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這裡屬於是上游區域還是下游區域?」
當凰月還在痴痴看著雪臨時,雪臨卻突然來了這樣一句看起來似乎完全無厘頭的話。
「啊?」
凰月先是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回答道。
「這……應該算是上游吧。」
「這樣嗎?」
「那就好。」
聞言,雪臨鬆了一口氣,而後也將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輕輕點頭。
見此,凰月更加疑惑了。
「上游和下游,有什麼關係嗎?」
她好奇地詢問道。
「當然有。」
雪臨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嗎?」
「有很多小孩都喜歡在這種小溪中上廁所,如果是在下游,這溪水中就可能會有……」
「嗯,你懂的。」
聞言,凰月不淡定了,連忙將手指從溪水中抽了出來。
雖然他們現在在的位置確實是上游不錯,可被雪臨這麼一說,她總感覺很膈應。
直到她餘光注意到了雪臨嘴角那抹陰謀得逞了的得意笑容後,凰月這才恍然大悟。
這傢伙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呢!
剛剛還在一本正經地和自己講著大道理,下一刻就轉變畫風,凰月被雪臨這操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雪臨在她心裡剛剛才建立起穩重懂事的形象轟然倒塌。
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反差,她卻感覺兩人的距離似乎更近了一些。
「你這個壞蛋!」
凰月憤憤地瞪了雪臨一眼。
不得不說,不愧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公主殿下,連罵人都說不出什麼花樣來。
這樣毫無殺傷力的話語配上那微微鼓起的粉嫩臉龐,凰月這模樣不僅看不出多麼憤怒,反而讓雪臨覺得異常可愛。
也不知道怎麼的,雪臨下意識忽略了凰月女帝的身份,伸手在她俏臉上輕輕一捏。
正是這樣一個舉動,兩人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雪臨連忙放下手,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這行為似乎有些像是登徒子了吧……
雪臨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那、那個,不要誤會,我就是一時間沒忍住……」
「呸,不是,我是說……」
雪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
算了,擺爛吧。
雪臨也不掙扎了,直接選擇沉默,靜靜等待著凰月可能會提出了責罰。
畢竟他這種行為,從某方面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欺君吧?
而此時的凰月也被雪臨這動作弄得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
原本雪白的俏臉此時已經紅的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那雙威嚴冷漠的鳳眸此時已然像是融化了一般,沒有一點冰冷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哪裡和男人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一直保持的女帝心態在此時已然被如海潮般的羞澀徹底淹沒。
他剛剛是說沒有忍住對吧……
想起了剛剛雪臨慌亂中解釋的話語,凰月本就砰砰亂跳的心臟此時更加活躍了。
羞澀之餘又有一種喜悅之情油然而生。
哼哼,果然,孤還是有魅力的!
本來因為凰靈兒和雪臨在東陵學府中的事情而有所擔憂的凰月此時也徹底沒了這種擔憂。
多了一點相處時間又如何?
妹妹終歸是妹妹,在姐姐面前只能順從。
兩人心態各異,皆是沉默不言。
一直等待凰月反應的雪臨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了,首先選擇了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氛圍:
「陛下,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吧。」
好玩的東西?
還沉浸在無盡羞澀中的凰月先是一愣,而後期待地看向了雪臨。
雪臨這人,總是能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又想起要保持女帝的威嚴,她又趕緊平復自己的神態,故作冷淡平靜地說道:
「哦?看看。」
她這神情變化自然被雪臨盡收眼底。
他現在對這位女帝是實在起不了一點崇敬的想法了。
這種壓制著自己想法保持面子的模樣讓他非常想笑。
當然,這時候肯定是不能笑出聲的,不然這女帝絕對和他急眼。
雪臨強行將笑意壓下,將手伸去袖袍中拿出了一份彩紙。
這自然不可能是他提前帶的,而是剛剛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
「這不就是顏色不同的紙嗎?」
看著雪臨拿出來的東西,凰月有些失望。
這東西她當然認得,不就是之前江臨商會推出來的新型紙,只是顏色改了一點嗎?
這東西雖然給整個大炎甚至周邊各國的造紙市場都帶來了很大的衝擊,甚至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占據了市場。
但是畢竟是已經推出來過很久的東西了,凰月自然不會覺得怎樣驚奇。
當然,雪臨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稍安勿躁。」
他輕聲說道,而後抽出一張天藍色的彩紙,將其餘彩紙遞給了凰月,而後開始起自己的動作。
在凰月的注視下,只見那張彩紙在雪臨手中不斷變化著形狀。
隨著雪臨動作的進行,凰月美眸中的光芒也開始越發充盈。
很快,一個類似於小舟的紙船便出現在了雪臨手中。
原來紙還能這麼玩?
凰月感覺自己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
雪臨輕輕將紙船放到了水面之上。
順著溪流,紙船緩緩向著遠方駛去,最終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我來教你吧。」
雪臨看出了凰月眼中隱藏著的躍躍欲試,主動開口說道。
「嗯。」
凰月雖已迫不及待嘗試著從未聽說過的新奇玩意,但仍舊傲嬌地保持面子平靜,只是淡淡輕應一聲。
已然知道這位女帝傲嬌性格的雪臨也不在意,手把手開始教導起來。
紙船的難度並不高,再加上凰月本就冰雪聰明,雪臨不過是帶著她簡單折過一遍,凰月便徹底掌握了摺紙船的技巧。
不多時,小溪中開始多出了一個個各式各樣的紙船緩緩順著溪水移動。
到了後面,凰月將保持女帝威嚴一事徹底拋之腦後,樂此不疲地折著紙船放入溪流之中,像是一個被釋放天性的孩子。
而雪臨則是站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位女帝的釋放玩性。
人活在世上總是會戴著各種面具,但只有摘下面具,做回自己,才會有真正的快樂。
不過可惜,無論是他還是凰月,亦或者是這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總得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戴上面具。
只不過是多與少的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