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壯壯從貓包里探出頭，「小心！」
一條成年人大腿粗的銀環蟒蛇忽然從樹冠中倒掛下來，金黃色的瞳仁在夜色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蛇身大概兩米長，全身散發著粘膩腥臭的氣息，身上裹著一層粘糊糊的液體，隨著它的移動，不斷地滴落下來。
「快過來！」肖鈺衝上來想要拉陸笙，可巨蛇的速度奇快，吐著蛇信的血盆大口對準她纖細白膩的脖子咬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許亦抬腕，手中多了一把微型麻醉槍。
連發兩槍，命中巨蟒兩隻眼睛。
受傷的巨蟒奮力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樹冠經不起這麼大力氣應聲折斷，連枝帶蛇一起砸了下來。
陸笙瞳孔微縮，側身閃開，隨後徒手捏住了蟒蛇的七寸，給了一電棍。
肖鈺：「……」
他果然不該太擔心陸笙的。
巨蟒軟塌塌地癱在地上，陸笙拎著蛇頭看向許亦，「會死嗎？」
「兩發麻醉彈不會致死，大概昏迷十小時。」
陸笙點點頭，有了打算，「小鈺，能聯繫上你賣球鞋的學弟嗎？明早八點，卓展商城門口。」
「你要買米？」肖鈺皺眉，「小朱那邊現在價格太高了，我們的物資暫時夠一年的，要不要等價格穩定一些再說？」
「找他換點錢。」陸笙從別墅里找出個超大的狗籠子，把巨蟒塞了進去，「用這條蛇。」
肖鈺詫異，「現在到處都缺糧少米，誰買這東西啊？蛇肉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
「有錢人的喜好你不懂。」陸笙把裝蛇的籠子塞進車裡，神秘的眨了下眼睛。
……
第二天一早，許亦開車帶著陸笙和肖鈺按時到了商場。
商場門前人山人海，都是排隊等著購買限購大米的。
小朱帶著頂粉色遮陽帽，一路小跑到了車門邊，「肖哥，有大買賣？」
陸笙打開車門，拍了拍籠子，巨蟒聽到聲音躁動的扭動身體，把籠子撞得砰砰響。
「臥槽……」小朱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活的，你收不收。」陸笙開門見山，「價格好還送配套服務，活蛇取膽，放血泡酒。補腎壯陽，一杯雄起。」
小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籠子裡的龐然大物，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我得和大哥商量一下。」
他找了個避光的地方打電話，很快就有個身材高大黑色帽子的男人過來。
肖鈺將信將疑，「真能有銷路嗎？這都末世了，誰有心思壯陽啊……」
「放心吧，這些有錢人比末世前玩得還花。」陸笙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末世生存環境再惡劣，苦的也是沒錢沒背景的普通人。真正有錢的早就在家裡建好了地堡囤好了糧食，就連私人醫院都蓋好了。
末世前看上哪個妹子了還得砸錢追，現在只要隨便掏出一袋大米就有無數漂亮女人主動爬床。
有錢人的生活只會比從前更奢靡。
蛇膽泡酒補腎，蛇肉燉煮滋補。她這是牢牢掌握了針對中老年男性富豪的財富密碼。
補腎壯陽，延年益壽，只要能和這兩個智商檢測關鍵詞搭上關係，就算是壯壯用過的貓砂都能賣上價。
不一會兒，小朱和黑帽子商量好了。
「50斤大米。」黑帽子伸出五個手指頭。
陸笙擺擺手，「我不要大米，我要錢。五十萬，現金，不能連號。」
連號鈔票太惹眼，付款時候容易被人盯上。
聽說要現金，黑帽子樂得眼角都開了花，「行行，說好了啊！我現在叫人送錢！」
前兩天三千塊錢一斤米，今天都漲到五千塊錢了。而且有錢也沒用，收不到貨。
他正愁之前收的一保險箱紙幣要用來擦屁股了。
「再有狠貨直接聯繫，現在有錢人都虛得很。」
黑帽子動作很利索，兩撥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臨走還留了個電話號碼。
「這麼多錢，又買不到糧食，咱們怎麼花？」肖鈺忍不住問。
「新聞上說今年是冷冬，多買點防寒用品有備無患，反正這筆錢也是意外之財。」
陸笙三個人拎著一手提包的現金進了商場，食品區已經被搶光了，人都擠在限量出售大米的地方。
剩下生活用品和服裝電器區連個售貨員都沒有，滿柜子的商品全都掛著打折標籤。
飯都吃不上了，普通老百姓哪還有錢買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商城為了不積壓庫存，幾乎都是打半價大甩賣。
陸笙在皮草區看了下，原價4w的長寬貂皮，現在只要2w5。
一口氣拿了十件，穿不完的拿來鋪床。
上個月還2000起的ugg長靴，全場888隨便選。陸笙按照幾個人的鞋碼，一個人拿了10雙。
水暖電熱毯、保暖內衣、手套、厚襪子、幾十床厚鴨絨被、還掃了100箱暖寶寶。只要是能保暖升溫的東西，一個也沒放過。
日化區拿了十幾瓶凡士林和凍傷膏。
這東西在極寒時期有大用處。上一世極寒時期不少人帶著手套帽子還是凍得耳後手背生瘡，除了凡士林別的都沒效果。
所有東西結完帳，剩下幾塊錢又買了個削皮刀。
許亦全程沉默，不像肖鈺這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
陸笙偶爾有餘光掃他一眼，深邃的眸子平淡無波，似乎並不意外陸笙的行為。
三個人開車運了兩趟才把東西帶回丁香樓。
在402大概分了下物資，陸笙帶著自己那份回了宿舍。
從空間裡拿出一瓶樹莓汁，她叼著吸管習慣性地看了下窗外。
忽然，陸笙皺緊了眉頭。
林棟和秦獸的屍體不見了……
早上離開時候還在，短短兩個小時，屍體消失了。
以這兩個人的人緣兒，陸笙相信京大沒人會閒得蛋疼跑去給他們收屍。
目光落在林棟墜樓的位置，剛除掉的雜草又冒出了頭，草坪上乾乾淨淨的連血跡都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一棵鬱鬱蔥蔥的銀杏樹立在不遠處，高大挺拔，樹幹粗壯結實，滿枝頭的肥厚葉片翠綠如翡翠，搖曳生姿。
在一片蕭條破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