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於高考生而言,實在算不上長了,原先不緊張的同學,盯著熱搜也緊張起來了。
#高考倒計時#
#快高考了#
#考生祝福#
「嘖,能不能別關注高考了,我本來還不緊張來著。」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林以沫,」翟煜突然沒頭沒尾的叫了聲。
「什麼?」林以沫轉頭看他,桃花眼明亮靈動,山根挺拔,鼻尖微翹,嫣紅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林以沫的長相一直都是大氣明艷型的。
翟煜突然想起,林以沫之前經常被教導主任誤以為塗口紅,每次她只能無奈的自證擦嘴,久而久之教導主任也記住她了。
話說,這張嘴,會不會也是櫻桃味的。
他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但知道不是現在,起碼得等到高考後。
他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紅著臉看他,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又忐忑不安。
等半天都沒見翟煜張嘴,林以沫撇了撇嘴不耐煩了,「什麼事兒?」
「沒事。」翟煜趴到課桌,將頭埋進臂彎,掩蓋自己因幻想而微紅的臉頰,佯裝睡覺。
呼
林以沫鬆一口氣。
在太陽旁邊怎麼可能感受不到熱,況且翟煜都算是明著「暗戀」了。
每次他的朋友路過時對他戲謔的眼神,每天早上班級放歌趁孫老師不在,放到情歌時他兄弟齊刷刷的轉頭以及別有深意的喊「翟煜~」,以及寢室里女生的八卦議論,再感受不到那自己得蠢成什麼樣?
不過幸好,翟煜有分寸,起碼高考前沒挑明。
「你喜歡翟煜嗎?」好像是賀明月問過自己。
答案當然是不。
至於為什麼吧……翟煜當然長得不差,甚至說的上陽光帥氣,起碼就自己知道的都3個人跟他表白了。
林以沫還一直都是見帥哥會臉紅的體質,這個體質還挺讓她尷尬的,記得第一次見翟煜,他拿著籃球進班,180+的身高,往那兒一站整個教室都蓬蓽生輝。自己欣賞著欣賞著臉刷一下就紅了,但關鍵是不喜歡臉還紅。
賀明月也是個沒眼力勁的,還追著問為什麼臉紅,是不是發燒。
林以沫至今都記得那尷尬的場景。
還記得,剛做同桌那會兒,有個女生偷偷塞給他一張情書,只是一個課間,這份情書里的某些段落就已經成班級同學津津樂道的一個梗。
本來就只當他是同學關係,這下更不可能喜歡他了。
————
高考當天。
同學們只感覺自己從沒有這麼被寶貝過,坐著送考巴士,兩道是送考的老師家長,或舉著「金榜題名」的橫幅,或舉著葵花等孩子考完立馬送上。
車上洋溢著感動緊張的氛圍。
「靠,我原先真不緊張的,考多了,但家長老師太重視了吧!」
「真的緊張了,第一次見王禿子笑的這麼和藹。」
「這校服一脫,以後再也不用穿了!」
「咳咳,」班長劉曉涵手握拳頭當成話筒,扮記者,「來來,採訪一下,有信心嗎?」
把「話筒」遞到一位同學嘴邊,「有!」
「你呢?」又採訪下一位,「必須有!」
「接下來採訪兩位一班的顏值代表,」
「班長,根本不用採訪她們倆,兩個輪流第一第二,一個比一個『心機』的『學婊』」有同學打趣反對。
「流程還是要有的。」
把「話筒」遞給林以沫,「有信心嗎?」
「有!」「好,旁邊的賀明月」
「當然!」賀明月坦蕩一笑。
「好,本次採訪結束,大家都有信心,一舉奪魁!」
車上笑著鬧著,紛紛鼓起掌。又一起把難啃的詩文複習了複習,馬上就到了考場。
筆尖是開刃的劍鋒,考場是大型比武台,嬉笑的同學互相成了對手,只待劍法較量。
有人閒庭信步,有人功夫不到位抖如篩糠,更有可惜的,心態爆炸,什麼招式手法忘得一乾二淨,比試結束淚如雨下,也不乏有些歪門邪道的,用「魔修」的「電子求助法」與「斜眼偷技法」,但只是自欺欺人,立馬被考官發現,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家在一場場考試中摸清了高考的底細,逐漸輕鬆,一門一門的考過去了。
「劍鞘」一合,勝敗已成定局,但無論輸贏勝敗,這只是屬於少年人的一場比試而已,未來還有更多的比試,大家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林博古,白相醉兩個大忙人也特地抽出時間陪著自家女兒高考,兩個不高考的倒是比高考的還要緊張。
「考試結束......」
考生一個個從考場走出,一個個家長翹首盼著自家孩子,送上自己的祝福或禮物。
「爸,媽。」林以沫笑著沖夫婦二人揮揮手,「真是不容易啊,讓兩位大忙人浪費這麼久的時間特意來陪我。」
「行了行了乖乖,別揶揄我倆了,拿著,」說著把手中的大葵花遞給林以沫,「一舉奪魁!」
「乖乖,考的怎麼樣……」林父正要問,白女士就用手肘捅了林父一下,「別問別問,乖乖考的怎樣都行!」
「真是,老林,太不懂事了。」林以沫嘟了下嘴看著林父。
「是是是,看我,走吧,去曲水亭,我和你媽訂了包間,過幾天你哥也該放暑假了……」
「……林以沫!」賀明月好不容易擠出人堆,想向林以沫說些什麼,「叔叔阿姨好。」
「小姑娘好,以沫,我和你媽先去倒車,你和同學聊,等會兒我們找。」說完留給兩朋友獨處空間。
賀明月明顯有事要說的樣子,但又頓著,好像不知該怎麼說的樣子,林以沫就耐心等著,以為是什麼一起旅遊的要求。
「怎麼了?」
算了,賀明月想。
「沒什麼,我們或許可以上同一個大學,還有,你認得我的字體嗎?」
這話明顯後半句才是重點。
林以沫挑了挑眉:「你的超絕賀氏小學生體?」
賀明月的字很有「特色」,方方正正,一筆一划,但也並不是正楷,說實在的,比正楷要丑,紐一點,單個領出來好看,組一起怎麼看怎麼彆扭,倒真不像高中生,單看字真以為是小學生,尤其在語文上吃虧及了,但偏還不讓別人說。
但這次她卻破天荒認下了,「對,你記住,一定!」說完這句話便被她自己的父母叫走了。
奇怪。
林以沫也沒過多計較。
「乖乖,上車。」林父下降車窗,開到林以沫旁邊沖她說。
一家三口在古色古香的曲水亭吃了頓滿意的飯就滿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