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四個玩家，唯一沒受傷的走上前來，詢問道。
順便還道了個歉，「他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等的太急了，身上的傷可能發作了……」
「不好意思啊。」
這兩天，要不是江初和甄楚芸，他們可能早就死了。
他們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玩家數量減少的太快了。
鬼怪的手段太多了，每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慌下。
他們心裡難免會躁動，會不安。
當然，無論他們心情如何，也不該牽連到別人。
尤其還是幫助他們的人。
「希望你不要在意。」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幾分乞求，幾分無奈。
江初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世上總有蠢貨，那蠢貨可能是別人，也可能是自己。
這些人或許是蠢貨。
願意一直帶著他們的甄楚芸，可能是蠢貨。
現在跟他們說話的自己，也可能是蠢貨。
江初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
「第二個窗口，和第五個窗口的食物，可以試一試。」
哪些可以吃，哪些要怎樣吃。
他都一一說了。
說完，他也沒管其他人。
率先去打了一份黑色魚湯，一份黑暗料理果子。
在打餐的過程中，他又確認了一遍。
「姐姐，這果子吃了不會死吧？」
壯實的打飯大媽嘴角譏諷：「死了不好嗎？瞧不起鬼呢？」
【你全都吃了，那肯定會死。】
【只有紅色的才沒問題。】
【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吭聲。】
而到了二號窗口，江初說的是：「你這魚湯看起來好有意思。」
二號窗口，心懷藝術的廚師，長得有些畸形。
非要說的話，有點像殭屍。
還是戴著廚師帽，穿著廚師服的殭屍。
聽到江初的話，他面上很高冷，「要多少？」
心裡卻是哼了一聲。
【我這可是藝術，當然有意思了。算你還有點眼光。】
江初看著那魚湯，「雖然想要多觀賞一會兒，但感覺有些餓了，來一碗吧。」
藝術殭屍大廚看了他一眼，給他盛了滿滿一碗。
【膚淺。】
【這魚湯和魚肉的搭配，才是最大的藝術。】
【一口湯，一口肉，那才叫美味。】
【不過你這人類是欣賞不來了。吃了肚子肯定消化不了。半夜說不定就生出來了……】
原來不能吃啊……
江初接過魚湯。
看來，接下來都只能吃果子了。
也不知道這紅果子管不管飽。
遠離窗口後，他就把新發現的信息，告訴了甄楚芸。
甄楚芸立即就要阻止其他人去打魚湯。
但想了想，她又改變了主意。
不僅沒阻止，還讓人去其他窗口打了一些吃食。
如果江初打了什麼飯菜，他們就立馬跟去打同樣的。
吃了後，還一點事都沒有。
一兩天還好，若是之後幾天都這樣。
食堂的鬼怪得不到一點好處，估計會集體針對起來。
不管是針對誰，到時候場面都不會太好。
……
一連串的變化，讓江初耗費了不少精力。
午休時間，
為了確保下午的課程不出錯，他也沒敢學多久，看了一會兒筆記就睡了。
一直到晚自習時間，才有時間繼續看筆記。
白悻然（內卷鬼室友）的字幕說，第七天的時候，會有一場考試。
江初不知道考試是以怎樣一個模式進行的，要多少分，才算「合格」。
他只能儘量去學習。
順便觀察一下，各個班裡，成績比較好的鬼怪是哪些。
到時候，就算是說打亂了班級考試，
哪怕能碰上一個成績比較好的，考試也能多一些保障。
江初把能想到的，都安排上的。
卻怎麼也沒想到，甄楚芸會送來一份考試重點圈畫筆記。
「我從別的渠道得到的，是可信的。」
「其他人已經抄了備份，這份是給你的。」
或許是從未想過依靠這些人，
江初雖然知道對方手下有一個鬼怪學生，但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他接過筆記看了看，是兩份筆記。
語文和數學。
語文的側重考點、數學的側重考點。
估計都是根據以往的考捲來圈畫的。
「謝謝。」江初道。
這一次，考點會不會有所變化還不知道。
但有總比沒有好，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我們謝謝你才是。」
甄楚芸說了一句，看了眼教室門口的方向，「行了，好好去學吧。有不懂的，可以趁課間拿給我。」
她不一定會，但她契約的那個鬼學生，可以想辦法弄到解題思路。
話雖如此，甄楚芸卻沒覺得這事有多難。
畢竟就連她，學起那些數學題來，都有些頭大。
更何況一個小孩。
就算有問題要問，估計也是一些比較淺顯的問題。
她契約的鬼學生應該就能應付了。
原以為是這樣的。
她契約的鬼學生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甄楚芸和其他玩家這些天來，問的問題都太簡單了。
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基礎。
腦子……也不是太靈光的樣子。
有玩家聽著聽著，腦子就神遊天外了。
你說他不怕鬼怪嗎？
不怕考試不及格嗎？
不，他們慫得一批。
但饒是如此，還是會時不時的走神。
有時候，他們甚至會互相掐大腿，來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明明是一群大人模樣，但學起東西來，卻比他這個真正的學生還要費勁。
很難理解。
但一想到他們是落後的人類，又覺得能理解了。
……
剛開始的時候，江初拿過來的題還算簡單。
平三很快就能做出來。
可漸漸地，他就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做。
直到【禁地】第五天，
平三從甄楚芸手中，又一次接過江初遞過來的題。
甄楚芸：「會做嗎？」
她已經看過了，好像有點難。
平三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很難。
「等我三分鐘。」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草稿紙計算起來。
三分鐘後，
草稿紙寫了滿滿一頁。
題還沒有解出來。
有好幾次，他都以為要解出來了，但算出來都有點問題。
題干看著挺簡單的，但坑卻有不少。
他只能重新、仔細地，再重頭看了幾遍。
直到三頁草稿紙用完，一個晚自習過去……
平三才恍然想起，「啊，我不是學霸來著。」
「這該不會是超綱題吧？」
比起白悻然那種每次考試，都能輕鬆得前三的鬼來說，他確實算不得什麼學霸。
只是相比起這些人類玩家來說，厲害了億點點而已。
這也讓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嗯，一直到這道題出現為止。
不過，一個人類小孩，真的會接觸到這個題？
該不會是故意拿這種難度的題，來為難他吧？
甄楚芸也沒想到這麼難，「能想辦法解決嗎？」
平三：「……我試試。」
想歸想，平三並不會貿然提出對主人以及她同類的懷疑。
對於主人，他的潛意識裡只告訴他——服從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