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桑裝傻:「什麼東西啊,你在說啥?」
我撲過去掏她口袋。
「那張兩百萬的支票,狗賊,分一半給我!」
江明舟問完話,他自己開出來的支票肯定不會再拿回去,楊青暉都嚇傻了,縮在牆角根本沒動。
只有程桑桑,臨走前在桌子上撈了一把,順手把支票踹進懷裡。
「幹什麼,那是我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啊!」
「你勞動成果值個雞毛錢,在苗寨幫人家摘水果,一天工資一百五,快把支票交出來!」
「煩死了!明天去銀行,我六你四,行了吧!」
程桑桑捂緊口袋。
「洛溪啊,你別老盯著這點小錢。」
「呵呵,兩百萬是小錢嗎?」
「跟我們比確實是大錢,但是對江家人就是小錢。我已經看明白了,江家人腦子都有病,他們對人民幣的概念好像跟我們不一樣。」
「你給你師父燒紙錢都捨不得燒這麼多吧?」
程桑桑用力拍我的肩膀。
「洛溪,你想想,如果我們把江辰澤弄醒,再把他們家的仇人找出來,那江家,得給我們多少錢啊?」
「要你說!」
程桑桑的想法跟我一模一樣。
但是這筆錢沒那麼好賺啊,先不提找仇人,光是要找到江辰澤的天魂,就沒那麼簡單。
封魂陣的布置很耗費精力,但是需要的場地卻不大。
布陣的人,要提前準備好一個罈子。這罈子很有講究,必須得要深埋地下三百年以上,不見天日,沒有半點陽氣,才不會對生魂造成傷害。
說得直白點,這的是古墓里的東西,而且不能經過男人的手,要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在晚上十一點到一點之間,把罈子從墓里拿出來,移到布陣的地方。
然後在罈子里放入江辰澤的毛髮、血液和貼身衣物,這些東西有江辰澤的氣息,魂魄才能呆得住。
再然後,用祭拜專用的黃裱紙層層疊疊把罈子包裹好,挖一個坑,把罈子埋進土裡,只露出壇口。
壇口用封魂石連帶著十九枚銅錢做的蓋子封好,上頭撐一把黑傘,每天天黑之後把傘移開,用老鼠血澆灌。
澆灌七七四十九天不間斷,這個封魂陣就算成了。
這時候再把罈子從土裡拿出來,隨便帶到哪裡都可以,只要不曬太陽就行。
換句話說,哪怕這罈子現在就在江家,藏在任何一個傭人的床底下,衣櫃裡,我都發現不了。
所以,必須要找到布陣的人,逼問出罈子的下落才行。可按照那人跟江家的深仇大恨,他會老老實實告訴我們嗎?
程桑桑聽得直搖頭。
「這麼麻煩,就沒有一點其他辦法了?」
辦法倒還真有一個。
人的三魂之間,互相會有感應的,江辰澤的命魂如果距離天魂很近,在十米之內,就能感受到精確的位置。
但是他的命魂不能離開身體啊,我難道扛著個植物人到處跑,探雷達似的一寸一寸找,這得找到啥時候去啊。
兩人討論一番,暫時沒什麼結果,只能先作罷。
不管咋樣,還是先把購買封魂石的人找到再說吧。
第二天,我帶程桑桑去餐廳吃早餐,程桑桑屁股還沒坐到位置上,何夏陰陽怪氣的嘲諷已經來了。
「程小姐,早飯你可得多吃點。」
周管家積極捧哏。
「可不是嗎,鄉下來的,沒吃過這麼多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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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噗呲」一笑。
「沒吃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怕程小姐以後沒這個機會了。」
說完掀起眼皮看我一眼,淡定地喝了一口果汁。
「昨天你們偷偷去給江月治病了吧,你帶她去辰澤院子裡,我都看見了。」
「什麼?」
江夫人大怒。
「真有這麼回事嗎?小月糊塗,怎麼能隨便讓這種人看病,簡直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江雲山氣的額角跳動,重重放下手裡的筷子。
「洛溪,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再三警告過你,不要把你那神神鬼鬼的一套用在我家,你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啊!」
「還有江月,江月她人呢!幾歲的人了沒一點自己的判斷能力,聽別人隨便攛掇幾句,就去吃蟲子,讓你吃屎你去不去!」
何夏急忙替江月開解。
「江伯伯,別生氣,其實我能理解二姐的心情的。」
「病急亂投醫嗎,她這個樣子,但凡有一點希望都想去試試,要怪,就怪那些故意誤導她的人吧!」
「程小姐,我記得你說過,解蠱毒只需要一天吧?這麼說,江月應該已經恢復正常了,為什麼不敢出來見我們呢?」
江明舟跟陳靈倩罕見的,悶頭吃早飯,一句話都沒有勸。
因為不管說什麼,江雲山夫妻兩個都不會信,現在徒費口舌,還不如等著看現場打臉呢。
何夏拿了一盤火腿,親自端到程桑桑面前。
「等一下謊言被揭穿,程小姐怕是沒臉再呆下去了吧,趁這個機會多吃點。」
「這是西班牙的伊比利亞火腿,每公斤三萬元,這麼薄薄的一片,就要好幾百塊錢哦,程小姐以後是沒機會吃到了。」
「什麼,這麼貴?」
程桑桑夾起一大筷火腿,迫不及待塞嘴裡嚼了兩下,又苦著臉吐出來。
「咋是生的?」
「還沒蠍子肉好吃。」
何夏譏諷地笑了笑,重新坐回位置上。
「程小姐還吃過蠍子肉?」
「那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程小姐,我說話直,你不會介意吧?」
程桑桑翻個白眼,捏了下拳頭。
「不會,不過我打人疼,希望待會你也別介意。」
「噗——」
陳靈倩笑了下,見江夫人瞪過來,又忙低下頭,繼續切麵包。
江夫人氣得用力拍了兩下胸口順氣,強壓著怒火。
「當著我們的面,你就敢威脅要打人?」
「洛溪,這就是你交的朋友?請你這位朋友今天馬上離開,我們江家不歡迎她。」
「媽,程桑桑也是我的朋友,你們這麼急著趕她走,那等會我收拾行李,跟她一起走吧!」
一道清亮的嗓音從樓梯上傳來。
江家所有人都抬起頭。
白色大理石鋪成的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年輕女人。
銀色的系帶高跟鞋,鑲嵌著碎鑽的帶子纏繞在白皙的腳踝上,散射著耀眼的碎光,可小腿上的皮膚,卻白皙光潤,幾乎比碎鑽更閃耀。
再往上,一襲款式簡單的露肩黑色短裙,長發燙成大波浪,隨意放在一側,露出光潔修長的脖頸線條。
江夫人驚駭欲絕。
「你?你是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