後將蟲笛放在手中,細細摩挲,看起來十分珍視。
廖晴嵐眼尖,注意到司徒離的左手食指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看起來像是義肢。
再細細看風晚的蟲笛……
她第一次見到風晚的蟲笛時,就覺得它形狀很奇怪,不是那麼規則。
而且和其他五仙教教眾的蟲笛相比,風晚的蟲笛實在是太小了!
也虧得風晚水平高,能把這哨子一樣大小的玩意兒當成蟲笛吹響。
現在蟲笛在司徒離手中,她越看越覺得,那蟲笛的形狀,有點像……
一截手指的骨頭!
還很有可能,就是用司徒離的手指製成的蟲笛。
艾琪也認出司徒離:「你是風晚的藥人!當年我們五仙教放過你一條生路,你便是如此回報我們的嗎?」
司徒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艾琪,自顧自問道:「你怎麼也在這邊?我記得,你不是喜歡風晚嗎?」
艾琪被問得啞口無言,憤恨地扭過頭去。
司徒離挑了挑眉,遠遠地看向風晚,似笑非笑地說:「因愛生恨?」
風晚聞言,略帶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司徒離聳了聳肩,不再多言,重新走回屋內。
他將手中的蟲笛插迴風晚的腰間,漫不經心道:「別再弄丟了,我可不想再給你做第二個。」
風晚下意識地用沒有受傷的手去摸了一下蟲笛。
他雖然是五仙教的教主,但是這麼多年,在教眾如履薄冰。
害怕自己也是藥人的秘密被發現,會被教眾分食殆盡,哪怕晚上睡覺都要捏著這蟲笛,隨時都高度戒備著。
蟲笛回到自己身邊,風晚覺得安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