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

2024-08-12 05:57:27 作者: 慕義
  chapter48

  阮煙聞言,感受到周孟言難過憤怒的情緒,心疼地擁緊他,將全身的暖意都傳了過去。

  「我知道,你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

  那些不為人知,埋藏在心裡的隱痛,那些童年帶給他磨滅不去的創傷,他所在意的,割捨不下難以釋懷的,她都知道。

  阮煙輕輕摸著他的頭,聲音溫柔:

  「事情已經都過去了,不要再因為那些人而感覺到生氣了,反正他已經被你趕走了,對不對?」

  周孟言攬緊她,腦袋埋在她頸窩。

  阮煙輕聲細語,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哄他。

  可能這些童年的創傷,周孟言都沒有和父母提及過,他都是一個人憋在心裡,所以她知道他此刻最需要陪伴和關懷。

  直至許久後,他緩下情緒,吻了下她的眉間:「煙兒……」

  女孩握住他的手,笑笑:「講出來後,感覺好多了嗎?」

  周孟言看著她,眸光漸漸沉靜下來:「嗯。」

  「孟言,我最想要的,就是你開心。」阮煙和他對視,「可能別人考慮問題會把其他的事放在第一位,但是在我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你開心。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永遠最在乎你。」

  阮煙的後腦勺被扣住,幾秒後,男人的吻封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細細研磨著她的唇,溫柔,綿長,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品。

  阮煙閉上眼,將全部的愛意,無聲傳遞。

  良久,周孟言慢慢鬆開唇,輕抵著她額頭。

  開口的聲音沙啞而繾綣:

  「我愛你。」

  阮煙彎起的杏眸中如同滿了星辰,「我也愛你呀。」

  周孟言問她是不是還沒午睡,阮煙點點頭,他就牽著她走到床邊,「躺著。」

  阮煙躺下,「那你去忙吧?」

  下一刻,男人上了床,把她攬進懷中,「想陪著你躺一會兒。」

  阮煙笑:「你不需要忙嗎?」

  「那些都沒有你重要。」

  「你這樣說我真感覺我來這是影響你工作咯。」

  他颳了下她鼻尖,「暫時不忙,可以了麼?」

  阮煙笑,「行。」

  阮煙靠在他胸膛,睡著後他才出去。

  下午傍晚的時候,阮煙醒來,聽到外頭周孟言似乎在和人聊公司,她坐在床頭,末了打電話給葉青。

  「葉青姐,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

  「太太您說?」

  「孟言有個表舅,姓許,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那一家人最近的近況,聽說他們家有個小孩子生病了,我想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你這邊能幫我查到嗎?」

  「好的,我儘可能幫你去差一下。」

  阮煙掛了電話,而後走到休息室門口,輕推開門。

  周孟言和公司的財務部總監聊著事角落傳來聲音,兩人轉頭,看到休息室里探出一個腦袋。

  阮煙與兩人的目光精準對上。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財務部總監口中的話突然停住,幾秒後道:「呃……周太太好!」

  「你、你好,你們繼續……」

  阮煙飛快縮回腦袋,尷尬得紅了臉。

  過了會兒,外頭的聲音停下,阮煙就看到財務總監推開辦公室的門,離開。

  阮煙走出休息室,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交疊著腿,好整以暇看她。

  周孟言看著她一動不動,眼角挑起笑意:

  「我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嗎?」

  阮煙默了下,小跑了過去,就撞進他懷裡,羞窘道:「我又沒見過那個人,他怎麼知道我是周太太。」

  「你覺得能從我休息室出來的女人,不是總裁夫人是誰?」

  「比如……哪兒來的漂亮小姐姐?」

  周孟言:?

  阮煙傻乎乎的問:「孟言,你還沒喜歡上我的時候,你就沒有想找過其他的女人嗎?」

  周孟言眼睛一眯,捏著她的下巴,「嗯?」

  「你在亂說什麼呢?」

  阮煙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往裡縮著下巴,小聲嘀咕:「我聽說有錢的男人,例如像你這樣的富豪,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是很正常的……」

  他被她氣笑了,輕咬住她耳垂,沉聲問:

  「我有沒有彩旗,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很清楚地知道麼?」

  阮煙:「……」

  這男人的確精力旺盛得仿佛找不到地方發泄一樣。

  「為什麼?」她突然問。

  「什麼為什麼?」

  「就是為什麼……不找外面的女孩子。」

  周孟言挑眉,「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妻子竟然問丈夫為什麼不在外面包人?」

  「唔……」

  他彈了下她腦門:「我有潔癖,不喜歡混亂的男女關係。」

  「而且平心而論……」他吻了下她的下巴,「有了你,其他女人我的確看不上了。」

  阮煙嘿嘿笑,「行吧,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又漂亮身材又好了。」

  「自戀了?」

  「幹嘛不行?」

  他笑,「今晚回去我檢查看看。」

  「……」這人就是個流氓!

