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霍恩抵達他忠誠的飛流堡
「他這是尿褲子了嗎?」
看著巴尼福斯袍子上逐漸浮現的暗色濕痕,霍恩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讓娜瞪著眼睛:「要不是他,丹吉就不會死了,哥,你準備怎麼處置?」
「先關著吧,他腦子裡有用的情報不少,咱們先審審。」霍恩嫌棄地揮揮手,示意憲兵將他送走,「以防逃跑,先用夾棍把他的腿折斷吧。」
「是,冕下。」
那名憲兵小隊長錘了錘胸口,便拖著這位霍恩曾經最痛恨最恐懼的人離開了碼頭。
巴尼福斯畢竟是千河谷教會的名義最高主教,自然是有其特殊意義在,隨便殺了,實在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安置了巴尼福斯,霍恩和那幾個船夫交代一番後,便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了碎米鎮的街道。
兩側房屋中本地的居民雖然不敢出門,但還是偷偷從門縫後頭與窗戶裡面窺視這位妖人霍恩。
與傳言中長寬都是3米的綠皮怪物不同,眼前的聖孫甚至顯得有些瘦小。
與兩邊動輒一米八多的近衛站在一起,觀感上仿佛是一個奇特的凹字。
不過人雖然矮,但其氣宇軒昂,並不是其他士兵能比的。
他穿著的雖然是束身軍裝齊膝茄肯,卻將領子改成了立領,一方面防寒,另一方面顯得有威嚴。
紫色的絲綢綬帶從左肩穿到右腰,腳下是鋥亮的黑牛皮束腿馬靴,臉上則是淡然的微笑。
在一眾憲兵和近衛修士的前呼後擁中,霍恩邁著清脆有力的步伐走到了立正的軍團長們面前。
「呈告冕下,我們在黑萵苣村伏擊敵軍敕令連,擊殺245人,俘虜159人,其餘逃跑者無算。」作為主要的指揮官,洛朗右手在左胸錘了兩下,「聖父保佑,我們已經奪下了飛流堡城郊的敕令連大營。」
「你們啊,總是能給我整出點新驚喜。」霍恩大笑著,與這些軍團長們一一握手擁抱。
要知道,霍恩和讓娜本來是應該跟著第二批援軍,在明天中午時分到達碎米鎮。
但他害怕救世軍修士們在缺乏騎兵的條件下,無法應付敕令連,才特意帶著讓娜和100名聖銃騎兵趕到。
本來是以為他們能防守住碎米鎮就不錯了,沒承想他們不僅不防守,反而還要出擊。
一次伏擊,將孔岱親王留守的力量去了十之七八,飛流堡見此威勢更是望風而降。
「這並不都是我們的功勞。」洛朗咳嗽一聲,「是聖孫義軍領袖安德烈和瓦倫泰勒引來敕令連的。」
霍恩這才轉過身,與神色複雜的瓦倫泰勒,以及咧著嘴笑的安德烈握手介紹。
不過雙方並沒有寒暄多久,霍恩便告罪一聲,來到了那些戰爭修士們面前。
對於這些打了勝仗的士兵,聖孫冕下不厭其煩地一個個與他們握手,詢問他們的姓名,稱讚他們的功績。
還有那些傷兵,霍恩更是主動上前問好,甚至捋起袖子,幫著勤務兵給傷兵們換藥上繃帶。
污血濺到乾淨整潔的衣服與漂亮的綬帶上,他都仿佛沒看到一般。
瓦倫泰勒和安德烈跟在霍恩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做著這些簡單繁瑣的小事。
瓦倫泰勒的眼神是越來越放鬆,而安德烈則是越來越凝重。
瓦倫泰勒看到的是霍恩對普通士兵的愛護,安德烈看到的則不同。
他看到但凡是被問候過的黑衣士兵大都是激動不已。
雖然他們大半夜的,在街道上站著吹冷風,卻是一句怨言也沒有,甚至還有點享受的意思在裡面。
這些黑衣士兵有多悍勇,意志與士氣多堅定,安德烈是親眼所見的。
