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玩家團體中，一直有人關注著他的動靜。
見他起身，立馬出聲道。
「應該是上晚自習去了吧。」
甄楚芸也看了一眼，然後道：「你們也別磨蹭了，早點回教室去吧。」
「真的不把他拉進來？」一個男人問道。
甄楚芸：「拉進來幹嘛？讓小孩給你們當擋箭牌試吃？」
她起身，端起餐盤，「又不在一個班，就算拉過來，也只是一起吃個飯而已。」
旁邊的玩家們面面相覷。
雖然好像是這麼回事，但總覺得有哪怪怪的。
那小孩到底有什麼能力？為什麼能一直平安無事？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奇怪了。
但事實上，
不在一個班，好像真的不能怎樣。
最多交換一下信息。
玩家們縱然有想法，也只是想法。
有甄楚芸在，他們已經能避開大部分的陷阱了。
由她出面交流信息，好像也很合理。
不管怎樣，
至少目前為止，還沒人願意得罪她。
「走吧，去教室。」有人說了一句。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端著餐盤往收納區走。
甄楚芸都這麼說，他們還能咋滴？
……
回到教室後，
江初終於知道，那道站在操場邊緣的血紅色身影是誰了。
——齊曉曉。
齊曉曉渾身上下的皮都像是被剮了一樣，只剩下一片紅色的血肉。
少了一條胳膊，肚子上還多了個洞。
看上去甚是恐怖。
比起周圍的鬼學生，她更像是一個行走的惡鬼。
對上視線時，那種憎惡的感覺又來了。
對方身上的字幕，也越發清晰，停留的時間也逐漸和其他鬼學生一樣。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這破學校的限制也太多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變成這副模樣後，還有這麼多規則限制？！】
【你們這群冷眼旁觀的雜碎，為什麼還能活著！！？】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課堂上不能出手是吧，不能隨便對好學生出手是吧，等到了晚上，我就讓你們好看……】
冷眼旁觀的罪？
江初心中好笑。
是不敢和驚悚世界對抗，所以才轉身恨上了他們這些同類吧？
紅色的字幕，在齊曉曉周身圍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江初在座位上坐下，她才恨恨地收回目光。
但頭頂和背上，依然有字幕浮現出來。
【等到了晚上，就沒有那麼多的束縛了。】
【那些鬼傢伙也會忙起來，無暇顧及我了。】
江初在後排默默窺視了一會兒。
隨著齊曉曉的心思逐漸被其他鬼學生轉移過去，沒有浮現出有用的信息後，江初才收回視線。
齊曉曉身上的傷，難道是下課後被大壯老師收拾的？
還是說，是她去操場邊做了什麼？
今晚貌似會不太安寧……
江初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數學書。
……
晚自習是四個老師輪流監督的。
老師們並沒有布置什麼任務，真的就只是自習而已。
但作為好學生，自習課怎麼會不好好利用起來呢？
江初利用課間，和兩節晚自習的時間，把數學書給好好翻了一遍。
下午時間太少，他只大概看了一遍。
這會兒難得有時間，當然不能浪費了。
江初腦子本來就不算太笨，在水藍星時，成績也基本上都是年級前幾名。
有空了還會提前翻看高年級的書本。
只是後來驚悚降臨，學校的課程做了調整。
除了基本的語數，就是驚悚培訓班的課程。
甚至有時候，驚悚培訓班的課程還要優先一些。
比如官方臨時發現了什麼特別好的試卷、資料，或者攻略。
就會優先於其他課程，讓學生們學習。
那之後，他才沒有再翻看高年級課本。
而是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驚悚課程上。
驚悚世界的數學難點在於，很多算法和常識，都於水藍星不同。
但江初做過官方發放的題，發現有些題，用水藍星的方法也能做出來。
底層邏輯是相通的。
此時，有著完整的數學教材，江初學習起來也更為系統一些。
結合著以前學過的驚悚題，以及水藍星的算法基礎，
江初勉強能夠自學起來。
雖然還是有不懂的地方……
畢竟是五年級的課本，很多基礎算法，都無法了解到。
不過，江初看了眼巡邏的老師，也不敢冒然求學。
萬一對方來一句，「這不是我以前講過的嗎？這麼簡單的知識點都能忘，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然後真挖他腦子出來看看。
到那時候，就是自己找死了。
……
自學期間，巡邏的老師時不時在江初身邊停下。
眼神里滿是打量。
江初卻瞅見，他們身邊飄著的字幕在說，
【怎麼還不來問問題？】
【怎麼還真在學？】
【怎麼在看這老早以前的知識點？】
【不是，這小崽子真在學？他真能學懂？離了個大譜。】
而那位蘇老師，她的字幕就很耐人尋味了。
【小不點學的蠻認真的嘛……】
【江老師學習能力就很強，聽說以前還在高校授課過。】
【這小不點該不會真和江老師有關係吧？】
一邊想著，還偷偷在他旁邊嗅了嗅。
江初：「……」
家裡搬家的時候，他們有把野哥的東西一起帶上。
屋子裡，也有不少以前的老物件。
甚至，因為老家屋子小。
以往野哥每次回來，他們都是睡一個屋子的。
這怎麼說，要對一下暗號嗎？
可他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畢竟，他和野哥都是阿奶撿回來的，沒有血緣關係。
而且……
江初垂眸，繼續看著書本上的題。
而且，這個老師也不一定值得信任。
就算是野哥的學生，也只是「曾經當過野哥的學生」而已。
……
其他幾個教室里，
玩家們也從甄楚芸那兒得知，晚上可能會不太安寧。
也有人想著要不要提前補一下覺。
但在滿是鬼怪的教室里，卻是半點也睡不了。
而且，鬼老師還會時不時的冒出來巡邏。
就跟以前還在上學時，班主任冷不丁的從後門窺視一樣。
不，還要更甚。
那些鬼老師還要更為神出鬼沒一些。
明明前一秒還不在教室里，他們不過是晃了一下神，發了一下呆，下一秒，桌子前就多了道身影。
那感覺，簡直了。
差點沒把魂兒嚇飛。
所以，別說想想了，現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一個個只能拿著書假裝翻看，或有模有樣的默讀語文課本。
老天爺，
還好語文課本能看得懂。
話說，為什麼驚悚世界裡的鬼說的話，寫的字，他們都聽懂看懂？
平行世界？還是有什麼翻譯功能在這裡面？
玩家們這裡想想，那裡想想。
兩節晚自習很快就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