  -

  公司的事發生了幾天後,葉青給她發來消息,說終於調查到了許鴻文一家。

  葉青說了些具體的情況,而後把聯繫方式發來。

  阮煙撥通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阮煙,周孟言的太太,我們有時間可以見個面嗎?」

  那頭了解後,答應下,於是把地點告訴了阮煙。

  午後,陽光落在路邊的樟樹上,穿過樹葉,投下一片片斑駁光影。

  私家車停在市第三人民醫院門口,阮煙下了車,看到前面的門口,站著一個穿深藍色翻領短袖的男人。


  她提著果籃走過去,許鴻文看到她,愣了下:「你好,你就是弟妹吧?」

  「嗯。」

  許鴻文手掌蹭了蹭褲邊,蹭掉手心裡的汗:「我帶你上去吧。」

  兩人往裡走,等電梯的時候,許鴻文問:「是……孟言叫你來的嗎?」

  「他不知道這件事,只是我自己想來看看。」

  「嗯……」

  出了電梯後,往病房走去,最後推開一扇門,阮煙看到裡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身上擦著管子,身材瘦弱,面色看過去略帶蒼白。

  病床旁邊的兩個女人站了起來和阮煙打招呼,一個是許鴻文的妻子,一個是許鴻文的大女兒。

  「嘉嘉剛剛睡著。」

  阮煙走上前,看著小男孩,輕聲問:「他得的是什麼病?」

  「ALL,也就是兒童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白血病……

  「那可以治療嗎?」

  「前幾天剛剛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了,只是……」許鴻文動了動唇,按下心中的苦澀,「沒事,可以治療的。」

  阮煙坐在病床前,看了小男孩一會兒,而後起身,「要不我們去外面聊吧?不吵嘉嘉休息了。」

  「嗯。」

  許鴻文陪著阮煙走到病房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許鴻文問阮煙:「弟妹,你是什麼時候和孟言結婚的?」

  「去年八月份。」

  「這樣啊……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這邊的事?」

  「那天你去孟言的辦公室找他,其實我在隔壁的休息室,也聽到了。」

  許鴻文斂睫。

  阮煙問:「現在嘉嘉是缺手術費嗎?」

  許鴻文垂下頭,半晌承認:「是。」

  「你們家不是也開了公司?」

  「公司這些年發展的越來越不好了,」許鴻文講起這些年,他們作為傳統的箱包產業,產品單一,也跟不上潮流,所以生意越做越差,許鵬運因為年紀大了,讓許鴻文接管了公司。

  去年年末的時候,因為公司出了點事,他們一家把所有的存款拿出來,不得不去解決公司的危機,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查出了嘉嘉患有白血病。

  現在家裡,就是欠著債,還要帶著孩子治病。

  許鴻文眼眶微紅:「我知道什麼叫報應,但是我寧願遭到報應的是我,和我的兒子沒關係,為什麼就這樣……」

  阮煙聞言,抿了抿唇,「當初孟言也是個孩子,他也挺無辜的。」

  許鴻文一怔,就聽著阮煙淡聲道:

  「你童年應該過得挺幸福的,都沒有嘗過那樣被羞辱是什麼滋味吧,那段破產被人追債、居無定所的日子,你體驗過嗎?天天吃不飽飯、省著所有錢給表哥買個拼圖,轉眼就被扔到垃圾桶,你體驗過嗎?」