一般來說,軍隊有多驕悍,就有多不服管,有本事的人總是驕傲的。如果沒有直屬軍官,安德烈捫心自問,沒個兩三個月,都別想要指揮得動這群老兵。
而霍恩就是往那兒一站,這些士兵就跟看到聖主降臨一般,那種發自內心的崇敬與服從,是很少能在強兵身上看到的。
這種對軍隊的控制力,實在是太少見了。
原先教士都說霍恩會使用心靈法術控制士兵,安德烈還不相信,現在他有點懷疑了。
直到與最後一個傷兵握手致意,並寬慰了他一番後,霍恩才重新站在了安德烈的面前。
「不好意思,耽擱了一會兒,我們進屋子,邊吃邊聊。」
安德烈很少見地低情商了一番,直截了當地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您接下來是要入飛流堡嗎?」
霍恩的眉毛抖了抖,他再一次上下打量了這位出身神秘的義軍領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入,等。」
3月9日中午,第二批四支軍團包括2支近衛軍團與兩支黑冠軍團都已到位。
隨之一起到來的,還有聖銃騎兵400人,驃騎兵500人,諾斯騎兵300人與庫什騎兵300人組成的第三代聖杯騎兵團。
之所以喊它第三代,則是因為聖杯騎兵團還有兩個前身。
第一個就是古拉格時期的聖杯騎士團,由兩個騎兵連組成,總計兩人。
第二個就是大澤鄉時期從聖杯騎士團演化的初代聖杯騎兵團,那時候有三個騎兵師共150人,兵力暴漲7500%,且都是胸甲聖銃騎兵。
第三代就是目前這支完整版的聖杯騎兵團,由讓娜擔任騎兵團團長,下轄四個騎兵大隊,總計1500名騎兵。
分別由讓娜自己兼任聖銃騎兵隊長,格魯什擔任獸人驃騎兵隊長,繆拉擔任諾斯騎兵隊長,佩里尼擔任庫什騎兵隊長。
帶上百人法師團和護教軍,碎米鎮附近就已經聚集了7200人上下的軍隊。
細細小小的碎米鎮,自然是不可能容下這麼多粗粗的軍隊的。
所以在3月10日上午,庫什遊騎兵與獸人驃騎兵們開始四出散去,在附近勘察地形和繪製道路。
飛流堡周邊的公簿農與流民村在抬頭之際,都能看到鄉野道路上煙塵滾滾的黑紅旗騎士。
他們立刻匯報給自家領主說,救世軍在朝著飛流堡進發。
得到消息的飛流堡主教、市民與城市貴族們,自然是忙不迭地準備好了鮮花與整整十箱珠寶與金鎊。
至於馬泰奧,早在昨天晚上就被主教們趁著他睡著捆好,押在了進城的大門口。
不是主教們沒戰心,奈何城牆不高大啊。
由於繁華已久,飛流堡早就喪失了碉堡的功能。
前幾任大主教們,為了商業方便,特意拆除了港口那邊的部分城牆。
這部分城牆在戰爭的這兩年間不是修不好,但1444年洪水泛濫,1445年九個郡反了七個。
兩年間,千河谷教區稅收腰斬,孔岱親王還鯨吞般劃拉走了大部分稅收,教會更是拿不出錢來修城牆。
如果貴族們還站在孔岱親王這邊的話,有了他們的支持,靠著周邊堡壘和城內碉樓,說不定還能守個三四周。
可本地貴族們都反了,教會連填滿碉樓城堡的兵力都湊不齊,城內還有大量流民內鬼等著『開了大門迎教長』!
還有什麼守城的必要嗎?
反正飛流堡內高級主教與貴族在賣了巴尼福斯和馬泰奧後,都躲去了鄉下,準備等孔岱親王收復飛流堡後再回來。
雖然大概城外的店鋪和工坊要損失一大批,但只要他們手中的特權不丟,重新聚集財富不過是股掌之間的事。
於是在3月11日清晨,迎接至高無上的聖孫教皇霍恩抵達他忠誠的飛流堡的隊伍,就已經等待在路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