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是個天才

  第16章 這是個天才

  寧國公主一聽廖天成竟然拿自己和小人比，頓時氣的瞪眼看過去。

  但廖天成已經轉身回屋，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樣。

  馬大腳怕她多事露餡，趕緊拉了一把：「也怪你，出來前就告訴你不要胡亂開口，你倒好，一開口就得罪人。現在還不回去？說漏了嘴，泄露了你父皇的身份，咱們娘倆都得挨訓！」

  寧國公主有些委屈：「母后，女兒被他那樣羞辱，難道就這麼算了？」

  「要不然呢？是你無端生事在先，你還想怎樣？現在得了他的這張紙，我們得趕緊回宮見你父皇！這上面，可都是真知灼見，能壓住李善長和胡惟庸的東西，能造福大明百姓，你那點事和這個相比，根本不重要！」

  「啊？還能壓住李善長和胡惟庸？母后，您也太高看他了吧？女兒聽說這臭傢伙前幾日還是個平民呢，只不過僥倖得了個爵位，憑什麼得您這樣誇讚？」

  馬大腳立刻有些不悅：「平民？你父皇從前平民都不算！寧國，今後不准說這種沒見識的話！英雄不問出處，有本事的，就當得起別人的尊重！走了！」

  見馬大腳認真了，寧國便不敢再任性，跟著馬大腳一溜煙就回宮到了朱元璋這裡。

  「嗯？妹砸，寧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扮的像個村姑？」

  朱元璋審視著寧國，有些想笑。

  「女兒才不想穿這個，是母后說要去見個有趣的人，誰知道那人也不過如此，還對女兒出言不遜，哼！」

  朱元璋目視馬大腳，馬大腳無奈地搖頭，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寧國還想等朱元璋為她主持公道，不料朱元璋直接翻了臉：「那廖天成不好虛名，不慕權貴，你怎麼敢反以公主身份小覷他？如今李善長和胡惟庸都拿著他的糖、鹽秘方辦事，以後天下人都要吃著他的玉米活命，你有何資格敢小看他？站那邊去，面壁思過！」

  寧國一跺腳，果真委屈地面壁思過去了，不過她的心裡，卻盤算著什麼時候出去，到那破院再搞點事情，不說給自己找回顏面，起碼也得讓廖天成吃個小虧。

  「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

  朱元璋搖搖頭，同時從馬大腳手裡接過廖天成寫的東西，面色一喜。

  「還是妹子你機靈，居然編排出那麼一頓鬼扯，給咱到了這篇回復！咱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道理！」

  「一日不吃渾身發力，多日不吃，身體浮腫。沒錯，是這個道理！這小子果然心細，能發現這些問題！」

  「鹽價低，百姓吃得起，糧食能豐收，產量能增加！沒錯，這也是十分淺顯易懂的道理，沒毛病！」

  「糧食多了，糧價會下降，更利於朝廷收購糧食！噫，這邏輯也是通的，可這和李善長、胡惟庸所說截然不同！」

  「他們二人的觀點是，鹽價下跌，商人不願再以糧食換鹽引，這會導致朝廷糧食匱乏！可這小子的思路，是著眼於大局、宏觀，天下糧食多了，糧價下跌，朝廷要徵收糧食確實更容易！商人雖然不干，但只要百姓手裡糧食多，咱還愁想不出別的辦法收上來？」

  這麼一比較，兩廂高下立判！

  朱元璋頓時眼前一亮！

  「妹砸，這傢伙果然是個人才！雖然人在民間，卻比朝中二相都看的深刻！」

  馬大腳笑到：「能讓重八哥願意屈尊降貴交往的，自然不是凡夫俗子。」

  朱元璋激動地繼續看下去。

  「這一條也極有道理！過去鹽都被商人換走，軍中糧食是多了，但鹽也頗為不足，這導致軍中將士時常疲軟乏力！鹽多了之後，可以極大的補充軍需，提振士氣，提升實力！」

  「妙啊！這麼看來，這精鹽製法一出，能間接提升糧食產量，能直接提升軍力！稱之為國之重器，不過分！」

  朱元璋更加激動，馬大腳也滿面紅光，唯獨面壁思過中的寧國公主心裡彆扭。

  「不是吧？那傢伙隨便寫了些東西，居然讓父皇這麼激動？那他以後不是要成了父皇眼裡的紅人？看來，本宮就是要尋他的晦氣，也得低調一些才行！」

  朱元璋不知道寧國公主的心思，這邊還在專心致志研究廖天成的東西。

  「精鹽一出，以其低廉物美的優勢，還能讓民間小作坊紛紛倒閉，從而增加朝廷收入！妙啊，太妙了！過去這些小作坊屢禁不止，甚至有地方官為了中飽私囊，還給這些小作坊打掩護！如他所言，這精鹽一出，這些小作坊確實無法繼續生存下去，這能從根本上給咱解決一大難題！」

  「最妙的是，此舉還能避免官員們被拉下水，讓官場風氣好上一截！這小子，真有他的！」

  待看到最後，朱元璋手都有些顫抖！

  「以鹽控制西域！這是什麼神仙手段？古之聖賢沒有提過，現在的聰明人如李善長胡惟庸，包括死了的劉伯溫，也沒有說過！但是咱怎麼覺著這辦法真的可行？」

  馬大腳也為之愕然：「一個精鹽，連西域都能控制？這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切實際？」

  「現在自然不行！但他這上面也說了，要等打通河西走廊，要等西域的鹽商破產！這精鹽既然能壓垮大明境內的小作坊，未嘗不能讓西域的鹽商倒閉破產！若果真有一天西域人吃鹽要仰仗我大明，那此法或許真行得通！最起碼，在一定程度上肯定能掣肘，讓察哈台汗國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

  馬大腳聽的深受震撼！

  朱元璋如今做皇帝都十年了，那見識自然是有的，他說著辦法可行，那就真有可能可行！

  但問題在於，一個被李善長、胡惟庸否定的精鹽方案，卻在廖天成這裡給出了既然不同的解釋，諸多好處叫人眼花繚亂，最重要的是，還和大明江山的穩定扯上了關係！

  「本以為他是個人才，現在看來，他何止是人才，他，分明是個天才！」

  馬大腳失聲驚呼！

  面壁思過中的寧國公主更是一臉呆滯：如果他是天才，那說他不過如此的本宮，又算什麼？

  (本章完)