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破舊的木門我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青衣在一旁沒有催促。
「來都來了,不進去算怎麼回事。」
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腳把門踹開了。
接下來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口大紅棺材,棺材頭掛著一張遺照,遺照外層的玻璃早已破碎,從外面看去,那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比我從【山村老屍】中見到的楚人美都要可怕。
青衣揮揮袖子扇了扇灰塵,看到那口棺材大驚失色。「快跑,裡面的邪祟快要出來了。」
雖說我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的結論,但對於這話的真實性我卻一點都沒有懷疑。
說著就往回撒丫子狂奔,跑了十分鐘左右,青衣站在了原地。
「別跑了,你們沒發現咱們一直在兜圈子嗎。」
剛才只顧著跑哪還管得了這些,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就算是走路五分鐘都能走出村子,更何況是馬不停蹄的跑。
可萬事就怕細琢磨著,村里明顯是有問題。
「青衣,你快想想辦法,我可不想在這過夜。」
青衣頓感無語「說的就好像我想在這過夜一樣,別廢話了,咱們慢慢走,保留點體力。」
這次我們走一段路就在路中間擺上一塊石頭,這辦法也是土方法了,我們身上什麼都沒帶,真出了事,也只能就地取材了。
過了十五分鐘看著前面路中間出現的一塊石頭,我就知道又走回來了。
這次索性我就不走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青衣也在一旁像是思考著什麼。
只有李飛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李飛,別亂了心神,有青衣在呢,咱們還不一定死呢。」
儘管這樣說,李飛還是沒有安心的跡象,就在我四處觀望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門開著,仔細看了看建築風格,又與村里其他房屋有明顯的不同。
「青衣,你看那裡貌似很不一樣。」
青衣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隨後緊皺了下眉頭,「咱們先過去看看吧。」
說著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我與李飛只能尾隨。可能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我能明顯的感覺青衣走得很急促。
儘管他沒說,我還是能意識到事態緊急,到了要死人的時刻。
我本就時日無多可還真怕連累他們兩個。
走近一看,那間房是個祠堂,桌上有數不清的牌位,院裡一棵楊樹,至於為什麼是楊樹青衣也給不出回答。
不過我們始終相信,那一定有重要的線索,正當我們走進祠堂,楊樹開始滴出鮮血。
一陣陰風將供桌上的牌位吹的東倒西歪,緊接著,楊樹上掉下一個帶血的面具。
看這一連串的詭異,我也是在原地愣了神。
「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裡的主人好像並不歡迎我們。」
青衣倒著向門後退去。
「倒著走,不能用後背對著牌位。」
儘管我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也還是聽了青衣的話,他是我們活下去唯一的依靠,只能無條件相信。
就在我們退到門口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和許多腳步重疊在一起的聲音。
青衣將頭探了出去,隨後立刻收了回來。
「別出來,緊靠在牆壁上別發出聲音。」
這一連串的發號施令弄得我頭都大了,不過看青衣那見了鬼的表情也只能照做。
緊貼在牆壁,只要外面的那群鬼東西不進來,定然是看不見的。
手中死死的攥著青衣給的符咒,才讓我有了一些安全感。
至於外面的鬼怪會不會進來抓我們,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很快腳步聲就到了門口,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幸好外面的腳步沒有停下,而是選擇了繼續向前。
對此,我也放鬆了下來,看來是有驚無險,運氣大好。
等腳步聲遠去,青衣走到了門口把大門關上了,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我和李飛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今天一天的運動量都快趕得上以前一周的了,顯然身體有些吃不消。
青衣始終保持警惕。「咱們還真是趕上了,碰上陰兵借道了,這要是被發現,直接就可以準備重新投胎了。」
聽了青衣的解釋,我也沒想到這次能這麼兇險。「要不算了吧,那兩魂我不要了,別事沒辦成人在搭進去。」
「那咱們也得有命出去,得,我估計咱們還真得一條道走到黑。」
這下就連青衣都不抱希望能出去,聽到這我也是發出一聲感嘆。
「真是行路難,多歧路,一步一個坎。」
李飛忍不住調侃「來的時候,你不挺牛逼的嗎,現在怎麼了,蔫了。」
青衣也沒有生氣,能來到這個鬼村,他確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行了,李飛人家道長也是好心,更何況我都快死的人了,早死兩天也沒什麼關係,以後探路我在前,死了你們再去別的地方。」
青衣沒想到我能有這個覺悟,「眼下不用過早擔憂,人哪那麼容易死啊。真是吃飽了撐得。」
想起門外的陰兵我有了一個想法。
「青衣,這村子能招來陰兵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李飛急忙插嘴道:「這裡和其它村子哪裡都不一樣。」
「別打岔」
青衣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說的不一樣,或許是出了極為了不得的東西,那東西定能打破陰陽兩界的秩序,才會有陰兵坐鎮守護。」
這個回答不是我想知道的。
「沒別的了嗎?」
青衣仔細思考了一陣發出一聲驚呼
「還有就是這裡發生過天怒人怨的事,才會一直有陰兵抓這裡的厲鬼。」
像是想到了什麼青衣直跺腳。
「真要是這樣就麻煩了,咱們與厲鬼在同一個村落,到了晚上,活下來的機率四捨五入的話無限接近於零。」
李飛聽了頓感絕望「那不是死定了嗎,你說你沒那個金剛鑽,非攬著瓷器活。」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陰兵走後沒多久,我們就走出了祠堂,至於楊樹下掉的那個面具成功的被我們三人忽略掉。
走在空曠的街上,風中傳來的血腥味已經到了濃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