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陛下放心！」
「只要能在大明內安穩生活。」
「我等定然不會做出忤逆之舉！」
正戲來了。
代善趕忙磕了一頭，語氣極為誠懇。
以他對朱由檢多年的了解。
之前書信上說的不一定能作數。
而現在面談的，才是真正能決定自家未來。
「呵，之前你爹也是如此向我大明表示忠心。」
「可惜...最後不還是反了。」
「朕早已經不相信這些。」
「天下萬物皆為利來。」
「再好聽的話也比不過二兩銀子。」
「那就先說說你們要付出的。」
「按照朕之前所說，你們需要貢獻一定數量的青壯充入軍隊。」
「這是硬性條件，沒得談。」
「肯定是會死人的，但同樣也能讓你們擁有軍功。」
朱由檢白眼一翻壓根不吃這馬屁。
在太祖的調教下，他早就見識過了人心的險惡。
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硬道理。
「額...」
「請大明皇帝放心。」
「正紅鑲紅二旗，一萬四千青壯隨時都可以上戰場為陛下效命！」
「哪怕是面對皇太極，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舉旗彎刀！」
眼看著朱由檢不吃自己的馬屁。
代善臉皮微抽，有些無奈。
不愧是能把皇太極逼入絕境的人。
如此年輕便有此等心性，聽說他才二十左右。
這都是經歷什麼...
搖了搖頭，代善也只能老實的開口道。
這一萬四千人是兩旗中所有青壯。
只要你一句話，讓我們殺誰都可以。
「按照約定，你需要先抽調五千人進入四川平叛。」
「這件事已經開始了，那就不需要多說。」
「等到這件事結束，你還得去一趟塞外和皇太極主力決一死戰。」
「當然朕也不會讓你去送死，四象軍團會配合你的行動。」
「等到搞定了皇太極，還有倭寇等著你們去打。」
「把這三件事做好，朕就可以保你們在大明安穩定居。」
朱由檢語氣淡定。
將後續要打的人全都說了出來。
就這五千人，打完能回來三分之一都算他們牛逼了。
「好！」
「只要是大明皇帝陛下的敵人，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定然不會讓大明皇帝失望！」
代善認真聽完，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就和朱由檢說的一樣。
他們確實需要軍功來彌補自己身份上的尷尬。
就這一路跪來，代善早就看清了漢家百姓對韃子的厭惡。
若是不能和皇太極徹底完成切割，那自家族人肯定會遭受白眼和不公。
「太祖，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
「還有這人答應的太痛快了。」
「不會有詐吧。」
見代善答應的這麼痛快。
朱由檢眉頭微皺，心裡的多疑再次被觸動。
一直沒說話的李晨這時也有些麻了。
「咱要說多少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這老亂懷疑可不是好習慣。」
「就他現在這情況，除了死抱大明的大腿，還有別的出路？」
「就算他有其他心思，這盧象升一直跟著他的。」
「敢亂來，死！」
「哎，算了，咱來說兩句吧。」
李晨實在是不好評價朱由檢這毛病。
搖搖頭直接接管了他的嘴皮子。
看著下方跪著的代善。
李晨扣了扣桌子這才開口道。
「代善，你應該知道。」
「按照咱的脾氣，你還有皇太極必死無疑。」
「但你很聰明，在這個節點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所以看在你眼光不錯的份上，咱才給了你這個機會。」
「但咱也要提醒你。」
「不管你之前和皇太極是什麼關係，也不管你是不是那努爾哈赤的兒子。」
「既然投降，你以後就只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大明的子民！」
「做對大明有利的事情，咱自然不會虧待你。」
「但若是你敢搞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咱會讓你和你的九族全部後悔！」
「咱的心眼很大，大到能夠容忍你這樣的降臣。」
「但咱的心眼也很小，小到接受不了任何欺騙。」
「別把皇帝的憐憫當成是僥倖，也別輕易辜負一個皇帝的信任。」
「否則，後果自負。」
李晨一開口，下方跪著的代善瞬間緊張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此時的自己仿佛被一雙蒼老的眼睛死死盯著。
而且他能感覺到，朱由檢的殺氣並不強烈但極為純粹。
「請大明皇帝陛下放心。」
「我不會用我族人的命來開玩笑。」
代善吞了吞口水，強忍著寒意拱了拱手。
明知道朱由檢就是在威脅，但他心裡就是不敢生出任何不滿。
仿佛只要有就會被瞬間看穿。
難怪大明內部的官員在私下都說朱由檢是天生的帝王。
此等威壓，就算是他老爹努爾哈赤也難以觸及分毫。
「嗯...」
「這樣吧，咱給你畫個餅。」
「若是你能幹掉皇太極並輔助大明拿下倭國。」
「我就封你為女真伯，世襲罔替。」
「並獎賞白銀一萬外加府邸一座，作為你管理家族的資金。」
「並且開放你家族人進入朝堂的機會。」
「只要能順利完成各項學科，不管是文是武，朝堂都會一視同仁。」
「另外，朝堂現有的懸賞令你們可照常享受。」
「不管是殺皇太極還是倭寇，人頭換來的賞錢朝堂一兩都不會少給你們。」
給了一棍子自然就要給課堂。
代善算是個人才，穩住了他這正紅鑲紅二旗就翻不起什麼浪了。
銀子，軍功，爵位。
李晨將一樣樣好處擺了出來，就像是在代善面前放了一桌美味佳肴。
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動！
果然！
代善聽完後，臉色瞬間紅潤了不少！
竟然還有爵位！
這可是之前書信上沒有說過的。
果然這跪行到京城就是一場考驗。
若自己在半道上懶惰抱怨，估計就要和這爵位失之交臂了！
「謝大明皇帝陛下！」
「您放心！」
「我會親自砍下皇太極的人頭證明我們的忠誠！」
代善深吸了口氣狠狠磕了一頭。
媽的。
若是大明皇帝真的不計較，還願意完整兌換軍功懸賞的話。
那皇太極的腦袋可是價值五十萬以及國公之位！
這要是能拿到，則後代無憂啊！
雖然皇太極是他的弟弟。
但抱歉了...
哥哥現在急需戰功，只能是委屈下。
反正一刀下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想來皇太極也不會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