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周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這是在他春江府里找到的機械手錶。
手機很快就會失去作用,單純看時間的話,手錶會更簡單和實用。
必須要儘快趕到下一個服務區落腳,不知道沈星他們到哪裡了,不過按照目前的路況,他們起碼要領先自己一兩百公里,說不定更多。
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周行看到了遠處的服務區。
服務區的停車場周圍停著大小不一各種各樣的車子,但周圍卻沒有喪屍遊蕩。
嗯?
有人?
那些車子裡面有幾輛大型客車,不大可能全部都倖存了下來,沒有喪屍的話,只可能是有人把服務區周圍清理了出來。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去,再去下一個服務區已經不太現實了。
周行從登山包側面取出大馬士革短刀別在腰間,然後露出焦急的神色朝伺服器行駛過去。
服務區內,十幾個人零散分布在餐廳周圍。大部分門窗都用桌椅柜子堵住了,只留下了一扇門。
「有人來了。」
「多少人?」
「一個,騎著摩托車。車後面綁著根棍子,可能是騎行主播之類的。」
「你他媽沙比嗎?現在哪兒他媽還有騎行主播?你丫給人刷飛機是吧?」
被罵的人縮了一下頭,繼續朝窗外看過去。
風塵僕僕的周行小心地敲了敲了玻璃:「你好?有人嗎?」
餐廳的窗簾拉開,一個乾瘦的青年推開玻璃窗近距離打量了一下周行。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周行還沒說話餐廳裡面就傳來了一聲大罵:「你丫沙比吧?你當他唐僧呢?跟他說要麼交住宿費,要麼滾。艹!」
窗口的青年攤了攤手,意思你聽見了?
周行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我只有幾包餅乾和兩瓶水了···」
「那就滾!」
餐廳里再次傳來了聲音,窗口的青年朝周行露出一個我也幫不了你的神色之後把頭縮了回去。
周行有些依依不捨地轉過身朝摩托車走過去。
十四個人。
五個男人,三個孩子,四個女人,兩個老人。
問題不大。
走到摩托車前面站了一會兒之後周行推著摩托車朝餐廳走過去。
「頭兒,那個人又回來了,可能是要交住宿費。」
「收完住宿費讓他去角落裡睡桌子,早上就讓他滾。」
「好嘞。」
周行走到窗戶旁邊敲了敲,那個乾瘦的青年又探出頭,周行拿著一盒糖果展示了一下:「我還得趕路,一盒糖可以嗎?」
青年看了一眼之後回頭朝裡面問了一聲:「頭兒,一盒沒開封的糖。」
「可以。」
得到回覆之後青年朝周行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去旁邊的小門。
周行提著登山包走進去之後周圍的眼神都朝他看了過來。
角落裡的女人和老人都不敢朝周行看,開門的青年神色也有些說不清楚。
「等一下~」
餐廳後面的玻璃窗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著周行的登山包。
「包里裝的什麼?」
「衣服。」
男人嘴角一揚,提著一把斬骨刀就從裡面繞了出來:「爺爺問你話,是讓你把包打開,不是你說了就算。」
開門青年似乎也有些無奈,悄悄朝周行癟了癟嘴之後就朝後面退了幾步。
分散在其他方向的幾個男人一起朝著周行圍了過去,他們的手裡各自提著菜刀或是鋼釺。
周行猶豫了一下之後拉開登山包的拉鏈,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最上面是一串鈴鐺,一包食鹽,一盒藥品。
「他媽的,玩心眼兒是吧。」
距離最近的男人一件瞬間就露出了兇狠的神色。
這些可都是他媽的硬通貨。
除了那串鈴鐺之外。
一聽他這麼說,其他人的腳步瞬間都快了一些,紛紛朝著周行的方向走過去。
周行把雙手舉到胸口出一邊擺手一邊解釋:「這些不是吃的,下面都是衣服下面都是衣服。」
「吃的?等一下就有了。要是下面不是衣服,爺爺請你吃一棍。」
周行的身材並不高大,暴露在外的雙手也降低了他們的警戒心。
加上周行一臉焦急和畏懼的模樣,他們越發肆無忌憚地靠了過去。
「起開!他媽的,居然有這麼多藥···」
彎著腰檢查登山包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
然後就愣在了原地,甚至不敢直起腰來。
三具被攔腰斬斷的屍體像是被拆開的玩具一樣散落在他身後,鮮血的腥味伴隨著內臟的臭味在空氣中瀰漫。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他小心的抬起頭朝著周行看過去。
周行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畏畏縮縮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笑意。
「你···」
一股黑炎從周行的掌心爆發,瞬間把男人的頭顱融化。
就在鮮血噴灑出來的瞬間周行抬起腳把屍體踢開。
不遠處那個負責望風的青年扶著桌子渾身顫抖:「兄···兄弟···我···我手上沒血的···我,我···我只是為了活命。」
「站著別動。」
周行重新整理了一下登山包之後朝著遠處的女人招了招手。
角落裡的女人們早就嚇得抱成了一團。
眼見周行朝她們招手,女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過去。
就在周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時,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大著膽子走了出來,她小心地走到距離周行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其他人要麼離開了,要麼···死了。」
「那個人呢?」
女人看了一眼遠處依然靠著桌子渾身發抖的青年:「他···」
青年也是被裹挾進來的,甚至暗中還給了她們一些幫助,青年膽子很小,從來不敢參與到打劫或是清掃中。
那個叫馬哥的人經常對他破口大罵,不過可能是因為人手不太充足,也一直留著他看門。
「他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一聲突兀的聲音在角落裡面響起,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指著另外一邊的青年:「他和那些人是一夥的,是他們的小弟!」
青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指責他的人。
這半個月來,他暗地裡給過這些人不少幫助。
而現在她們居然想要自己死?
