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亂匪

2024-08-12 05:16:52 作者: 牧野田田
  孫文當場便試了試,哀嘆白天效果不好,等入夜再看看效果。

  還有一個重要的用途苗新雨沒說,但憑這堅硬如板磚的手感,想必對方終有一日能悟到。

  她忽而問起一個問題,「你們平日行進,靠的是什麼辨認方向?純靠走鏢的經驗嗎?」

  根據系統給出的信息,大周類似唐山時期,但大周的具體情況比資料寫的更亂。生產力水平是唐宋的,行政區劃分是唐朝的。

  可唐承隋制,唐滅亡後的五代十國又混亂了很長一段時間,光到這,加起來可已經是四百年了啊!

  人事方面,邊關保留了秦漢時期的羈縻制度,到這裡還是合理的。除此之外還有錦衣衛、前朝有野心勃勃的攝政皇太后,邊關有十五歲少年將軍,他哥還是當朝獨攬大權的閣老,年僅二十八。哦,還有丟失在外的混血皇子,沒錯,是和突厥混的。

  前朝官制、後宮內政全都亂作一團。

  讀完系統給的文字,苗新雨當時滿臉寫著「6」。聯想到那腦子發昏的老皇帝,感覺上述人員和大周王朝通通命不久矣。

  突然有點理解她的空間為什麼要逃荒了。

  可孫文並不知道苗新雨此時在想什麼,拿到手電筒的興奮未消,對方馬上給他尋到一個死裝的機會。

  「嘿嘿!」他昂了昂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瞞你說,林家有一祖傳秘技。將一根經過特殊處理的針放入水中,靜置片刻,針便能指出南邊。無論後續再如何撥弄,針的指向最終都只定在南北兩向。」

  他說完,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著苗新雨,等待她露出驚奇的表情。

  「嗯嗯,水羅盤啊!」苗新雨點點頭應道。

  「你一定沒……呃,等一下,你怎麼這個也知道啊?」孫文頓時傻眼,「不應該啊?難道是其他人和您講過這事……也對!姑奶奶她們對您沒有隱瞞,對一定是這樣!」

  苗新雨輕笑,不置可否。

  司南自戰國便有,但人家是用在打仗時的,而且個頭太大,不好攜帶。到了與唐宋相似七成的大周,就是沒有指南針,也該發明出水羅盤了。

  她不知水羅盤在原世界線的歷史上是否被大眾化,或是依照慣例被把握在世家大族手中。

  「不過您問這個是做什麼?」孫文搓了搓僵硬的臉,狐疑道。

  苗新雨無語望天。她只是想進一步了解大周朝的生產力水平,系統給的信息寫得玩兒似的,她不敢全信。畢竟她家系統這個老六出岔子可不是第一次了。

  她嘴上卻說:「我從前沒有涉世,這幾日觀察到林家隊伍作風利落,比之傳說中有過之而無不如,便對鏢師押運出行之事好奇罷了。」

  林家家丁和其他子弟不全是武人,但上了路,才顯出林家的家學來。老少男女,皆可列陣持兵。

  「哦,這樣。」孫文呼了一口氣,道,「林家與小生祖上沾親帶故,小生從長輩口中了解到一些情況。其實往前數三十年,我們大周對外大開商路,林家與其他鏢局、票號、武館乃至其他私人情報組織,都是在那段時間興起的。一時間,跑商的宗族風光無限,大周也得到了異邦的奇珍異寶……」

  「但事情發展總是好壞參半,突厥與吐蕃經過幾十年的修生養息,漸漸有了不臣之心。」孫文伸手指了指林家某一匹高頭大馬,「那樣品相的好馬,市值一百五十兩上下,開銷更大的,不是買馬,而是養馬。大周出產的馬大多低矮,耐力體力不足,與突厥的馬天上地下。」


  苗新雨點點頭,與唐朝情況很像。

  孫文兩手各伸出一指,兩兩相擊,「我軍在兵器和糧草上沒有明顯優勢,而且戰馬遠不如突厥人,當然屢戰屢敗。直到一年前,鎮守邊境的裴將軍率兵將突厥東部收復,接手平北都護府。」

  「羈縻制度原是用異邦人自治,那個什麼將軍一個漢人,要如何震懾突厥百姓?」苗新雨聽得齜牙咧嘴,說句不好聽的,老皇帝也不放心吧!

  「裴將軍用兵如神吶!他帶領兵士不斷向突厥深入,」孫文講得起勁,一拍大腿,激動道,「不僅如此,將軍還有一半胡人血統,當地百姓礙於種種原因,只能就這麼接受了。反正到現在沒鬧出什麼大事。」

  林家便是看中他這一點,要不遠萬里投奔這位裴將軍麾下。

  苗新雨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冒昧地問一句,這位裴將軍多大年紀了?」

  「二十又八!」孫文想了想又補充道,「裴將軍長得一表人才,人品持重,這般年紀又戰功赫赫,卻至今沒有娶妻。不出意外,回京後應該會被賜婚吧!」

  「呃……」苗新雨眼皮跳了跳,這什麼瑪麗蘇設定!

  但這不關她的事,如果這個什麼將軍作死威脅到她,那她不介意到時候送對方一粒花生米。

  路途還遠,她有的是時間準備。

  午間,細雨漸消。

  天穹中有一抹彩虹出現,金燦燦的太陽光從雲層射下,為車馬行人鍍上了一層金輝。

  午休時間,苗新雨注意到,林家的人沒有生火做飯,也沒有服用帶湯水的食物。後頭的村人有樣學樣,同樣就著粗鹽啃胡餅,實在遭不住了就喝點涼白開。

  下半晌,苗新雨便看到林環已經換上了一整套迷彩運動服。林家其餘人沒有分到正經迷彩服,卻也找地方換了暗色衣裳。

  「哈,好眼光!」

  林環不愧是鏢師出身,一見那套衣服,便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林家眾人的行為也在她心中拉響警鐘——守衛加強,這意味著接下來的路可能不太平。

  小灰在她懷裡汪汪汪狂叫,支起尾巴,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苗新雨一把捏住它的嘴筒子,「安靜。」

  果然,後半晌行至半途,眾人便被山匪攔下了去路。

  手舉破口大刀的獨眼山匪斜著眼,喊出那句經典台詞:「此山是我……」

  「殺——」林老爺揮手一聲令下,身後的家丁們便各自排好陣列,一擁而上。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山匪一個接一個倒下,林家的家丁子弟們身上漸漸也掛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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