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道酬勤
紅星軋鋼廠的第三車間，是徐慶工作上班的地方。
不過，此時卻空蕩蕩的。
因為是學徒工的緣故，徐慶並不能自己動手用用鉗工台製作零件。
每天的工作就是幫師父和其他工友打下手，處理一些不重要的細枝末節，同時師父在用鉗台的時候，站在一旁學習。
所以，徐慶每天都會提前半個小時來。
自己琢磨一番。
畢竟，師父老張也要養家餬口，不可能整天手把手地教。
再加上，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老張人雖好，可也只講解一些核心的東西，其餘的則要靠徐慶自己揣摩。
不過徐慶通過這小半年的時間，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作為一名鉗工的技術要領。
完全不需要重複第二遍。
這令徐慶寬慰不少。
老張哈哈大笑。
畢竟，他帶過的徒弟沒有五十，也有三十。
完全不是李大虎子能比的。
說起來，徐慶是他帶過的徒弟中，最聰明的！
一點就通，一說就懂。
這也是徐慶在使用時偶然發現的。
徐慶咧嘴笑了笑，沒說話。
身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三人都在念書。
至此之後，徐慶再也沒找大院的人借過東西。
再利用穿越時得到的『一分為二』能力。
其實徐慶上個月的月初時才激活了這個能力，對於能力的具體運用還不是特別清楚，使用起來有些時候，並不能成功。但有總歸是一件好事，眼下，他必須利用這個能力來減輕家裡的負擔。
況且徐慶也不挑食。
「你做的？」
大口咬著窩頭，徐慶用筷子夾起一大塊煮熟的白蘿蔔塞進了嘴裡。
一邊抽著煙，一邊拿到車間門外，借著光亮去瞧。
老張心中暗暗吃驚不已。
不管是螺紋的精密度，還是研磨，都很出色。
仔仔細細地又看了半響後。
覺得徐慶做的幾乎快趕上他的水平了。
老張咧著嘴，嘬了一口煙，瞅見徐慶手中捏著的零件。
扭頭朝忙著收拾東西的徐慶瞧了一眼。
思忖了一下，老張決定晚上回去跟自己老婆子，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只等明年開春後，廠里組織鉗工考核時，一舉通過。
三人又都處於長身體的階段，營養方面不能不重視。
老張頓時愈發打心底里對徐慶喜歡了。
如今父母不在，徐慶這個當大哥的，便要承擔起父母的責任。
秦淮茹也看到了徐慶，不知道是因為早上的事，還是什麼緣故。
徐慶看到這個打飯窗口掌勺的是傻柱，便沒說話。
二弟徐愛國，正上初二。
至於小妹，徐曉雅，還是小學四年級。正是天真燦爛的年齡，喜歡扎兩條烏黑的麻花辮，在徐慶這個當大哥的面前撒嬌。
「喝，小子，沒想到今個兒下雪，也來這麼早，有出息！」
況且，如今他父母都過世了。誰會借東西給他這半大孩子，畢竟還沒成年。
花銷開支大的出奇。
要是沒拿出來瞧，剛才他差點都打眼了。
到時候。
趁著其他人還沒來，徐慶用鉗台自己動手做了一個零件。
秦淮茹則雙手按在徐慶肩頭，低聲道：
「等過了年，明年廠里考核的時候，師父替你報名。」
這個能力有個極大缺陷，就是只能將原物分一次，對錢無效，糧票，肉票倒是無礙。
一抬頭，便看到師父老張，穿著藍布棉襖，踩著棉鞋，叼著哈德門，跺著腳上的雪，站在了車間門口。
此時雪已經停了，偌大的廠區被皚皚白雪覆蓋了一層，讓這個冬季看起來更加嚴寒。
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李大虎子那小王八羔子，當了三年學徒，跟我學了三年，才勉強能做出合格的，沒想到你小子才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就超過了他，哈哈.」
「嗯」
見徐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老張心頭還是很高興的。
頓時就邁步走了過來。
雖然精密度還是比不上師父老張的水準。
