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透過光線色澤,是一杯龍舌蘭,順著酒杯的方向,視線越拉越長,繼而到了一個穿著艷麗的男人身上。
兩人對視,葉陵不禁皺了皺眉頭。
因為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熟了。
熟到見了面就想互相掐死對方地步...
「葉同學,好久不見。」
男子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裡說著葉陵的名號,可眼神卻不離蘇可樂。
「可樂,你也是。」
葉陵淡淡道:「白學長,大晚上的還有閒情雅致來這酒吧?」
白宸搖搖頭,嘴角微微揚起:「最近聽說可樂在這裡工作,所以想來看下可樂,高中老同學,敘敘舊很正常。」
高中同學...
這一點葉陵的確不知道,在他眼裡,白宸的充其量,就是沈竹心心裡哪位敵得過自己十八年青梅竹馬的天降十八天。
但是光從這一句就能聽出來,白宸今天來酒吧,絕對不是來碰瓷。
蘇可樂握緊了葉陵的手,眼裡暗藏不悅:「白宸,如果你只是想看下我,你也看夠了,你可以走了。」
白宸搖搖頭,很顯然沒把眼前兩人略帶針尖的話語放在眼裡。
「蘇學妹,別把話說的這麼死,這的吧檯近,但好歹花了我三千塊錢,本來就是為了看看你,你卻這般對我說話,是不是有點違背了顧客是上帝的道理?」
蘇可樂咬了咬牙,但的確,如果對他這樣的一個顧客大放厥詞,自己的工作也就丟了...而葉陵也聽出了寫淵源,一個女生這個時候無疑是最狼狽的,明明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別有用心,可是在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下,卻沒有任何辦法...
「可樂,你在外面等我。」
蘇可樂搖了搖頭,她很明顯能感受出來,這位所謂的高中同學是衝著自己來的,他不想讓葉陵現在還沒有任何實力的大學生來,扛住白宸這樣一個地主家公子的惡意。
「聽話,等會就回來,沒事。」
蘇可樂思緒片刻選擇了妥協:「我等你。」
片刻,酒桌上留下了兩個男人。
白宸挑眉,眉眼中,字裡行間的透露著對葉陵這樣不成氣候的毛孩的不屑:「不錯,有點氣度,起碼不會讓一個女人來扛刀子。」
葉陵淡然道:「氣度不是像你一件衣服和一杯酒裝出來的。」
白宸點頭道:「不錯,但就是這樣的一件衣服也足以還你一身的三四套,這不是裝,而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差別。」
「就像你和沈竹心一樣,我只需要幾個簡單的動作,她就會在我的身邊,可是你不一樣,是你那也還不來你在她心裡的有意義的地位。」
酒桌上,兩杯酒,兩個人,可也宣示著彼此的地位,
起碼現在是高下立判。
白宸的家中是陶瓷產業,一家的身家早就破了億,論財富,整個羅恆大學都沒有幾個可以和他掰掰指頭的,更別提葉陵這樣不成氣候的大一新生。
在他眼裡,
女人就是炮架子。
不過白宸說的話,如果放在前世,估計會讓葉陵一陣撕心裂肺,可是現在這些話,在葉陵看來卻是風輕雲淡。
一個讓自己失去所有的女人,又有什麼地方值得自己去緬懷?
葉陵面色如常道:「她的地位在我眼裡從來不重要,我也不會拿我的真心去無條件的付出,我覺得你們挺合適,一個裝的跟個白蓮花一樣,一個吃著爹的錢裝的跟個上流人士一樣,真是狗見了都搖頭。」
白宸眼神不屑,一個窮大學生,也就只能動動嘴皮子。
「有的人出生在沼澤,有的人出生在羅馬,你是前者,我是後者。」
「我沒必要去體驗你的日子,你也根本體會不到我的日子。」
「我沒錢,我爹就往我的卡里打十萬塊錢。」
「你呢?你爹忙活一年也給不了你這麼多錢。」
「就像沈竹心一樣,你拼死拼活也換不來他對你的一點心思,你只會自我感動,不是你配不上她的心,是你比不上我,懂嗎?」
說著,白宸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說個數,離開蘇可樂,給你個脫離貧困的機會,你可以填十萬,這樣你可以去買一輛闊氣的車,你也可以填三十萬,你就可以買套房,當然你也可以獅子大開口填一百萬,你以後就有很大的可能衣食無憂。」
「沈竹心在你眼裡是什麼?」
葉陵的反問讓白宸有些詫異,白宸吸了口手中的雪茄:「女人,僅此而已。」說著,白宸手裡豎起三根手指,「我對女人的興趣不會超過三個月,沈竹心有些例外,長得卻是不錯,也值得我細品一會。」
「蘇可樂那就跟不一樣了,他是我高中同學,我高中就對她花了不少心思,可是這窮姑娘就是沒眼裡見,不知道跟了我能讓自己下半輩子活得滋潤百倍,結果他就是不聽,你說可笑不可笑?」
支票滑倒了葉陵面前,看著眼前的支票,葉陵的掌心被自己攥的生疼。
葉陵拿起支票和筆,白宸笑了。
「葉同學,你很懂...」
咔咔...
