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也不是很懂,為什麼明明是舅舅的岳母,叫出來的稱呼卻是偏向於女性那一方的。
不過總比之前那種亂七八糟的備份稱呼來的好。
聽見她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叫著自己姨祖母,文芸心裏面那叫一個熨帖。
要不是因為她真正的祖母是太后,文芸就直接讓她叫自己祖母了。
看著懷裡面乖乖巧巧的小丫頭,文芸想要得到一個乖乖小孫女的心思又加大了幾分。
雖然目光是落在桑景寧身上的,但是說出去話卻是對著聞妗妗的。
「閨女啊,你現在也成婚了,你這一拖就拖了這麼多年,女婿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倆還是得趁著現在還早,早點要個孩子才行。」
這話說的聞妗妗臉一紅,雖然他們成婚是有幾個月了。
可是除了新婚當晚是兩個人處在一個房裡一塊睡覺的,後面就是在趕回聞城的路上。
有的時候睡客棧,路博遠怕小寧兒吵到她休息,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帶著寧兒兩個人住一個房間。
然後再單獨給她開一間房。
有時候在那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三個人就一塊睡在馬車裡面。
兩個人當時共處一室了,但是畢竟還有個孩子嘛,總不可能兩個人相擁而眠,把小孩丟在一邊不管吧。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關係也的確還沒有達到那種可以相擁而眠的關係。
所以在馬車上睡不了幾個晚上都是把孩子夾在中間的。
聞妗妗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羞的。
反倒是桑景寧,聽見文芸這句話,縮在她懷裡笑的狡黠。
看著她這副無比可愛的模樣,文芸一笑。
「如珠,去把繁兒帶了,讓他把那個小調皮蛋也帶過來。」
如珠應聲,轉身離開了主院。
聞繁的孩子名為聞淮之,雖然聽起來是個非常儒雅的小男孩。
可是他的名字聽起來有多麼的文雅,他人就有多麼的潑皮。
聞繁一家三口一直以來也沒有出去住,距離這邊也不是很遠。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一行三人就到了門口。
半隻腳還沒踏進院子呢,那能掀開房頂叫喊聲就傳了進來。
「淮之不走,淮之累了,娘,咱們回去吧!」
聞淮之看著面前的門框都發怵,他聞淮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這個祖母了。
倒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只是爹娘教育他的時候都是動動嘴皮子。
就算是對他動手,也只是裝模作樣,假模假式的打兩下,一點兒都不疼。
可是祖母不一樣,祖母真的打啊,打的可疼可疼了。
他正抗拒著不想進去,臉蛋都皺巴成了苦瓜樣,面前的大門就突然打開了。
一個比他矮了半個腦袋,一身粉裙的長相極其可愛的小丫頭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她。
聞淮之只看了一眼,就呆愣住了。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妹妹,事實上,他還沒有妹妹。
只有個長姐,是他二姑姑的女兒,可是二姑姑嫁出去之後就沒怎麼見過面了,更別說跟那個姐姐見面。
轉念想到自己現在兩隻手一隻手被爹牽著另一隻手被娘牽著。
而他因為不想進去見祖母,屁股正努力的往後坐。
完了完了,他竟然是以這麼一個奇怪的姿勢見到這麼可愛的妹妹的。
輕咳一聲,聞淮之立馬借力站直了,掙扎著鬆開爹娘的手。
小手一前一後,看起來倒像是個極其風雅的小男孩。
「我瞧著你面生啊,你是誰家小孩?」
他這一站直桑景寧才發現,雖然這孩子才兩歲半,但是要比她高一個頭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你是姨祖母的孫兒嗎?」
聞淮之不知道她口中的姨祖母是誰,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桑景寧二話不說,拉著他就把他帶進去了屋子裡面。
把他帶到屋子裡面之後,桑景寧就不管他了,邁著小短腿慢慢悠悠的爬到床上,重新坐在了文芸懷裡。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他這一個小舉動,在聞淮之心裡,她已經從一個大眼萌妹變成了祖父口中常說的母老虎。
不對不對,祖父是說祖母是母老虎,現在妹妹能坐在母老虎懷裡。
她應該是......馴獸師!
沒人知道一個小孩的內心世界能有多豐富,就連現在同為小孩的桑景寧也看不懂他那變幻莫測的神情代表著什麼。
聞繁隨後走了進來,看見床邊的妹妹他走過來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妗妗,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早在信中的時候,聞繁就知道了他這個妹夫是個多有能耐的人,只跟聞妗妗寒暄了幾句。
他就到了這個新鮮出爐的妹夫面前。
聞繁熱絡的握住路博遠的手。
「哎呀哎呀,這位就是妹夫了吧,果真是個一表人才,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之人。」
路博遠有點懵,不是,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熟悉呢,好像剛鑽進過他耳朵里一般。
林娉婷面色帶笑,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自家夫婿。
「行了你,妹夫他們才剛到,你別再嚇到他們了。」
聞妗妗也跟著走了過來。
「阿遠,這是我的哥哥和嫂嫂。」
路博遠點了點頭,對於她突然叫的這麼親近沒說什麼。
畢竟,她也是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
「妹妹你們回來的真快,爹還沒回來呢,沒想到啊,桑南就連馬兒也跑的比我們這的快。」
聽到這話,路博遠還以為聞繁這是突然從一國太子變成城主的兒子心裡不痛快,要找他們不是。
可接下來,就聽到他接著開口了。
「還好我們現在也是桑南國的了,妹妹妹夫,改日有了此等快馬,可一定要想著哥哥啊。」
聽見他說的話,聞妗妗夫妻倆倒是沒說什麼。
可是桑景寧卻緊張起來了。
(完了完了,只想著姨祖母這邊或許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卻忘了還有個比他們還早出發一天的人還沒回來呢。)
不過她的擔心只持續了一小會兒的時間。
畢竟聞繁自己已經安排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了。
她自然不用干那種費腦子的事情,就坡下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