  「對不起……」

  「因為家裡破產,他就要被所有小孩子孤立排擠嘲笑,他又做錯了什麼?」阮煙扯起嘴角,「有誰會考慮過他的童年過得快不快樂?」

  許鴻文垂下頭,把掌心蓋在臉上。


  「當初我年紀小,也是父母不讓我跟他玩,所以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傷害他……」

  「如果你們家當初沒那麼過分,留一點情面,孟言也不至於對你們家這麼絕情,當初在你父親的酒宴上,你們一點情面都沒有給他留。」

  周孟言的純真、活潑、對人們抱有的善意,都在他十歲那年,被全部摧毀。

  許鴻文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只是他也知道,現在的道歉有多麼薄弱無力。

  許久後,許鴻文起身,「我去洗把臉……」

  他離開後,病房裡的女孩走了出來,遞出一杯菊花茶,看著阮煙:「表嬸……你要喝菊花茶嗎?」

  女孩看著阮煙,眼中帶著怕她拒絕的怯意,阮煙接過,朝她揚唇:「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在阮煙旁邊坐下,「表嬸叫我悅悅就好。」

  「你今年幾歲了?」

  「我十四歲了。」

  「你經常在這裡陪嘉嘉嗎?」

  「嗯,我爸有時候要去上班,就我和媽媽陪著弟弟,」女孩低頭,「嘉嘉生病以後瘦了很多,每天都很難受,我就經常來陪他玩,逗他開心,讓他不要那麼難受。」

  阮煙摸摸她,「悅悅很乖。」

  兩人聊了會兒,許鴻文也走了回來,到最後阮煙要走時,剛好嘉嘉醒來,阮煙進去看他。

  許鴻文摸了摸嘉嘉的頭,「表嬸今天來看你了,叫表嬸。」

  嘉嘉動了動唇,朝她笑笑,聲音很輕:「表嬸好。」

  阮煙看著他蒼白的笑,心中冒出一陣心疼。

  走出病房,許鴻文和妻子送了出來,「弟妹,剛才我爸媽給我打電話,說想過來和你見個面,道個歉,要不你再待一會兒?」

  「和我道歉就不必了,如果真要道歉……應該是給孟言和他的父母道歉。」

  阮煙看著夫婦倆,又淡淡問了句: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現在才明白嗎?」

  現在需要幫助了,才知道要道歉嗎?

  離開醫院後,阮煙上了車,葉青在車裡等候。

  「太太,怎麼樣了?」

  阮煙看向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低聲喃喃:「生病的孩子……的確是無辜的。」

  -

  阮煙沒有把去醫院的這件事告訴周孟言,也是不想讓他因為這件事分神。

  傍晚男人回到家,問傭人:「太太吃飯了嗎?」

  「太太現在在廚房呢。」

  他去到廚房,就看到阮煙背對著他站在料理台前,手裡捏著麵團。

  他輕聲關上封閉式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阮煙揉著面,忽而之間後背就貼上一個堅實的胸膛,腰.肢被緊緊攬住,男性氣息朝她席捲而來。

  阮煙轉頭看到周孟言,笑:「你怎麼進來都沒聲音的?」

  「是你太認真了。」

  周孟言輕擺過她的下巴,吻上她的紅唇。

  阮煙轉過身,被他更好地擁住,她一個不留神,就被男人敲開齒關,探入。


  阮煙沾了麵粉的手也不敢推開他,任由他索吻,從強勢到溫柔,她生怕有人會推門進來,心跳很快。

  一個吻結束,他輕笑聲響起:「臉怎麼這麼紅?」

  「你別逗我,我要好好做曲奇。」

  阮煙轉過身,仍舊被抱著,忽而他悠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個地方我們還沒試過。」

  阮煙反應過來,氣得轉頭羞瞪他,他含住她耳垂,氣息溫熱:

  「以後在這裡來一次,好不好?」

  阮煙想像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你想得美。」

  這男人就是動不動喜歡帶她解鎖新場景,那她以後在廚房還怎麼專心做曲奇了!

