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攤攤主們是暫時解了惑，可隨著臭豆腐的味道飄出街道，向著更遠處飄去……
附近的小區里——
剛準備好晚餐的鬼怪們端坐在餐桌前，剛要下口，一陣臭味就隨著風飄了進來。
那味兒霸道又濃郁，幾乎把它原本晚餐的香味給完全覆蓋住。
不但不香了，甚至有種想要吐的衝動。
這誰能忍？
「誰家的茅坑炸了嗎？找死是不是？！」
有鬼怪推開窗戶，罵罵咧咧。
剛罵了兩句，周圍好些家住戶的窗戶都開了。
大家全都在罵罵咧咧的。
數目相對，大夥又齊齊閉上了嘴，然後看向味道最濃郁的方向。
嘩嘩——
風兒喧囂。
裹挾著更濃郁的味兒撲面而來，灌了滿臉。
「……」
砰！砰砰砰！
數扇窗戶又齊刷刷地關上了。
太特麼臭了。
半晌、
啪——
一個鞋底子從某扇半開的窗戶里扔了出來。
……
可相對於廣場來說，小區里還算是比較封閉。
誰懂啊，在廣場上溜達溜達，差點被被熏死了。
沒有房屋門窗的阻攔，臭豆腐的味兒直接順著風，覆蓋了廣場的上空。
那味兒，簡直不要太過美妙了。
「嘔——」
有嗅覺敏感一些的鬼，當場就乾嘔了起來。
「什麼鬼？嘔——」
「好臭——」
「誰家在煮屎？」
廣場上的鬼怪們或捂住口鼻，或屏蔽嗅覺，面色都不是太好。
循著風向看去，很快就有鬼猜到了臭味的來源。
「大概是小吃街的。」
「
不是吧？在吃東西的地方煮屎，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有鬼怪活動了一下爪牙，在地面上留下猙獰的黑影，「看來是有小東西不想活命了。」
「等等，」
旁邊戴帽子的鬼攔了一下，冷靜地陰謀論道：「這麼臭，非比尋常。」
帽子鬼看向小吃街的方向，眯了眯眼，「莫不是有鬼剛剛異變了。」
在驚悚世界，鬼怪的影響力，往往就代表著實力。
能夠產出這麼爆發性的臭味，估計也不會太弱。
再強一些，估計能把鬼給悶死。
跟毒氣彈也沒差了。
「走，去看看。」
……
廣場和小區裡的鬼怪尚且忍不了。
更何況近距離接觸的一眾小吃攤攤主？
不知是不是被薰陶得太久了，他們竟然從那濃郁的臭味中，嗅出了一絲絲香味。
香臭香臭的。
讓鬼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感官錯覺。
最重要的是，小吃攤攤主們發現，自家小吃的香味，竟然完全被覆蓋了。
別說香了，估計就連他們自個兒，都是臭的。
不用多說，一眾小吃攤主心裡就已經開始計劃著開溜了。
這地兒是不能多待了。
再待下去，今兒這生意是真的沒法做了。
咕嚕嚕的車輪聲先後響起。
沉讓就是再專注於煎豆腐，也發覺了不對勁。
「怎麼都走了？難道是城管來了？」
聽到這話，一個路過的小吃攤攤主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兄弟，你倆真不是來報仇的嗎？」
沉讓手上還在
翻豆腐，聽到這話，腦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小李倒是優哉游哉的扇著扇子，對那鬼道：
「我50，給你吃最新大瓜。」
這話是江白口頭上念叨過的。
小李覺得蠻有意思的，就記了下來。
那鬼怪愣了愣，現在吃個瓜還要花錢了？
奇怪地看了倆鬼一眼，那鬼怪麻溜地推著自己的小吃攤離開了。
很快地，周圍的攤位都先後離開了。
整條街上，就只剩下臭豆腐一個攤位。
倆鬼杵在攤位旁，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依然慢悠悠的做著臭豆腐。
啪、
一個鞋底子從天邊飛過來，被沉讓下意識地一抬手，用煎臭豆腐的夾子給擋開了。
鞋底子在空中劃出拋物線，落到不遠處地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看著擋過鞋底子的夾子，沉讓沉吟道：「要不下次我們還是找個空曠點的地方擺攤？」
感覺好像有點擾民啊。
小李：「反正又不是重陽小區的。」
沉讓：「……說的也是。」
沉讓繼續煎豆腐，而小李卻看向街道盡頭。
接下來，就等客人們找上門了。
……
「這麼臭，真的會有生意嗎？」
這是當初在培訓班練習，又一次險些被熏暈後，沉讓發出的靈魂提問。
就算成品再好吃。
可這麼臭，光是聞著味兒，就能把客人給趕走。
誰還會想買來嘗一嘗？
反正他是沒有吃「屎」的愛好。
「總有愛吃屎的吧……」一旁，小李用帕子捂住鼻子，若有所思道。
江野把剛煎好的兩份臭豆腐
遞給倆鬼。
此時，倆鬼已經嘗過那香臭香臭的美味了，哪怕依然忍不了這臭味，卻也很麻利地接了過來。
臭是真的臭，但好吃也是真的好吃。
而且，因為太過香臭，吃過一次後，就再也忘不了那味了。
見倆鬼吃起來，江野才徐徐道：「臭嗎？」
倆鬼沒有猶豫地齊齊點頭。
江野：「香嗎？」
倆鬼再次點頭。
嘴裡因為吃東西，而略顯忙碌。
江野又問：「如果是你們，嘗過一次後，會再次購買嗎？」
說到這，倆鬼都多少明白了江野的意思。
沉讓把手裡的那盒臭豆腐都吃完了，才有空開口道：
「可就算很好吃，光是臭味，就能攔住大部分鬼怪了。」
再好吃，沒鬼想買，那也沒用啊。
江野：「但是總會有好這口的不是？而且……」
他頓了頓，「誰說只有香味才能吸引來客人？」
「只要有了第一個嘗試螃蟹的鬼，那後面的事，就是順理成章的。」
「……」
江野說完後，培訓室里安靜了片刻。
沉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萬一來的不是客人，而是來揍我們的呢？」
這在驚悚世界，也不是很少見的事兒。
尤其是他們還沒有正規的店鋪，只能擺個路邊攤。
這時，小李也吃完了。
他擦了擦嘴，道：「你就說鬼來沒來吧。」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冷清。
既然能引來客人，且小吃本身很美味，那能不能留住客人，如何留住……
就全看他們自個兒的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