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陸少帥忽然用手肘懟了於飛一下,把他送回憶里拉了回來。
「啥事?」於飛扭頭問道。
「中午的時候我聽說你們村有老人去世了,不知道你們這邊具體是個什麼規矩,所以我也就沒去。」陸少帥說道。
「你看昂,既然我都在你們村算是紮根了,像這種的紅白事情我們總要露個面吧,不說拿多少錢,好歹找點存在感啊。」
「剛才~」陸少帥說著用下巴指了指阿強說道:「他說了,像這種事情如果在當時沒趕上的話,那在一百天之內都可以再去的,還說不差理。」
於飛看了一眼阿強,後者連忙點頭:「不都是說在百天之內都可以去嗎?」
「是,像這種白事在百天以內都可以去,不過你覺得你去真的合適嗎?」於飛對陸少帥問道:「不是我不想你融進於家村,是不想你掉進這個泥坑裡來,我記得以前提醒過你。」
「這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只要你敢開這個頭,那就會有無窮無盡的事情在等著你,別說是紅白喜事,哪怕別人有個頭疼發燒的說不定都會通知你一下。」
「而且以你的身份來說,給少了那肯定不合適,別人也會覺得你摳門,給多了就會養出來一群米蟲,還是記打不記吃的那種。」
「尤其是在某些場合,如果你缺了某一件事,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被推翻,就好像那句話說的來著,你這一輩子都在做好事,臨了臨了你做了一件壞事,那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陸少帥似乎想像到了某些畫面,趕緊搖了搖頭道:「那還是算了,你們村以後有啥事我都不露頭了,以免被人給惦記上。」
阿強接道:「那也不一定,就好像小飛這樣的,或者說是我這樣的,你要是來隨份子,那一定會得到最熱情的招待。」
「不會像那些人一樣,只會記著你的壞,而看不到你靈魂里的閃光點。」
「可以啊~」於飛呵呵一樂:「你這一句話一出立馬就把咱們談話的高度給無限拉高了,來來來,為了你這個靈魂的閃光點咱們咋說也得干一個。」
陸少帥也是樂呵呵的,相對一些看不見的鄉規民約,他更喜歡跟於飛這樣的人在一起玩,因為不用擔心會被嫉恨或者惦記什麼。
就倆字:輕鬆~
……
「可以啊,你把我支出去了,自己在家琢磨好吃的呢。」
石芳那略顯嗔怪的聲音傳來,阿強趕緊起身給她搬來一個凳子,順便跟個主人似的尋摸了一幅碗筷遞過來。
「你們這是大亂燉?」謝過阿強之後,石芳往鍋里瞅了一眼,略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這是我們搞的大折菜。」阿強大咧咧的回道。
石芳臉上疑惑的神色更加的明顯了,而且還帶著些許的不理解:「人家那邊啥事都還沒辦明白呢,你們就給人家折菜了?」
「你想哪去了?」於飛給她撈了一個大蝦說道:「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這是咱們家的鵝還有從民宿那邊弄來的菜,都是沒動過的,就是仿照大折菜的做法給燉了一下。」
「哦~」
石芳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像是觸發了狂吃的屬性,嘴巴一直就沒停下來,看得於飛幾人一陣的目瞪口呆。
「不是……我說你在養牛場那邊沒吃飯嗎?那果果她們倆也沒吃?」於飛問道。
「次了~」石芳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張大爺給下的雞湯麵,果果她們倆也是吃過飯後才去上學的。」
「那你這跟餓狼似的,都沒個停嘴的時間。」於飛有些不解。
「我沒好意思多吃,就那麼一鍋麵條,幾個人吃,再加上果果她們倆也不知道讓人,就連張大爺也只吃了一碗,我這不就回來找吃的來了嘛。」
呵~她的理由還挺充分,不過她現在原本就是一個人吃兩個人消化,多吃點也是應該的,於是她的碗就沒空過。
不過在於飛給她夾菜的時候,她還時不時的招呼陸少帥跟阿強也吃點,說是她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兩人都是應付般的夾過來一塊肉,慢條斯理的啃著,陸少帥還在邊上上勁,說是放開了吃,不夠吃的話他再回民宿那邊弄點菜過來往鍋里一倒,稍微熱熱就能吃。
然後原本很粗狂的喝酒場面就變的很斯文了,三個男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偶爾跟石芳搶一塊肉過來下酒。