  周孟言問她在做什麼,「剛才不是說了嗎,曲奇。」

  「你之前教我的那個?」

  「對,讓你嘗嘗什麼叫正宗的。」

  他笑,「好,那我可得在這好好和煙兒學學。」

  烤箱叮的一聲響起,阮煙道:「第一盤烤好了,你先嘗嘗呀。」

  她拿起手套要過去,就被他拿過:「我來。」

  周孟言把烤盤拿了出來。

  「怎麼樣,賣相不錯吧?」

  「嗯,很棒。」

  最後給他嘗了一口,他也說很好吃。

  阮煙被誇得樂不可支,超滿足,兩人吃著餅乾,阮煙想起一事:「對了,明天下午我要去學校一趟,我室友拍畢業照,她們讓我過去。」

  「好。」

  -

  第二天早晨,阮煙醒來,周孟言已經離開家了。

  拿起桌上的手機,阮煙看到祝星枝發來的消息:【[微信紅包]六一兒童節快樂!】

  阮煙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今天進入六月了。

  她領了紅包,六塊一,不禁笑:【同樂哈哈哈。】

  祝星枝把電話打過來,「怎麼樣,煙煙小朋友,我愛你吧,六一兒童節都有給你紅包。」

  「雖然年紀老大不小,但是過得還是挺心安理得的。」

  「其實我本來也忘了,還是別人發給我的。」

  「誰啊這麼幼稚?」

  「男的。」

  「男的?」

  祝星枝猶豫了下,道:「煙煙,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就是……那位『陳先生』,我前段時間又見到他了。」

  阮煙震驚:「就是之前高中畢業那個?!」

  「嗯。」

  「那那那你們……」

  祝星枝揚唇一笑,「他更帥了,我更想把他勾搭到床上了。」

  「……」阮煙無語,「祝星枝你說話能不能矜持點。」

  「逗你的,不至於這麼□□薰心好吧,當初人家離我而去,現在我才看不上他呢。」

  「鬼才信你。」

  阮煙太了解閨蜜了,標準顏控,而且還是一個奇葩的喉結控。男孩子不僅要帥,喉結也要特別性感。


  祝星枝被她調侃的臉紅,「好了不說了!我掛了啊!漂流瓶聯繫!」

  阮煙無奈笑了。

  吃早飯時,阮煙把祝星枝給她發的紅包截圖發給周孟言,【你看枝枝,都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那頭的男人看到信息,愣了下,嘴角隱下笑意:【你是小朋友?】

  阮煙傲嬌:【不可以嗎?有童心就是小孩子。】

  這人就一點不懂生活情趣。

  周孟言:【嗯,挺幼稚。】

  「……」阮煙氣鼓鼓:【你才幼稚。】

  【算了,奔三的老男人是不會懂的。】

  周孟言:「……」

  有被冒犯到。

  -

  下午三點,阮煙接到室友的信息,出發去了F大。

  今天是阮煙原本所在的班級還有隔壁班的班委,私底下約著一起拍畢業照,私家車到一堂的時候,阮煙就看到許多人站在食堂前面的平地等待。

  阮煙下了車,朝他們走去,三個室友看到她,跑上去:「二哥你來啦!」

  班裡許多同學看到阮煙的眼睛:「誒阮煙,你眼睛好了?!」

  「哇阮煙你眼睛復明了啊?」

  阮煙點頭:「前段時間好的。」

  「眼睛雖然好了,但是不能和我們一起畢業了,」羊霂惋惜,「明年我就應該叫你一聲學妹了啊。」

  有幾個男同學走上前,為首的就是髮帶男,是上次阮煙來學校吃食堂時坐在她旁邊的男孩子,髮帶男朝她溫柔一笑:「阮煙,你今天來陪室友拍照嗎?」

  「對。」

  「那等會兒我們宿舍和你們宿舍也拍幾張?」

  羊霂在旁邊點頭:「OK啊。」

  不遠處樹蔭下,幾個撐著太陽傘的女生看著阮煙,竊竊私語:「阮煙眼睛竟然好了啊,我還以為沒那麼快呢。」

  「你看她果然還是這麼受男生喜歡,瞧那幾個男的貼上去跟舔狗一樣。」

  宗慧笑笑:「大學四年不都是這樣嗎?」

  髮帶男問阮煙:「我去買瓶水,你要喝什麼?」

  阮煙擺手:「不用……」

  「客氣什麼,要不喝奶茶?」

  「阮煙都是結婚的人了,你們還這麼殷勤,不應該避嫌的嗎?」幾個女生走了過來,阮煙轉頭就對上為首的宗慧的目光。

  髮帶男呆住:「結婚?!」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沒看到阮煙手上的戒指?」

  周圍還沒聽過這個消息的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宗慧聲音很大,很多人都注意過來。

  武方雅開口:「阮煙結婚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在這邊宣傳吧?」

  宗慧扯起嘴角:「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又不是什麼令人羨慕的事情,只是我覺得畢業前就結婚……很著急嫁人嗎?」

