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眼下肯定是走不出村子,這裡定然有著未知的力量把我們牢牢的控制在裡面,走不出去。
走在街上,我問出了一直困擾我的一件事:「青衣,為什麼我第一次就能出來?現在過來就被困住。」
在李家莊發生的事,我早就告知了青衣,沉默了一會他開口道「我想是你做的那個車有問題,我若所料不差,你是受到了高人的暗中相助,坐上紙紮車給你帶了出來。」
李飛在一旁不悅道「要不你也做個紙紮車帶我們出去。」
「那個是扎紙匠一門的不傳之秘,一般人別說見到,就連聽過的人都沒多少。」
聽到青衣的解釋我又有一事不解,索性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那既然是救我們出來,那最後怎麼還燒起來了。」
「一定是你們被這裡的厲鬼發現了,那個紙車使用扎紙匠的精血所制,想來那人一定受了重創。」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們打算在村中躲上一陣,畢竟想走也走不出去。
隨意進了幾家的院門,結果配置都一樣,門口白帆,院裡供桌棺材,至於裡屋根本不敢進。
逛著逛著就到了下午,這下真是要到做決斷的時刻,再不想辦法天就黑了。
夜晚在街上行走那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來的痛快。
青衣搖了搖頭苦笑。
「沒辦法了,眼下只能找個人家對付一晚了。」
見他們倆都沒了主意,索性我直接隨便找了一家就進去了,我本身也算是有選擇恐懼症,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也只能無腦闖進去了。
來的這戶人家算是稍微好一點,院子比較乾淨整潔,院中間有著一個黑漆棺材和一張遺像。
遺像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供桌上已滿是灰塵,對此我也沒在意,畢竟家家戶戶都是這配置。
沒管那麼多,我直接進入到了房屋裡面,青衣則是在棺前拜了拜。
「借宿一晚,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緊接著念叨一大堆,隨後也進來了。
這間是個草房,不過也沒爛的徹底,雖然異味很大,不過也沒有坍塌的跡象。
青衣走到我的面前玩味的看了我一眼。
「你小子還挺會挑,又挑中了一個特別的院子。」
對於青衣這種總愛賣關子的人我是深惡痛絕,可好巧不巧我又是個急性子,這青衣還真是我的克星。
見我黑著一張臉,或許說是臭著臉比較恰當,因為丟失兩魂的緣故,我的臉早已白的沒有人樣。
「這個院裡的棺材是黑色的,其餘的院子都是紅棺。」
只有一個顏色的差別明顯不能作為安全的理由。
「說不定我們直接遇到最厲害的那個厲鬼呢。」
青衣聞言緊皺眉頭。
「倒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要不你直接去那個鬼老太家裡住,道爺敢向你保證,天黑說不定能湊桌麻將。」
對此我也沒有多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往回走肯定是死路一條,眼下只能賭一把了。
「青衣你有什麼辦法就趕緊說吧,咱們好提前準備。」
「還準備什麼,咱們還有什麼,消停待著得了。」
見青衣沒有要說的打算,我也沒強求,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真要出事,誰都跑不掉。
李飛在一旁很安靜,一句廢話都沒有,可能是事情嚴重到超乎想像,在這麼留在這,說不定都要抑鬱。
很快到了黃昏時分,在這期間我們也沒做什麼準備。
「青衣,咱們晚上就在屋裡待著,好像不安全吧。」
青衣聽後發出一陣怪笑「哈哈,……你這豎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在這肯定是活不了。」
「別賣關子了,咱們沒多少時間準備了。」
見時機成熟,青衣直接板起來臉,根據這兩天對他的觀察,我清楚的明白接下來他要說的定是重中之重。
漏聽一個字小命都可能不保。儘管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結果時,我的整個身子都開始陷入僵硬。
「我與李飛晚上睡在棺材裡,至於你躲在衣櫃裡不要出來。」
李飛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憑什麼啊,蘇萬之所以丟了魂就是躺在了棺材裡,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見李飛反應這麼大,我只能示意青衣給個合理的解釋。
青衣無奈只能對我們兩個小白交代了詳情。
「棺材是極陰之物,能掩蓋住我與李飛身上的陽氣,從而不被鬼怪察覺,至於你連魂魄都丟了,自然算不上活人,只要隱藏的好,不會被發現的。」
這個解釋也算合理。
「李飛,你晚上與道長同行,待在他旁邊,就當信我一次。」
李飛也沒說什麼,顯然青衣的解釋也說服了他。
商量好了一切,當天空完全陷入黑暗的時刻,我們三個將棺蓋推開,隨後青衣和李飛背靠背躺下。
至於蓋棺,我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只留下一條縫供呼吸。
當我們打開棺材的時候,裡面空蕩蕩的,既然棺材是空的,為什麼會有遺像,這個問題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我的腦海里孕育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會不會是棺中之人自己走出來的,真要那樣,那可不攤上大麻煩了。」
想到這我自己都開始感到毛骨悚然。不管那麼多,我迅速跑進了裡屋的柜子,至於有沒有用,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很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已經是深夜。本以為前半夜會平靜,可結果令我大失所望。
外面不斷發出驚叫聲,咆哮聲,獰笑聲甚至還有哭聲,實在是給我的心理帶來了巨大壓力。
這對我來說就是極致的折磨甚至直擊靈魂。
對此,我也只能捂住耳朵減小噪音。
過了一個小時後,外面聲音的開始慢慢變小,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看著外面有了夜該有的寂靜,我鬆了一口氣,算是有驚無險。
沒等我的神經完全放鬆,接下來發生的事又讓我重新提了起來。
「咚咚咚咚」不多不少,整好四聲,對此我也不敢應答,只能寄希望於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