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休工」半天后，
次日，陳昇又恢復了自己緊密的工作日常。
做分析統計、寫報告、打聽消息……
因為小羅經理還沒有把相應的資料送過來，周藝暫時沒什麼事做。
就想著跟著陳昇這個唯一的「熟人」，熟悉下公司業務，順便幫幫忙什麼的。
他以前看過陳昇的直播間，對方基本上就是在辦公室看資料，做報告。
上下班時間和水藍星的上班族差不多。
所以，清晨，天蒙蒙亮，
陳昇的床上傳出動靜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是起來上廁所，翻了個身就準備繼續睡。
結果沒一會兒，大門傳出了輕微的關合聲。
周藝繼續埋頭睡了兩秒後，猛地翻身坐起。
看看陳昇的床位，空了。
再看看室內，除了他再無別人。
臥槽？
人呢？
被鬼怪抓走了？
陳昇昨天跟他說過，公司里的鬼怪不會對他們下殺手，但有時候還是會有惡作劇，讓他不要太過緊張。
不是……這大清早的。
意識到可能有鬼來過後，周藝徹底清醒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起身，準備去找找看。
雖然陳昇說，惡作劇不會受什麼傷。
但還是看看情況比較好。
畢竟，這裡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類。
如果陳昇有事，那自己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去。
「前輩，你在哪？」
周藝一邊在周圍轉，一邊小聲的喊著。
昨天逛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零】部門周圍一圈，都沒什麼鬼怪活動的痕跡。
連公司里的清潔工，都幾乎不往這邊來。
似乎是專門留給人類員工的活動範圍。
是以，周藝也不怕吵到別的鬼怪，然後被暴揍一頓。
「前輩？你還好嗎？」
走廊里的燈很亮，很穩定。
據陳昇打聽來的消息說，是江大佬親自安裝過的。
但凡看過驚悚世界直播的人都知道，有一盞穩定的燈多麼重要。
可此時，走廊里空無一人。
明晃晃的燈光下，四周安靜得出奇。
有一種詭異的寂靜。
總感覺，走廊的盡頭裡，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周藝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道灰色的虛影從自己旁邊掠過。
很近！幾乎是貼著他的臉皮擦過！
周藝心臟忽的一跳。
應激地往後跳了兩步，瞪大了眼看向剛剛的那堵牆。
一秒、兩秒……一分鐘過去了。
四周依然靜悄悄的，也不見任何鬼影。
周藝再次靠近拐角，眼看著那個虛影再次出現，這才反應過來……
那是自己的影子。
因為是拐角處，又受到燈光照射角度的影響，所以才會在這邊形成虛影。
「……」
得了，被害妄想症似乎更嚴重了。
……
「前輩？」
人類員工專屬活動區域並不是很大，
周藝轉了沒一會兒，就發現辦公室亮著燈光。
推開門一看，陳昇正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在翻看。
周圍也沒有別的鬼怪。
看上去……一切正常？
「你怎麼來了？」看到周藝出現，陳昇也有些驚訝。
周藝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你這是……？」
陳昇：「哦，我準備過來看會兒資料再叫你一起去吃飯來著。」
他說著，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嘛，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周藝：「……」
你也知道很早啊。
自從來了驚悚世界，他就沒睡過熟覺。
稍微一點動靜，就會醒來。
他在旁邊坐下，「前輩你每天早上都這麼早起來？」
陳昇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除了工作，也沒什麼事做。
多努力一下，說不定還能幫上大佬的忙。」
可以說，是200%的投入工作當中了。
周藝抓了抓頭髮，話是如此沒錯，但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起都起了，
他去接了兩杯熱水，一杯放到陳昇面前，然後自己也坐下。
「前輩，我想了解下公司，你這裡有文件可以給我看看嗎？」
陳昇聞言，抬頭看了看，很快就拿出幾個文件夾遞過去。
「你可以先看看這些。」
看著三個磚頭高的資料，周藝：「……好的。」
周藝先是看了下有哪些生意，然後找出吃食一類，進去看了看裡面的介紹。
介紹里有對吃食的定價，還有口感形容等信息。
有些上面還有配圖。
只不過，上面的圖都挺簡單的。
有些甚至還很抽象，宛若小孩子的塗鴉。
想來，大多數都是小攤位的緣故，並不太在意這些。
倒是給周藝留了一些想像空間。
辦公室內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鬧鐘聲響起的時候，周藝從專注狀態中脫離出來，還有些懵。
陳昇熟練地關掉鬧鐘，又給當前的文件進度做上記號，才抬頭對上周藝茫然的目光。
「是我定的鬧鐘，該去吃飯了。」
周藝點頭應下，「好。」
他之前看這位……前輩六點就起床工作的幹勁，還以為對方會廢寢忘食。
就連他剛剛都看得忘了時間。
沒想到，對方還專門設置了早飯鬧鐘。
就……意外的規律。
但很快周藝就發現，這位前輩是有點東西在的。
早上，食堂吃飯的鬼怪異常的多。
有上完晚班，準備吃一頓休息的，有剛來上班的，幾乎都擠一塊兒了。
空氣里混雜著各種食物的香味，以及嘈雜的鬼聲鬼語。
位置也不夠坐了。
但陳昇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帶著他打了飯，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蹲著吃。
沒錯，蹲著吃。
周圍還有不少鬼，或蹲，或站，或靠著吃。
周藝還是第一次和這麼多鬼擠在一起吃飯。
仿佛一轉身就能撞上鬼。
昨天吃飯的時候，因為不是飯點，鬼怪其實並不多。
如果可以選擇，他會錯過早高峰。
四捨五入，他們已經被一群鬼給包圍了。
而且……
就算那些鬼不對他們出手，和這麼多鬼待在一起，也蠻冷的。
估計待久了，還會對身體有影響。
周藝帶著疑惑，緊張而又警惕地吃著早餐。
吃一口，掃一掃周圍。
吃一口，又看一看。
有奇形怪狀的鬼怪經過時，對上他的視線，還會惡意的嚇一嚇。
周藝確實被嚇到了，吃飯的手條件反射的一抖，早餐都差點打翻了。
來驚悚世界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多鬼。
咱就是說，為什麼要跟鬼擠熱鬧？
他哆嗦著去看陳昇，卻發現對方似乎早已習慣了，根本沒注意到那些嚇人的鬼怪。
吃飯也吃的心不在焉。
不對……
陳昇為什麼要特意在這個點過來？
在等誰？
還是說，有什麼事，是必須這個點過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