支票上寫下了兩個字。
【無價】
葉陵拿起支票在白宸的眼前晃了晃,隨後那隻支票被筆定在了桌上。
「我的人,從來不是錢能換的。」
說著,葉陵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個讓他感到烏煙瘴氣的酒吧。
可白宸也隨之起身。
「葉陵,我給你機會,我給了你暴富的機會,但我也告訴你機會只有這一次,沈竹心讓你拍那個視頻你覺得是為了什麼?你已經負過蘇可樂一次,你只會負第二...!」
葉陵的身形在白宸的視野里越來越小,可是葉陵的身旁卻走過一個黑影,葉陵回眸而過,一道熟悉萬分的場景再現在他的眼前。
一道響亮的巴掌,
打在了白宸的臉上。
蘇可樂握緊了拳,瞳孔之中蔓延著怒火。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
白宸被這一巴掌扇蒙了,一旁的打瞌睡,卻聽了全部過程的酒保也是被這巴掌扇醒了。他有些痴呆的看著吧檯,只看到穿著火辣的蘇可樂用著俯瞰的視角盯著倒地的白宸。
這位一向把女人當炮架子的公子哥,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你TM敢打我?」
他起身就想給蘇可樂一個巴掌。
可是手剛抬起,自己的頭顱傳來一陣悶聲。
砰!
葉陵舉起酒杯,直接砸在了白宸的頭頂,白宸腦子一陣暈厥,他扶著沙發,很想站穩身子,可是叫卻跟抹了蜜一樣怎麼站都站不住...
他的眼神里迷迷濛蒙,只能依稀看見一對男子的身影。
他咬著牙,撕聲呵斥。
「監控!給我調監控!來人,給我叫警察!」
酒保聽著話,手指撓了撓鼻子,默默(明目張胆)的把監控砸了:「剛壞的,不好意思哈。」說完,酒保還給葉陵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葉陵回了個感謝的眼神,然後摸了摸蘇可樂揮出的拳頭。
「呆子,不是讓你在外面等我嗎?」
蘇可樂學著葉陵的模樣,用手指在葉陵的腦前輕輕一彈。
「我不喜歡他,更不希望你沒面子。」
葉陵心裡一陣寬慰,他拿起桌上的支票回身離去。
白宸有些失意的眼神里,看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二人嘴裡叼著煙,而那支支票,也在菸頭的火苗之下,逐漸化為塵埃,與泡影散去...
過了許久,恢復神智的白宸他一拳砸在桌上,桌子更是被他排出了一道裂痕。
「你大爺的!蘇可樂!裝的跟尼瑪一朵白蓮花一樣,等老子把那相機搞到手!遲早讓你爬上我的床!」
說著,白宸打開電話,看向了一個備註叫炮架子五號的女人...
酒吧的一角,一個嘴裡叼著棒棒糖,穿著白色背心和人字拖的男人甩著手裡的棒球棒,默默的走出了酒吧,落下一句「你們先玩,我去揍個人。」
...
開著保時捷的白宸行駛在公路上,他已經腦子裡全是女人的身體,和被舌卷槍的畫面,他拉足了馬力,本想著一路本想酒店,可是漸漸的,車子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最後酒店附近的巷口。
「媽的,什麼情況?」
白宸走下了車,可是看了看車胎。
「車胎怎麼沒氣了艹!」
氣急敗壞的踢了一腳車輪,白宸走進了約炮的酒館,他走進巷子,可是巷子面前卻出現了一條小電驢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小電驢走下一個穿著人字拖的屌絲,直線走向白宸,白宸眯著眼,沒看出來路。
可是逐漸的,白宸發現...
這尼瑪是沖自己來的。
「我尼瑪,你他媽誰啊!」
邦!
白宸剛說完話,就被一棒子掄到了脖子上,這一棒子,頓時掄的白宸眼冒金星。
「你大爺的小崽子挺能跑啊!?媽的放了車胎的氣兒還能開這麼遠,你知不知道你大爺我為了追你騎著我的小綿羊追了你八百里,你爺爺很累啊!」
白宸白這眼道:「你他媽到底是誰...老子有沒招惹你!」
屌絲男笑嘻嘻道:「你沒招惹我,可是你罵了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