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當時蔣如燕所做的那些事情來來回回說了一通。
文芸急的一拍床。
「這姑娘怎麼那麼不爭氣呢，別說路老將軍他們兩個看著不舒服了。」
「就是娘現在聽著都覺得煩。」
喝了杯女兒倒的茶水，文芸才算舒坦了些。
「我的好女婿呢？是不是還在門口等著呢？」
「在門口站著怪累的，妗妗吶，你快去把女婿帶進來啊。」
聞妗妗一愣。
不是，她怎麼聽說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現在她娘和她的夫君不是才只見過那一次面嗎？
怎麼就開始如此興奮了呢？
聞妗妗站起來，走到門口把兩人帶了進來。
沒有了原本心裡那些偏見，現在的文芸看著路博遠，越看，心裏面越覺得歡喜。
不就是有點跛腳嗎，那又怎麼了，哪個男人身上還沒有一點傷痕了。
更何況，他這個女婿不僅僅曾經是行軍打仗的一把好手。
就拿現在來說，那也是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玉樹臨風......還有那個詞語是怎麼說的來著。
算了算了，不重要。
要不是因為他如今成了個跛腳，就憑藉他這種於神的氣度。
又是將軍府的長子，在京城指不定有多少待嫁閨中的小閨女想著要嫁給他呢。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文芸還是想說，幸好他腿瘸了。
要不然這麼好的女婿，哪裡輪得到她。
他們家妗妗，這次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路博遠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聞妗妗。
不是，只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而已，怎麼回來之後，丈母娘對他的態度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聞妗妗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開玩笑，就算是她心裡清楚，當著路博遠的面，她肯定也不能說出來啊。
兩個人本來就沒感情，要是再被他知道，原本想選擇的人其實是他二弟，並且後來選擇他還是因為他打敗了哈連喀什的話。
那不是平白給自己找事情做嘛！
她聞妗妗又不傻，閒的沒事了才去做那麼蠢的事情。
現在，不僅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文芸看著乖乖巧巧站在床邊的小丫頭心裡都快要軟成一灘水了。
她這一輩子，就生了聞繁和聞妗妗兩個孩子。
當初，聞繁出生的時候就跟腦子缺根弦似的，白日裡一聲不哭，也就餓了尿了才哼唧兩聲。
可是一到夜裡，簡直反了天了，哭聲簡直震天響，一刻也消停不下來。
可是那能怎麼辦呢？她這是第一次養孩子，一點兒經驗也沒有。
原本以為孩子都是像他這樣夜裡吵鬧個不停，但白日卻是安寧。
而且一個小男孩嘛，吵鬧一些也是正常的，這不是正聰明活潑，說不準以後能成大事呢。
不管再怎麼說，至少他白天的時候還是挺安靜的。
也能給她這個當娘的一點休息的時間不是。
直到後來，聞妗妗出生，文芸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單純。
原本以為在她之前已經養過孩子了。再養第二個肯定比之前容易許多。
可誰知道，妗妗雖然是個小姑娘家家的，但是卻比她那個哥哥還要更加吵鬧。
聞繁那時候，好歹白天不哭，給她留了點休息的時間。
到了她這裡，乾脆就是不管白天黑夜，扯著嗓子就開始哭嚎。
到了夜裡頭該睡覺的時候，也不是個消停的，必須要有人抱著才能睡。
只要把她放在床上，腦袋剛挨著那個枕頭，立馬就開始。
哪怕她自己也困得不行，就連眼睛也難以睜開。
但那又如何呢？該哭就是哭，扯著嗓子就是哭。
聞繁的時候，畢竟是皇長子，她總歸是要多上心的。
雖然鬧騰，卻沒有讓身邊的丫鬟帶著去側院的想法。
元貝，養過一個兒子的她，也想親自體驗一下養女兒的感覺。
可是還沒過三天，他就被懷中的女兒吵的頭痛欲裂。
想著還不如讓身邊的丫鬟給她帶著去側院，可是那小丫頭簡直就是個磨人精。
不僅僅她這個親娘，就連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也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
但凡她早上睡醒睜開眼睛的時候，三個人少了一個的話，
那都不用想，二話不說，扯著嗓子就哭了起來。
到了後來，主僕三個甚至習慣了耳邊過早無比的哭聲。
但倒也不是一刻都不停，至少在她哥哥面前，一整個好妹妹的模樣。
雖然國子監開在了皇宮，可哪怕是皇長子，也只能在每個月休沐那兩天才能回到鳳儀宮。
文芸覺得，或許聞繁現在還不知道他這個歌妹妹小時候到底是個什麼德行呢。
不過沒關係，他們家那小子也不是個消停的，小時候也哭的厲害。
可是現在，看著被她抱在懷裡依舊不哭也不鬧，反而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的小丫頭。
不得不說，文芸真的嫉妒了。
這麼乖巧的孩子，怎麼就不能是她文芸的女兒呢。
就算不是女兒，是個孫女也行啊。
可是有了她年輕的時候帶著兩個孩子的經驗，即便是兒子兒媳婦過幾年再生個小丫頭出來。
也絕對是個不消停的主。
見她喜歡小寧兒，路博遠開口道：「小寧兒，這是你大舅母的娘親，你就叫一聲......」
話說到一半，路博遠突然住了口，顯然他也想到了這個有些複雜的關係。
輕咳一聲之後，他又開了口。
「你就叫一聲......伯母吧。」
完了完了，外甥女突然就跟他平輩了。
文芸也愣了一下，隨後他就想起了聞永恆那老傢伙說這次入京，說什麼也要跟皇帝兄弟相稱的事情。
她真是不想說這個蠢男人了。
你閨女要嫁給他的嬪妃的哥哥。
結果你過去跟人家兩個人兄弟相稱了。
文芸嘆了口氣道：「這樣豈不是差了輩分，小寧兒聽我的，你就喊我一聲......姨祖母吧。」
桑景寧想了想，雖然不算特別有道理，但比起跟舅舅成了同輩。
可是好的太多了。
想通了這件事情，桑景寧立馬仰起頭。
甜甜的叫了一聲：「姨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