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談山施完針後便收拾東西離開,因為花顏來了,文四給她讓出侍奉湯藥的活計,有心讓其二人增進感情。
南宮央先前已聽聞南宮梧納了側妃,雖驚異南宮梧鐵樹開花,但面上平靜不顯,先前只客氣地對花顏施禮微笑。
在花顏來之前,南宮梧已經和南宮央說完要事,這會兒南宮央留下等谷談山施針只是為關切南宮梧的身體。
「皇叔的頭疾犯得愈發頻繁,還請皇叔保重身體,少些操勞。」南宮央關心道。
這些話南宮梧聽多了,反而問他:「你父親如何?」
提到這,南宮央神色略有低落,「也還是老樣子。」
南宮斐疾病纏身,已臥榻多年。
在來這裡之前,南宮斐將他喚來榻前,語重心長地叮囑他,「你皇叔待你親厚,不管你皇叔是喚你去做何事,盡力而為,但唯需記住一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思及南宮斐的叮囑,又想起不久前南宮梧對他說的話,南宮央內心滿是複雜。
南宮梧道:「本王庫房裡還有兩隻千年人參,等你回去時一併帶走。」
南宮央並未推辭,「多謝皇叔。」
花顏難得看見南宮梧會關心人,還是在他犯頭疼的時候,頗有種第一次認識這個人的感覺,等南宮梧的眼睛瞧過來,她立馬收回那神色,端了湯藥到南宮梧面前,道:「王爺,已經不燙了。」
南宮梧要用藥,南宮央也就準備告辭離開,「時辰不早了,央就不打擾皇叔了,皇叔好好休息。」
南宮梧在他離開時,又道一句:「本王先前與你所說,好好考慮。」
南宮央腳步一頓,回過身來行了一禮,「央知曉了,央會儘快做出選擇的。」
什麼考慮?什麼選擇?花顏一頭霧水,又無奈發現,她來晚了。
文四去送南宮央,室內又只剩花顏和南宮梧兩人。
花顏沒能知道南宮梧找琪王嫡子作甚,她感覺從南宮梧夜見南宮宇那晚後,她就隱隱被主線排出。
脫離主線、不知道好感值,現在她行事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力感,好像一切都在正常進行,但自己卻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在這個世界中,她對那些暗流涌動的波瀾,一無所知。
在南宮梧面前,沒有好感值,她就是被動的。
花顏不知道系統還要更新多久,但她知道若再不好,她保准要GAMEOVER。
南宮梧喝過藥,淡淡問:「你怎麼過來了?」
花顏摸不准他的情緒,道:「妾身聽聞王爺今日未去上朝,想著該是頭疾犯了,妾身便想著過來,為王爺侍疾。」
藥碗被擱放在一旁,南宮梧朝花顏伸出手,花顏不做多想,握了上去。
花顏被拉了過去,看著那雙看不到盡頭的眼睛,道:「王爺頭還疼嗎?妾給王爺按按。」
南宮梧一時沒有回話,花顏以為他是默認,可就在花顏抬起手時,又被他抓了回去。
他鬆了手,起了身,道:「今日算了,本王還有別的事。」
花顏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整理好表情,起身面對著他,垂眸道:「王爺多日操勞,還得仔細著身子。」
花顏沒得到回應,正要抬頭去看南宮梧時,卻不知南宮梧在那看了她多久,在她抬頭那刻,南宮梧已經朝她靠近,一隻手捏住她的後脖頸,讓她抬頭和他接吻。
苦澀的味道在唇舌上蔓延,但不過須臾,源頭又很快撤離,只是淺嘗輒止。
花顏望著他,南宮梧捏了捏她的後脖頸,好似像在安撫貓兒,正要鬆手時,花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就那樣望著他。
今日的南宮梧,雖犯頭疾,卻好像平靜地要命,往日的那些瘋癲殘暴的狀態,都只似在夢中。
她想,多試探試探,摸出他的容忍限度。
二人沉默地對視,南宮梧的手掌握起了她的下頜,再次俯身。
這個動作像極了掐住了花顏,可把剛回來的文四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王爺!」
南宮梧動作一頓,鬆開了手,回頭看向了文四。
這下文四瞧見自己王爺嘴上的那一點殷紅,瞪大了眼,好半天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連忙轉過身去,心中直嘆非禮勿視,歉意十足,「王爺,小人不知曉……還請王爺恕罪!」
南宮梧神色淡然,道:「無事,走吧。」
文四還以為是讓他趕緊滾蛋,文四自知不能壞了好事,一溜煙地竄去了外院,還沒等他松下口氣,想起忘記關門了,又連忙倒回去關門,走至廊下,卻見南宮梧已經出來了。
文四驚詫:「王爺不再多待一會兒嗎?」
文四轉而又懊惱,自己剛才竟將那麼好的氛圍打破了。
南宮梧輕飄飄看他一眼,沒理,使喚外面的文三,道:「今日去盤龍衛那一趟。」
「呃,可是……」文三一愣,下意識道,「王爺這幾日身體不適,自可讓盤龍衛統領來見您。」
「不必,備車罷。」南宮梧側了側頭,但並未注意到外間門後的花顏。
「是。」
花顏在猶豫要不要跟去。
花顏思及那張紙條上的內容,迅速在心中盤算這兩方選擇的利弊。
不管她知不知曉盤龍衛在哪,在不知曉南宮宇到底要做什麼的前提下,她都不可能去坑南宮梧,而去冒險跟蹤南宮梧,這還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
一番權衡下來,她選擇了靜觀其變。
南宮梧帶著文三離開了。
花顏思來想去,為防止他日東窗事發,為了保險起見,她從走出至廊下,看著留下來的文四,笑吟吟道:「文四管家,我今日有一事需得勞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