而且做事又認真，還從不偷懶。
至於能力的使用有沒有次數限制，徐慶還沒摸索出來，不過想來應該是有的，畢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無限使用，就像生命也有長短一樣，只是每個人的各不相同罷了。
也沒察覺有啥壞毛病。
其實徐慶也有想過，找人借東西，然後使用這個能力，以此來薅羊毛。
好在三個弟弟妹妹都比較爭氣，學習成績很優秀，隔三差五就抱著獎狀回來。
中午食堂打飯的時候。
分出來的東西會跟原物一樣，票也是跟原票一模一樣。
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微眯著的眼中，驀然閃過一絲驚色。
徐慶端著碗，又打了一大碗米湯，說是米湯，其實跟一碗熱開水差不多，碗裡的米粒幾乎能數清。
屋裡的板凳，他試驗過，一點用都沒有。
反倒是買回來的白面，卻可以輕易分成兩份。
伙食雖然不是很好，但好歹能填飽肚子。
徐慶碰見了秦淮茹。
吃完飯，身子頓時暖和了不少，寒意也被驅散。
主動將徐慶拉到了她的前面，站在了隊伍里。
猛然想起，徐慶今年好像已經十七了。
反正不管吃啥，最後還不都是為了讓肚子飽。
可還沒一個人能在學徒期間，就做出這麼好的零件來。
徐慶將從供銷社買回來的白面，棒子麵，雞蛋，等一切能分離的東西全都一分為二，可也僅僅只能緩解日子的拮据。
但按照廠里的出廠標準，已經算是合格了。
但以前自己跟徐慶父母關係還挺不錯的，再加上自從徐慶跟著自己當學徒，這段時間的相處。
一旦成為一級鉗工，每月的工資就能從二十七塊五漲到三十五塊五。
傻柱跟秦淮茹都同住在中院裡，秦淮茹有傻柱撐腰，自然是不怕。
眼下還未徹底消除的自然災害，搞得整個國家都很困難，能吃上窩頭，已經算是萬幸了。
比起以往帶的那些徒弟，都要優秀。
拿著碗筷，便轉身朝食堂外走去。
將買到的東西一分為二。
不過這些票只有發工資時，廠里統一發放，所以徐慶平時使用這個能力的機會很少。
雖然徐慶半途輟學，有些可惜，父母也都不在了。
吐了口氣，徐慶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熱汗。
「不錯，已經很好了，比當初李大虎子做的都好。」
三弟徐豐銘，今年才剛從紅星小學升入初中。
老張將煙屁股扔在雪中。
老張則繼續把玩著徐慶剛才做出來的零件。
可即便如此，依舊是入不敷出，捉襟見肘，要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過完年，可就十八，也差不多到該娶媳婦的年紀了。
但問題是，一來，有些東西使用這個能力，不起作用。
搞得徐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結果二大爺嘮叨半響，不但不肯借，還攛弄二大媽出來哭窮。
想到徐慶是自己帶了這麼多徒弟中，最聰明伶俐的一個，脾氣也很對自己胃口。
老張心裡暗暗琢磨：要不，將自家的六閨女許配給他。
不過，徐慶也不在意，咕嘟咕嘟地喝進肚子。
西北風呼嘯一刮，落在樹上的積雪，撲簌簌地直落。
「沒事，伱就站在這，甭怕。」
看著天空中還在不斷飄落的雪花。
徐慶找同住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中借過一次糧票，不多，就三兩。
徐慶點了點頭。
徐慶打了二兩白菜燉蘿蔔，要了倆棒子麵窩頭。端著搪瓷大碗，找了個遠離食堂門口的桌子坐下。
再加上這年月，所有人的口袋都緊巴巴的，自己日子都過不好，怎麼可能借別人。
徐慶緊了緊身上的棉襖，捏著碗筷，飛快地朝車間跑回。
感謝各位的評論，對不合理的地方，已進行了修改。
關於糧票等各種票的編碼問題，包括自行車票等，專門查過資料，有些有編碼，也有沒編碼的，不是全國通用的票證，每個地方的制定規則都不一樣。
第一次寫，有些地方考慮不周，請多擔待，若是發現，會及時進行修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