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瑾玄和雷蒙斯走出房間後,一直裝睡的向晚蕎悄悄將眼睛張開一條縫。
等了大約半分鐘,確定沒有人進來,她才徹底睜開眼睛。
向晚蕎立馬坐起身,拿過手機,啟動手機里的反追蹤和反監測。
她一邊盯著那道緊閉的房門,一邊給顧景湛發消息。
【Q:我已回到莊園,冷瑾玄沒有起疑。】
顧景湛很快回復了她的消息。
【Z:記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Z: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聯繫我。】
【Q:好。】
【Q:我會時刻匯報這裡的情況給你,你那邊也要儘快找出奸細和威廉。】
【Z:嗯。】
「冷,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雷蒙斯走在冷瑾玄身側,緩聲開口。
冷瑾玄偏眸,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一樣?」
「從前的你,只會對宋輕歌表現出關心和緊張,自她去世以後,你就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
雷蒙斯還是沒忍住,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可你現在……」
冷瑾玄矢口反駁:「我說了,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對付顧景湛,所以才不想她就這麼死了。」
雷蒙斯笑了,「事實當真如此?」
冷瑾玄抿唇不語。
「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沒有動心?」
送走了雷蒙斯,冷瑾玄獨自一人來到書房。
他走至辦公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裝著雪茄的煙盒和打火機,然後猛地抽了起來。
燈光不明,煙霧繚繞。
雷蒙斯說的那些話,一直在他耳邊環繞。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宋輕歌在他腦海里的畫面已經開始慢慢變淡了。
取而代之的,全是向晚蕎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好像真的開始在意向晚蕎,並且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占有欲。
意識到這一點,冷瑾玄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他居然對顧景湛的女人動了心!
這時,傭人敲了敲門。
「進。」
傭人走進來,畢恭畢敬道:「少主,馬克斯先生送了個女人過來,已經洗乾淨,在暗室等您。」
冷瑾玄沒有說話,只是猛地吸了口雪茄。
沉默片刻,他也只是沉沉地嗯了一聲。
傭人不敢再做打擾,便轉身退了出去。
冷瑾玄眸色深沉,一團白煙緩緩從他嘴裡吐出。
他絕對不可能喜歡上向晚蕎。
她可是顧景湛的女人。
他把她留在身邊,不想她有事,只是為了報復顧景湛。
隨後,冷瑾玄將雪茄掐滅,起身去了暗室。
只是這一次,他看著床上不著寸縷的女人,內心毫無衝動。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到沙發上,又抽了一根煙。
抽完一根,接著一根。
床上的女人見他沒有動靜,便扭動了一下身體,嬌柔地喊了聲:「少主。」
冷瑾玄依舊不為所動,冷著眸子,抽完手上那根煙。
隨後,他將煙掐滅,起身走到床邊,對著床上的女人一通發泄。
只是他做的時候,腦子裡卻想著向晚蕎。
最後,他興致全無,短短半小時就結束了。
冷瑾玄下床,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走出暗室。
他沉聲吩咐守在暗室門口的傭人:「把裡面那個女人送回去,跟馬克斯說,以後不用再往莊園送女人。」
傭人不敢多問,只是應道:「是,少主。」
從暗室離開後,冷瑾玄便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向晚蕎的房間門口。
他伸手,握住房門上的門把手,有幾秒的猶豫,然後輕輕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向晚蕎剛睡下。
聽到門口傳來那一丁點動靜,她立馬就醒了。
但冷瑾玄並沒有進來,只是靜靜地在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門關上,轉身離開。
向晚蕎見他沒有進來,便暗暗鬆了口氣,全身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她知道,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之後的幾天,冷瑾玄似乎有點刻意避開她的意思。
向晚蕎基本沒見過他的身影,問莊園裡的傭人,她們也只是說不知道。
她沒再問,只是默默關注著莊園裡的一舉一動,然後將情況偷偷告訴顧景湛。
即便冷瑾玄不在,她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暗處有很多攝像頭,還有那些時時刻刻監視著她的傭人。
雖然上次冷瑾玄答應了她,將跟在她身邊的人減半,但減掉的那一半卻還是躲在暗處監視著她。
向晚蕎唯有靜觀其變。
【Q:冷瑾玄這幾天不在莊園,不知去了哪。】
【Q:你凡事小心。】
【Z:好。】
顧景湛收到消息後,立馬拜託科林斯,讓他幫忙追查冷瑾玄的蹤跡。
而後,手下進來匯報:「湛爺,戰九已經把叛徒揪出來了,傅爺讓您現在去地牢一趟。」
顧景湛眸子微眯,「是誰?」
「是……帕圖。」
地牢里。
啪啪啪——
戰九手裡握著一條長長的皮鞭,一下一下抽打著被鐵鏈鎖在木架上的帕圖。
「帕圖,你真是好樣的!居然出賣湛爺!」
帕圖是戰九一手帶起來的,跟在他身邊做事很久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自己最得力的幹將,居然會被敵人策反,成為叛徒。
「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妄我一直在湛爺面前給你說好話,讓他重用你。」
戰九氣憤之餘,也十分痛心。
「沒想到啊!我他媽看走了眼!」
帕圖冷笑一聲,「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我不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手下,他顧景湛什麼時候重用過我?」
「這就是你背叛湛爺的理由嗎?」
戰九火冒三丈,又狠狠抽了他一鞭。
「即便你得不到湛爺的重用,那我待你也不差啊,你現在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帕圖吃痛地皺了一下眉,而後咬著牙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坐在主位上的傅少衍已然沒了耐心。
他發話:「別跟他浪費口舌,讓他趕緊交代該交代的事情。」
戰九聽從命令,轉頭詢問帕圖:「說!你是通過什麼跟威廉取得聯繫的?還有,威廉的藏身之處在哪?」
帕圖咬緊牙關,低聲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的。」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了顧景湛發出的一聲冷笑。
「嘴硬的人沒有好下場,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顧景湛那張冷峻的面容漸漸出現在眾人眼前,周身裹挾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眾人躬身,尊敬道:「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