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庇於鹿城,錦城在這場史無前例災難中並沒有受到波及。🐲💞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之前梁明光集結中土十三州聯軍準備攻打鹿城的時候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備戰事宜,只等鹿城提出援助請求他們就會出擊。
現在的他們雖然沒有外部困擾,但一個更大的問題卻擺在了他們面前。
或者說擺在了聶正的面前。
【種族的延續】
如果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那喪屍永遠都不能稱之為一個獨立的種族。
原本妻子懷孕之後他以為這個問題馬上就要得到解決了,可幾年過去,不僅沒有分娩,反而快要胎死腹中了。
『不如我來渡她輪迴,這樣是有機會改變體質的。』
大梵天的聲音傳入聶正的腦海。
聶正的神色瞬間冷了下去。
周行從冰川山脈離開之後其他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領地。
別說大梵天的輪迴具有極強的不確定性,就算是百分百的,聶正也不會同意他這個想法。
種族的延續必須自然的,而不是假借外人之力。
如果真的連生息繁衍都扼於人手的話,那還算什麼種族。
從冰川中甦醒過來的大梵天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眼見聶正態度不好,他也沒有堅持,而是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自己的意念。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
聶正看著窗外整齊乾淨的錦城心裡嘆息一聲。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
·······
齊剛回到家裡的時候馮靜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她很擔心。
甚至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因為她認識的周行,是周行最貼近【真實】的一面。
不會因為你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就拯救你,也不會因為你是世俗意義上的壞人就殺你。
當年舒城旁邊營地里的那些人,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壞人】。
可周行就是因為他們的見識短淺而選擇了終止交易。
這並不符合大眾意義上對【英雄】的定義。
周行從來不當英雄,他也不把自己定義為【英雄】
所以當齊剛說他要跟著張不忘一起去為外面無辜的人做點什麼的時候,馮靜的心裡的絕望的。
因為鹿城在封鎖。
這無疑是沈星的意思。
她知道,周行或許不會阻止張不忘和自己的丈夫出去救援外面的人。
可如果他們真的要死了。
周行也是真的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死的。
正如之前在皖州江邊一樣——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老齊,回來啦···」
馮靜的聲音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他們結婚之前,齊剛把自己的過去明明白白的向馮靜,以及馮靜的兒子坦白過。
一個殺人犯。
在看守所里蹲了好幾年。
沒有多大文化。
之前也不是異能者,得益於周行才成為異能者。
齊剛說這些,本意是在拒絕。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條件和馮靜的條件根本不匹配。
馮靜雖然是孀婦,但面容姣好,又是鹿城醫療總隊的隊長。
是鹿城最強的治癒型異能者。
鹿城的眾多高手裡面,想要找出能打死人的高手,兩隻手都數不完,說出去也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但要說起治癒能力,在馮靜晉升七級之後已經超越八級植物型的孫錦峰了。
而自己是個大老粗,不應該耽誤人家。
可他的坦誠和善意卻讓馮靜越發感動。
馮靜的心思要細膩一些,她知道這也許是鹿山對她的安排。
但她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感激。
這個男人品性很好,平常安穩本分,為了家人又能一怒提刀。
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不喜歡?
況且他實力強勁,在鹿城眾多戰力之中也在上游徘徊。
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不是那些只會看臉的小女孩。
她知道想要得到一個穩重強大又顧家的男人是多麼難能可貴。
但她沒有心急,而是從簡單的交往開始了解和照顧齊剛的生活。
人妻的溫柔同樣也不是齊剛這樣的老光棍能抵禦的。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結婚的時候他們沒有大操大辦,只是請了幾個相熟的朋友簡單吃了一頓便飯作為慶祝。
『過日子的是我們,不用顯擺給別人看,而且——鹿城也不興這些。』
馮靜的善解人意讓齊剛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雖然耿直,但也不免擔心馮靜會提出來什麼諸如一定要純白婚紗歐式古堡之類的要求。
雖說以他的能力,別說歐式古堡了,只要他想,馬丘比丘都能搗鼓出來。
可鹿城不興這個風氣啊。
周行和沈星。
他們可是鹿城的精神與力量支柱,是高懸於鹿城上空的日月。
他們結成道侶的時候只是在別墅區吃了一頓便飯而已。
「小靜。」
齊剛進門的時候暗暗提了提神。
他們的小家距離鹿山不遠,周行的存在極大的遏制了星球能量,或者說星球能量自己逃走了。
女人心細。
馮靜打量了一下齊剛。
身上很乾淨,神色也很正常。
而是這才過去了沒多久。
難道他們沒去?
她的心裡雖然有疑惑,但並沒有問出來。
男人是做大事的,怎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在外面山呼海嘯,走進這扇門之後自然有自己來春風化雨。
「我去準備吃的,家裡還有點酒,待會兒你喝點兒?」
馮靜抬手給丈夫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鬆動的衣襟之後就準備轉身。
齊剛看著溫柔的妻子,心裡升起愧意。
就在妻子轉身之際,他也抬起手握住妻子的手掌:「小靜,對不住咧。」
馮靜的臉色一僵。
她害怕這句話,打心底里害怕。
「對···對不住什麼···」
覺醒異能的時候,因為自己內省強烈的【渴望和祈求】,她獲得了十分稀有的治癒型異能。
這個能力可以讓她在鹿城永遠都有一席之地。
她也有信心獨自把兒子撫養大。
但她知道,男孩兒如果始終跟著媽媽長大,那未必是件好事。
母親天性就是柔軟的,如果長此以往,那男孩子不免也會沾染上母親身上的柔軟氣息。
鹿山給了她機會,讓她有機會接近眼前這個男人。
可現在,這個男人卻似乎要離開她了。
馮靜的眼裡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
她那柔嫩的手一瞬間也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任由齊剛抓我著,雙肘無力地懸在空中。
「我升級出了一點問題,小靜···」
齊剛嗡動著厚實的嘴唇緩緩說道:
「我對不住你和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