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蝴蝶效應
「愛國，豐銘，曉雅，來，吃烤紅薯！」
徐慶招呼了一聲，讓三小隻全都過來。
一人給了一個剛剛烤好的紅薯。
紅薯得趁熱吃，滋味這時候才最好。
要是稍微晾涼一會兒，吃起來，味道就會差上一些。
屋外已經沒啥聲音了，寒風似是也被凍住了，寂靜的只能聽見屋裡爐子內的火苗躥升發出的噼啪。
徐慶帶著三小隻，圍著火爐，在暖烘烘的屋裡大口地吃著熱乎的紅薯。
十分鐘後。
徐慶讓他們擦嘴，上床，臨睡前，才將糖葫蘆給了。
三小隻全都縮在各自的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瓜，趴在炕沿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捏著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又似是在比賽看誰最後一個吃完。
不管是明面上做樣子，還是實際上，傻柱和秦淮茹的關係跟這被雪覆蓋的地面一樣。
三小隻吃完糖葫蘆，各自轉身，枕著蕎麥皮的枕頭，沉沉睡去。
徐慶一推開屋門，就看到院裡落了厚厚的一層雪。
徐慶推開冰冷的大鐵門，與傻柱和秦淮茹道別後，邁步朝第三車間快步走去。
徐慶身為大哥，這些事，他必須操心留意。
幾道自行車痕更是將雪壓瓷實，踩上去，一點動靜都沒有。
整個大院裡，也就只有許大茂屋裡的燈，還孤零零地泛著光亮兒。
胡同里，雪一塵不染，上面還沒一個腳印。
畢竟賈東旭還活著，只不過因為工傷導致癱瘓，只能呆在屋裡，下不了炕。
煤氣中毒在這年月可是時常發生。
聲音更低了點道：「秦淮茹幫我做的，手藝不賴吧。」
看到徐慶也在，秦淮茹像是有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所以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檢查一下。
不管是迎面走來的人，還是擦肩而過的人，模樣都瞧不真切。
寂寞，無聲，無言。像個賊似的，躡手躡腳。
畢竟爐子裡燒的是煤球，萬一一晚上過去，有了煤氣，那就麻煩了。
「徐慶，你看這鬼天氣，昨晚又下雪了，簡直要冷死人了都！」
拐上大街，人就多了。
這年頭沒啥娛樂活動，再加上又是大冬天，睡覺一般都早。
好在傻柱和秦淮茹都主動跟他閒聊，氛圍也不算太尷尬。
秦淮茹話音還沒落地。
傻柱捏著大鐵勺，狠狠地給徐慶舀了一勺熬白菜。
徐慶和傻柱，秦淮茹，三個人擠在一起，並排朝廠里走。
傻柱則朝食堂後廚的方向過去，秦淮茹也去了她自己的車間。
街上的雪也不像胡同里那麼乾淨，早已被匆匆走過的行人踩的亂七八糟。
秦淮茹眼下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寡婦，平時在院裡，也跟傻柱走的不近。更是很少跑傻柱屋。
那人見狀，也不敢再抱怨，只能低聲嘟囔地發牢騷。
天還沒放亮，依舊有些暗沉。
後半夜，這賊似乎膽子大了起來，變得有些肆無忌憚。
反正徐慶知道，最後這倆人還在睡在了一個被窩裡，睡在了同一張炕上。
不過，徐慶想到自己的到來，這走向，怕或許會發生一些改變。
徐慶再次從屋裡出來，踩著昨夜剛下的雪。
徐慶見傻柱話中都透著高興勁兒。
下的又猛，又大，又急！
清晨一早。
只是每天上下班會一起結伴。
徐慶打飯，正好排隊在了傻柱的窗口。
只是這麼冷的天，令徐慶也沒法站在院裡多想，見傻柱現在很高興，也跟著笑了一下。
呼了口氣，徐慶轉身進屋，走到二弟徐愛國的跟前，叮囑了一聲，讓他待會帶著豐銘和小丫頭出門上學時，記得把圍脖圍上。
小孩小，體質沒大人強，抵抗力也弱，如果嚴重，可能致死。
傻柱笑的更歡起來，眼神兒朝賈家屋裡瞥了一眼，似乎是怕被人聽見。
這會兒，賈家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秦淮茹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
隨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們倆的事情，徐慶知道一點，至於他們倆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這就不太清楚。
秦淮茹說完，跺了跺腳，故意弄出了點動靜，繼續道：
「走，我和傻柱一起保護伱，咱們仨一起去廠里！」
徐慶忙活完，躺在炕上，幫三小隻掖好被角兒，便熄燈了。
只是，這時，空中卻一片雪都未再飄下。
中院裡，傻柱跟往常一樣，叼著煙，縮著身子在賈家屋門前等秦淮茹。
傻柱也瞅見了徐慶，臉上露出得意，主動向徐慶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咧嘴嘿嘿地炫耀道：
「小子，瞧瞧哥哥我今天這身怎麼樣？」
徐慶就見賈家屋裡的燈，突然熄了。
徐慶瞧見傻柱今兒居然穿了一身新衣服，從上到下，從頭到腳，那叫一個新，新的就跟這地上的剛下的雪一樣。
就像是做賊心虛，瞧見有人了，撒丫子拔腿跑了。
徐愛國睡眼朦朧，點著頭嗯了一聲，腦袋又貼回到了枕頭上。
徐慶這會兒將他們仨的棉鞋全都從炕沿下拿起，放在了火爐旁邊，讓烘烤著，明天一早上學時，好穿著暖和。
有人不樂意，傻柱當即腦袋一歪，脖子一梗，朝著那人就瞪了一眼。
中午的時候。
走到廠大門口時。
大人一般沒啥事，小孩就遭殃了。
不過大院十幾戶人家，這會兒絕大部分也都跟徐慶屋裡一樣，熄了燈。
雪又紛紛揚揚的飄灑下來。
傻柱和秦淮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分別走在徐慶左右兩側。
院裡的夜空，慢慢地，靜靜地，零零散散地飄灑下了雪花。
「一身新，好看！」徐慶誇了一句。
徐慶踏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泡沫上，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響。
徐慶去屋外又拿了倆煤球填進了爐子，然後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了一道小縫兒。
就像蝴蝶效應一樣。
抖了抖身子，朝前院的大門外出去。
徐慶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像電燈泡。
此時才晚上九點半。
站在那人身後的許大茂，抬手就朝那人後腦勺削了一下。
「你小子嘟囔啥呢？有本事大點聲？！」
那人轉過頭，見是許大茂，撇嘴指向徐慶。一臉不滿。
「許大茂，你沒瞧見傻柱那小子給徐慶舀的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