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三小隻買馬蹄燒餅
天又黑又冷，繁星也比昨晚暗淡。
徐慶拎著面口袋，走在寬闊的大街上，除了電線桿底下借著路燈光亮兒，苦守攤位的商販，並沒瞧見幾個行人。
寒風冷颼颼地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宛如刀子一樣掃在臉上刺痛。
縱然是好不容易碰見一個行人，也是低著頭，縮著身子，將整個人藏在棉襖里，神色匆匆地趕路。
徐慶也加快了腳步，走到那家專門賣馬蹄燒餅的攤位前，要了五毛錢的燒餅。
商販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身材佝僂，雙眼渾濁，眼神也有些不濟，但精神卻很好，做的馬蹄燒餅也是特別的香酥。
以前徐慶每次從馬解放家出來的時候，總會買幾個吃。
也算是個老主顧，偶爾會和老頭攀談幾句。
不過自從進廠里上班後，可就小半年沒來了。
許大茂見徐慶手頭暫時沒了其他票，也沒再聊這個，東拉西扯半響，打著哈欠，朝他自己屋裡走去。
倘若真的這麼做，恐怕這事就麻煩了。
然後走到火爐前，查看了一下火爐上的紅薯。
三小隻已經把作業都寫完了。
徐慶抽著煙，苦笑道：
「大茂哥，票哪有那麼好搞的，我就是找人給你畫，也沒那麼快啊。」
畢竟，家裡他是老大，作為大哥，必然要扛起整個家的重擔。
徐慶伸手在小丫頭的臉蛋上冰了一下，將馬蹄燒餅往桌子上一放，三個小傢伙，立馬就圍了上來，爭先恐後地想要第一個吃。
徐慶見許大茂走了，也轉身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不然，家就散了！
接過老頭包好的燒餅，徐慶道別後，沿著空寂的大街，繼續朝大院回去。
老頭問了一句，見徐慶沒立即回答，便忙道：「不念了也好，這年頭，能掙錢吃上飯才要緊，不過老頭兒我記得，你好像馬上念出名堂來了，這一不念，怪可惜的！」
「那你有信兒了，告訴哥哥，到時候，哥哥我想辦法幫你出手。」
徐慶遞出錢道:「不念了，現在廠里上班。」
許大茂神情有些失落，猛嘬了一口煙道：「這年根底下了，票要的人是真的多，你要是能搞到，就趕緊搞，趁著這個機會，咱兄弟倆聯手，狠很地賺它一筆，要不然，等明年開春，就不一定了。」
徐慶也知道，這年關跟前，肯定有很多人需要票。
但看許大茂的神色，徐慶猜出估計是昨晚上那十二張票，許大茂已經出手了。
問題是，自己手裡現在沒一張票，就算是有一分為二的能力，也沒用啊。
徐慶得等馬解放的消息，所以沒肯定答覆許大茂。
可就在這會兒，許大茂邁步進來了。
屋裡說不出的溫馨。
徐慶剛走到屋外，許大茂就遞煙道：
「票，你還有嗎？」
畢竟許大茂不是傻柱，心眼可多多了。
雖然這兩天沒下一片雪，出了兩天太陽。
小傢伙們坐在桌子前，興高采烈地吃著馬蹄燒餅，徐慶烤著紅薯。
徐慶嗯了一聲。
二弟徐愛國正帶著三弟徐豐銘和小丫頭圍著火爐，在烤紅薯。
徐慶也知道怪可惜的，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家裡三小隻總不能餓著肚子。
徐慶回到屋裡時。
許大茂倒是能搞到。
「大茂哥，自行車票你要不？」
許大茂說完，瞬間驚訝地看向徐慶，忙追問：「自行車票你能搞到？」
老頭一邊說，一邊用紙麻利地幫徐慶包著燒餅。
許大茂擠眉弄眼道：「哥哥我可告訴你，現在這些票，需求量很大，你要是還能搞到，你有多少，哥哥我全包圓了！」
要是察覺出個什麼來，以後怕是不光麻煩那麼簡單！
徐慶在心中思索一番，想起馬解放說能搞到自行車票，便道：
但又沒法讓許大茂先給自己票，然後自己再一分為二，給許大茂。
「自行車票？」許大茂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後，砸吧著嘴道：「這個不大好辦，自行車票多稀少，要的人肯定是大把的，但眼把前馬上過年了，大多數人急需的是糧票，肉票這些，自行車票的話不過我得打聽一下。」
小丫頭小嘴一咧，忙站起身，甩著麻花辮跑到徐慶跟前，撒嬌道：
「大哥，我作業都寫完好一會兒了，二哥還帶著我和三哥在胡同口等了你一陣，不過沒瞧見伱回來，我們就先回屋了。」
徐慶點了下頭。
「哎喲，這怎麼好端端不念了?」
三串冰糖葫蘆，徐慶則放在一旁，讓三小隻填飽肚子後再吃。
路上，徐慶用能力，將馬蹄燒餅分了下，然後重新包裹起來。
許大茂更激動的神色又落寞了下來，吐出一個圓圈，伸手拍著徐慶肩膀，低聲道：
身為大哥，對弟弟妹妹該疼也還是要疼的。
三小隻吃著燒餅，徐慶端起暖水瓶給他們各自倒了一茶缸水。
看到徐慶在烤紅薯，歪了下腦袋，示意出去有事。
雖然身上沒多少錢，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滿是皺紋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笑呵呵道：
「喝，是你小子啊，好久沒來老頭兒我這了，怎麼最近忙學業呢？」
瞧見大哥不但買了馬蹄燒餅，還買了冰糖葫蘆。
可四九城的老人都知道，下雪時雖冷，但消雪時更冷，比下雪天要冷一倍不止。
「沒了。」
不然，他不會這麼快就來找自己。
徐慶沒想到許大茂今晚上主動找自己要票，心中有點驚訝。
縱然是重新選擇，徐慶也會選擇不念。
伸手捏了一下，感覺紅薯還是半生，走到屋外，將先前撿的一大塊木疙瘩拿了回來，塞進爐子裡。
老頭瞧見徐慶，一開始沒認出來，但聽到徐慶的聲音後。
柴火總是比煤球要好著，也燒的快。
路上遇到個買冰糖葫蘆的正在收攤，徐慶又掏出一毛五，買了三串，準備帶回去給三小隻。
「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也說不準。」
大冬天，站在院裡，冷的要命。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雪消融，要吸熱不是。
徐慶一進屋，便感覺到身上的寒意，立馬就散了一半。
走到爐子跟前，徐慶將紅薯全都翻了個面，繼續讓烤著。
等三小隻吃完了馬蹄燒餅，徐慶也將紅薯全都烤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