周行點了點頭,然後從地上撿起鋼釺。
角落裡的女人眼裡露出快意,周行面前的女人則面露不忍但也沒有出言反駁。
看著周行撿起鋼釺,青年的臉色瞬間灰白一片。
哐當。
鋼釺被周行丟到青年腳下。
「去,殺了她,你就能活。如果裡面有她的家人也一起殺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憑什麼!?」角落裡那個女人忽然站起身扶著牆:「憑什麼?」
「憑我高興,憑我喜歡,憑我今晚想睡個安穩覺,不想有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在我周圍。」
剛才周行問路的時候那個青年就用眼神暗示過自己,從這一點來看,他和那伙人並不是一心的。
青年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他緩緩彎下腰撿起鋼釺握在手裡。
牆角的女人雙手死死地抓著牆壁邊緣,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青年兩手握著鋼釺看了一眼周行之後朝著角落走過去。
他先是低著頭,步伐很慢。
但很快他的腳步就堅定了下來,顫抖的雙手也變得沉穩起來。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角落裡的女人大喊起來,她一邊扒拉著其他人一邊辯解:「難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難道你不是給他們望風的?」
青年卻沒有和女人爭辯,他走到人群不遠處平靜地說道:「其他人讓開一點,穿藍色校服那個,我知道是你兒子。」
「啊!!!!」聽到青年的話,女人徹底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起旁邊的圓凳就朝青年沖了過去。
女人的身形雖然壯碩,但這麼多天根本沒有吃什麼東西,驟一跑動反而有些腦袋發暈。
這些人平常能吃到的食物很少,少到只能保持身體的基礎機能。
而青年雖然因為膽子小分到的食物也不多,但比他們這些人要好得多。
趁著那些人不注意的時候青年還會悄悄塞一點東西給那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人。
就在女人身形搖晃的瞬間,鋼釺帶著風聲打斷了她的筋骨。
「咔···咔···咔····」
女人的臉瞬間變成了醬紫色,圓凳從她的手裡掉落下去,她兩手拼命掐住自己的脖子嘴裡發出青蛙一樣短促的叫聲。
眼見女人的的瞳孔凸出,青年也不再猶豫,又是一棍打到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應聲倒地,四肢還在像青蛙一樣蹬彈著。
其他人轟地散開,只留下角落裡一個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的少年。
青年終究還是有些猶豫,站在原地停下了腳步。
「你不殺他,等他反應過來,今晚死的就是你。」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氣血方剛的時候,只要等他反應過來,只怕用牙齒咬也會咬死人。
聽到身後的聲音,青年的眼神里閃過決絕。
一棍子打死少年之後青年喘著氣丟下鋼釺。
周行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之後朝著眾人掃視了一圈:「都抬過來,碼在一起。」
說完周行轉身走到門口把摩托推了進來,順便取下戚家刀握在手裡。
眾人咬著牙把屍體拖到一起,然後碼成一堆。
屍體上的內臟散落的到處都是,其他人也顧不上噁心,用掃把一點一點全部都推到了一起。
做完之後眾人才紛紛退開看著周行。
一道黑炎從周行的手心裡冒出,地上的屍體瞬間被焚燒一空,只留下一堆黝黑的灰塵緩緩飄落。
「你,」周行朝最開始走過來的那個女人抬了抬頭:「去做飯,一人份。」
那些人能在這裡站住腳,食物肯定是不會缺的。
女人聽到周行的話默默地走向透明窗後面。
周行指了指牆角,其他人又默默地朝著牆角走了過去。
大多數人都有些麻木了。
外面是會吃人的喪屍,裡面是生殺予奪會噴火的怪人。
等眾人重新在牆角里蹲下之後周行才開口說道:「我明天一早就會走,這裡的東西都歸你們,但是今晚你們不許吃東西,不許隨意走動,拉屎也給我拉在褲子裡。要是明天早上或者晚上我看到有人離開這個位置,所有人都會死。」
剩下的8個人發出稀稀拉拉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