陸少帥跟於飛碰了一下酒杯後問道:「牧歌那邊說是要請一個健身的朋友過來,還說要拿個第一回去,你會不會覺得有壓力啊?」
「健身的朋友?」於飛稍一思量就知道是誰了,想當初他還被牧歌給拉來灌自己,然後卻被自己給灌趴下了。
「他說的應該是田磊,跟我喝過幾次酒。」於飛的笑容略顯有些怪異。
陸少帥在看了看他的神色後,十分肯定的說道:「那小子一定在你手底下吃虧了,說不定連熱菜都沒能撐到。」
「也不能這麼說,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有人還是比較能喝的。」於飛『謙虛』的說道。
「你先列舉幾個我看看。」石芳抱著碗插嘴道。
「嗯咳~那啥,我再給你撈兩個鵪鶉蛋,剛才我都沒發現這好玩意,真的,我一個都沒能吃上。」於飛搶過大鐵勺,在鍋里好一頓的翻找。
「哎哎哎~不開玩笑,喝酒歸喝酒,人家是正牌健身出來的,你有沒有信心能拿第一名啊?」陸少帥反倒認真的問道。
「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說你非得問我有沒有信心拿第一幹啥?這玩意就是走個過場,你咋還一天三變呢?」於飛不解的問道。
陸少帥的眼珠子剛開始轉悠於飛就給叫停了:「好好說,你那眼珠一轉我就知道你在編,趕緊的,給我一個答案,要不我連參加都不帶參加的。」
「就是~就是我幾個朋友想在外圍玩一把,所以我也就準備跟著一塊玩玩。」陸少帥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大爺的,還外圍?你這就是一場水上摩托秀,你還整外圍?你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給踢了?」
於飛頓時就有些氣結了,好傢夥,原本只是一場好好的表演賽,愣是被他給弄出國際賽事的架勢,還整外圍,說的好聽,那不就是賭博嘛。
「這個外圍跟你想的可能不一樣。」陸少帥趕緊解釋道:「也就是我們幾個在一塊玩玩,就跟對賭一樣,也不接受別人的下注,輸贏也都不大。」
於飛看了他半晌,最後才甩出來一句閒的淡疼。
陸少帥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敢跟於飛說在他的身上下了一百萬的賭注,要不然他真就撂挑子了。
「水上摩托啊,我能不能坐上去玩會?」石芳希冀的問道。
於飛瞅了她的小腹一眼道:「你覺得你能玩嗎?你要真想伺候我下半輩子你就去玩。」
石芳頓時就有些怏怏的,她實在想玩,但一想到這件事給於飛帶來的後果之後又剎住了這個念頭。
然後她就劃悲憤為食慾,再次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看的阿強是乾咽口水。
……
等太陽走到西邊半天空的時候,陸少帥給於飛打了個電話,說是水面賽道布置好了,讓他去熟悉一下場地。
一聽這個,原本就膩歪在於飛懷裡打盹的石芳立馬就來了精神,用她的話來說,不能坐過去看看也是好的。
兩人來到河邊的時候,河裡已經扯起了兩道長長的帶有小旗子的繩子,這是給摩托艇的限制,也就是說在繩子以外很可能是危險區。
碼頭上依舊有很多人在看熱鬧,河邊上更有十來艘摩托艇停放著,有的上面還有人在進行調試檢修之類的工作。
石芳剛到碼頭就被銅鈴給拉走了,說是她們準備了一艘船,就跟在摩托艇的後面準備看熱鬧。
於飛則跟熟人打了一圈招呼後也來到河邊,準備選一輛摩托艇作為自己的坐騎。
「小飛啊。」錢森笑呵呵的開口道:「我可是跟老張賭了一把,你要是能奪得第一名,他就得各送給咱倆一人一壇原漿,好像還是七八年的。」
於飛原本還想說您二位老人家怎麼也玩這一套,在聽到有七八年的原漿後立馬就改口了。
「好像這壇就就應該放到我家的地下室去。」
見他笑的燦爛,錢森一拍他的肩頭也笑道:「對,就該這樣,不管比什麼,就得想著那些獎品應該都是自己的。」
張政一把把他拉開說道:「你光說我的賭注了,你咋不把你的賭注也給說說呢。」
錢森咧嘴一笑道:「這不是我的賭注沒有你的優秀嗎?我要是說出來了丟人呢。」
「我看你是不想掏吧?」張政懟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錢森『義正言辭』的為自己辯解道:「你看我啥時候跟你賴過帳?」
張政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也不言語,錢森很快就舉手表示敗退,準頭對於飛說道:「只要是你能拿到第一名,我會在我的藏品里挑兩個來送給你們。」
於飛剛想問問是啥藏品,忽然反應過來了,這倆人都在賭自己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