  羊霂想懟,就被阮煙拉住,阮煙朝宗慧淡淡一笑:「和你有關係?」

  對方無辜:「阮煙你脾氣怎麼這麼大,我就是提醒一些人不要再抱有幻想而已。」


  髮帶男冷眼看向她:「你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宗慧一時語噎。

  髮帶男和幾個男生走去一旁,宗慧輕嗤一聲,和幾個小姐妹離開,她吐槽:「我說錯了嗎,阮煙都嫁給什麼老男人了,那群男的還眼巴巴地把她當女神呢。」

  「阮煙連她丈夫提都不敢提,還一副高傲的樣子,無語。」朋友附和。

  另一邊,阮煙站在原地,羊霂安撫她:「沒事,你別生氣啊,那宗慧就是個傻逼,嘴欠的我恨不得天天給她兩巴掌。」

  阮煙被逗笑,「沒生氣。」

  她還懶得生氣。

  兩個班都到齊之後,大家約著往學校南門走去,先去校門口拍兩張各自班級的合照。

  拍完集體照,大家又相約去校園裡幾個比較美的地方。

  阮煙陪著室友,中途周孟言給她打了電話,阮煙就說自己還在拍照,那頭也沒說什麼。

  傍晚,夕陽的霞光傾頹而下,半壁天空都染成了粉藍色。

  走進楓葉公園,阮煙等人從橋上拍完照下來,剛好班級其他人也走到這裡,班長就說這裡風景挺美,提議大家在這裡也合照一張。

  大家站在空曠的路上,後面是一大片樹林,在夕陽下泛著金光,阮煙原本站在一旁,羊霂就朝她招手:「你也過來呀!」

  「不了吧……」

  班長看到她:「沒事兒,你也來吧。」

  阮煙走過去,被室友開心地拉住,站在了第一排,第二排的宗慧翻了個白眼。

  「來來來,大家看向鏡頭!」

  大家往前看去,阮煙視野之內,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拐了個彎,出現。

  「一二三,大家喊茄子啊!」

  勞斯萊斯朝他們駛近,越來越近。

  「一二三,茄子——」

  勞斯萊斯忽而停在里班級後面不遠的露天停車位。

  阮煙定睛看到熟悉的車牌號,猛然一怔。

  下一刻,車后座的門被打開,一隻高定的黑色皮鞋踏了下來。

  男人下了車,立直身子,平整的西褲包裹的腿,長而筆直,高挺的身型往上,掠過男人手腕處精緻的深藍色腕錶。他倚在車邊,轉向正在拍照的學生們,精緻的面容輪廓被夕陽染上一層金光,漆黑的眸子落進燦爛的霞光。

  眾人的目光頓時被這氣場強大的男人所吸引,齊刷刷看了過去,直到班裡響起一道聲音——

  「周孟言?!」

  一聲如同巨石投下。

  眾人譁然,「這人是周孟言嗎?!我去……」

  宗慧等女生也愣住了,「沒錯就是周孟言啊,他怎麼來我們學校了……」

  阮煙身體被室友推搡著,「阮煙你看!」

  女孩一臉懵逼地看向周孟言,男人的目光精準落在她身上,眼角隱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怎麼來了!

  阮煙整張臉頓時紅了。

  班委組織大家趕緊拍完幾張,「好了,可以了,大家可以散了。」


  大家往旁邊走去,班裡同學忽而看到周孟言突然朝他們這個方向,閒庭信步走來。

  「???」

  被室友牽著的阮煙,對著他的目光,心跳加速,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找他,就呆呆愣在原地。

  男人最後走到阮煙面前停下,周圍的同學一時間也不自覺挺住了議論。

  周孟言垂眸打量著阮煙,一時間沒說話,羊霂看著他,打破沉默:「周、周先生?」

  「你們忙完了嗎?」他淡淡出聲。

  「都結束了!」

  「嗯。」

  「周先生,那你是來找阮煙的嗎?」

  周孟言看向阮煙酡紅的面色,以及一副真打算要裝作和他不認識的模樣,下一刻牽住她的手,朝其他人勾唇一笑:

  「嗯,我帶我家小朋友去過節。」

  ※※※※※※※※※※※※※※※※※※※※

  過兒童節。

  老男人周孟言突然來的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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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150個紅包呀,25字,今天這張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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