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是早上的,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去了火車站。
陳港晟他們幾個人的車票是在另外的車廂,劉團圓自己抱著孩子坐在臥鋪車廂。
臥鋪車廂里有上下三張床,對面兩面,一共是六張床,全都住上了人。
劉團圓一瞧,覺著陳港晟能買到臥鋪票的機率太小了,也就只能先與李團圓一起住在了最下鋪的位置,等等看這臥鋪裡面,有沒有半路下車的。
到了下午,陳港晟才前來,說是已經找過列車員協商,但是臥鋪沒有多餘的,只能繼續等。
「沒事的,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劉團圓說道,讓陳港晟放心。
陳港晟沒有臥鋪票,不能在臥鋪區多加逗留,一會兒就被列車員趕走。
天色慢慢地暗下來,劉團圓想要給李團圓泡一點奶粉喝,只能拜託對面的一個女人幫著看了行李,然後打算抱著孩子去打熱水。
「哎呀,你抱著孩子打熱水多不方便啊,來,將孩子交給我吧,我給你抱著,你放心,我的票就是這個位置,我要去深圳的,還能半路上跑了不成?」那女人笑眯眯地說道。
劉團圓搖搖頭:「沒事兒,我不放心她,我還是自己抱著就成。」
那女人哦了一聲說道:「看來你是不信任我!」
劉團圓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將孩子背在了背上,拿著一個暖瓶去打了一壺熱水來。
將奶粉泡開,李團圓就大口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現在原主在李團圓的體內,她想要多喝奶趕緊長大,這具小小的身體太束縛她了!
見李團圓抱著奶瓶子不撒手,劉團圓忍不住說道:「你慢點喝,這一口還能吃成個胖子呢?你再著急,也是要循序漸進的。」
原主又開始瞪劉團圓。
劉團圓也習慣了這個孩子不友好的眼神,她慢慢地吃著她的方便麵,欣賞著黑漆漆的窗外,就當什麼都看不見。
晚上睡覺的前,李團圓的身體在襁褓里開始蛄蛹,劉團圓就知道她要上廁所了,就背著她去廁所解決。
不尿下拉下,現在是原主劉團圓唯一僅剩下的自尊了。
睡覺的時候,劉團圓將孩子擱在最裡面,她用自己的身子阻擋著,保護著她。
車廂里悶熱,原主不停地蹬歪著小腳,張著眼睛四處瞧著。
劉團圓太困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但是睡著的時候,還是用手臂按住了李團圓的身子。
這會兒,坐在對面的那個女人站起身來,她看了一眼李團圓,嘟囔了一句:「這娃子真好看,雖然是個女娃,但是這麼懂事,不吵鬧,肯定有人喜歡!」
原主被困在李團圓的身體裡,冷冷地瞪著那個女人。
「喲,你還瞪我,你能聽懂我的話嗎?」那個女人說著,繞過劉團圓的身體,到了一邊,伸出手來,想要將李團圓偷走。
原主被困在李團圓的身體裡,她不能做什麼,只能用小腳用力地踩了劉團圓,給她示警。
劉團圓在外面睡不沉,被李團圓踩了一腳就醒了,正好對上那個女人的眼神。
「呵呵,我就是看你這孩子怪好看的,來瞧瞧!」那女人說道,「你這孩子可真懂事,自從上車來,不吵也不鬧,更不哭,不會是個啞巴吧?」
劉團圓警惕地坐起身來望著她:「她會哭,不是啞巴。」
「那就好,這麼說來,這孩子就是省心的孩子哈!」那女人說著,坐回到自己的鋪位上。
劉團圓看了一眼李團圓。
李團圓揮著小手,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可惜李團圓不會說話,只能咿呀咿呀的。
劉團圓將李團圓抱起來,安慰著她:「放心吧,我會看好你的。」
李團圓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量劉團圓的話,到底能不能相信。
「你若是相信我,就睡一會兒,我看著你,等著我睡的時候,你再醒著,好不好?」劉團圓見她不肯睡,低聲說道。
李團圓這才閉上了眼睛,閉上一會兒,就又掙開,似乎在瞧劉團圓有沒有睡著。
劉團圓笑眯眯地望著她。
見劉團圓沒睡,李團圓這才放心,終究是控制不住這小身體,這才沉沉睡去。
劉團圓守著,接下來的四個小時,再也沒有睡過覺。
對面的那個女人,一直在假寐,想要趁著劉團圓睡著,將孩子偷走,但是等了好久,見劉團圓只是坐著張著眼睛,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不知道熬了多久,那個女人終於熬不住了,也睡了過去。
李團圓美美地睡了一覺,伸著懶腰,很可愛地吐著小舌頭。
劉團圓這才躺下說道:「行了,輪到我睡了,你可自己清醒著點,我把守夜的任務交給你了,你若是自己睡著了,被人偷走了,我可不管你。」
李團圓惡狠狠地瞪了劉團圓一眼,她還是個小孩子,這個女人竟然敢威脅她!
劉團圓笑笑,閉上眼睛。
熬了一夜,劉團圓也困了,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劉團圓一睡著,對面那個女人就起身了,這一次,她警惕了很多,手裡拿著一塊毛巾,就要捂在李團圓的嘴巴上。
李團圓瞪著女人,哇啊一聲,大聲哭起來。
那女人嚇了一跳,還是豁了出去,將毛巾捂住了李團圓的嘴。
李團圓拼命地哭,拼命地用小腿踹劉團圓,但是劉團圓仿佛睡著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李團圓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哎呀,這小孩子成精了!」那女人嘟囔了一聲,正要抱起李團圓,就看到劉團圓坐起身來,冷冷地盯著她瞧。
女人嚇了一跳,孩子也顧不上了,趕緊逃了出去。
劉團圓皺眉,想不到這女人還真的是個人販子呢!
劉團圓回身,看了李團圓的情況,見她沉睡著,小嘴上還有個被捂住的印子。
劉團圓確定了李團圓的安全,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勾唇一笑。
原主記得在她昏迷前最後的一幕,那個女人的嘴臉是那麼窮凶極惡,比起她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